今天幸运的,候车没耗掉太多时间,比预计早个五分钟到达了公司。
为了缓解一下睡眠不足带来的头晕头痛无精打采,我先去园区的711便利店买了加冰块的中杯冰美式,哪怕我知道可能对我已经没什么用了。
后来听说咖啡最开始是给劳动的牲口饮用的,这样会提高工作效率,用来形容现在的我也大差不差。
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拉开办公楼的巨大玻璃门,冰凉不太任何甜味的苦涩爬上吸管流入喉咙,一时间我认为这种丝滑沁凉的感受远比咖啡因更能让我清醒。
我来到美姐经常留宿的小型会议室门口,见门还紧紧的关着,大抵可以断定美姐还没起床。因为这里经常突发召开规模不一的会议,所以方便是否有人,无人使用的会议室通常大门敞开。
而这个时候大多数员工还没上岗,除了美姐,自然不大可能有他人使用。
坐在会议室不远的沙发上,我预先设计好的躺上去,冒着“冷汗”的咖啡杯高捧在手心,万一等的时间太久还可以喝上几口,缓解寂寞。
看一眼时间,宛溪这个时候差不多该起床了吧。
我苦思冥想,不由的为接下来的事情而忐忑。
说曹操曹操到,手机突然响起,屏幕也自动跳转到来电界面,号码上面的姓名备注正是:宛溪。
吓了一下,我稍微冷静下来,拖了大约不到十秒的样子才慢吞吞的接听。
“喂——”我故意作出刚睡醒的惺忪懒感,尾音像树懒攀爬树干的四肢一样拖的老长。
宛溪在电话里漠无感情的说:“你昨晚去哪了?”
从沙发上坐起来,我揉了揉眼睛,打个大哈欠,“昨晚……骂的,不想讲。”
“给你发消息也不回,态度还敷衍,你是不是才睡醒?”
“我只知道我昨晚差点死掉。”
“差点死掉?”
这时,会议室的门从里面被推开,美姐踩着拖鞋头发凌乱,脸上褪去浓厚烟熏妆的惺忪脸格外质朴。手里提着洗漱用具,见到我一大早在公司,不由震惊,尖利的嗓音不受控制的比平常加大几分:“唉?姜言,你昨晚一直在公司没走啊!”
我心想,稳了。这么大嗓门穿过这里,就算是电话对面应该也能听个一清二楚。
“这不加班的太晚,末班车赶不上嘛,索性就在公司住一晚得了。”
美姐虽然行为有点叫人摸不着头脑,但心底善良,我年纪又比她小,于是便走过来关切看着我,道:“哎呀,在公司过夜也不能睡沙发上啊,楼上还有个小会议室,里面住着也舒服些,你要是过来跟我打个招呼,我说不定还能分你点洗发水用用,不洗头不难受吗?”
我苦笑道:“毛巾总不能也分享吧。”
“那倒是。公司没你家舒服吧,我看你面色都憔悴了,一定没睡好。今天别加班来玩咯,中午午休好好恢复一下。”
“多谢关心。”我客气道。
“洗把脸,幸好这不是冬天,不然你得冻死。“美姐撂下一句,就去茶水间刷牙了。
视线透过茶水间的门框,可以看到一座不锈钢外皮的饮水机,水龙头冲刷漱口杯的声音簌簌跳跃而来。
我望着美姐刷牙时一扭一扭的活泼臀部,好奇这人是如何做到的,在不是周五的工作日清晨刚起床就这么有精神。
宛溪惊讶,“你昨晚一直待在公司没走?”
我把手机凑回耳边,“不完全是,下班后我去过地铁站,停运了。”
“……”电话沉默了一阵,宛溪依旧毫无情绪的说:“我打电话就是确认一下你不回家的原因,没别的事情。”
话到耳边,我诧然,平常这女的多少会唠叨两句,说什么“你怎么不事先报备”“还有没有把我当回事”“是不是不关心我了”等等。
如今突然变这么生冷,虽然耳根清净了,但有些不习惯。
我冷冷的说道:“你挂吧。”
咚,通话结束。
“我特么。”不经意爆了句粗口,我不敢相信的盯着已经结束的通话界面自动退回锁屏,有点急。
宛溪几乎不带一点犹豫的,挂断电话如同吃完饭放下筷子一样,利落中带着清冷的决绝。
如果一个女人打电话过来是以宣泄不满的喋喋不休,那么她是置气了。如果一个本该过来置气的女人说了两句就挂断电话,口气不带一点情绪,那么大概率是比置气更为可怕的状态。
我不觉惶恐。
事实上,昨晚就只发了一条消息就足以表明宛溪有点不对劲。
总不至于吵了两句就要和我划清界限吧?我苦思冥想,想不出个所以然。
不过令人欣慰的是,她似乎没有对我产生质疑,勉强蒙混过关。
然后我脑海里又不经意闪过一个念头:这要是另一个人,会不会早就察觉不对劲了?
摇了摇头,费脑的事情先撂一边。
我最后几口把冰美式一饮而尽,用吸管搅动累在杯底的冰块,还残留一点褐色的液体陷在底部四周的凹处。有点不舍得浪费,即便不加糖不加奶的冰美式比摩卡、拿铁这些便宜,但好歹是钱。
摇了摇手中的咖啡杯,冰块相互磕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叮当当”,最后还是丢进了垃圾筒。
我出了门,大清早的吸烟区空无一人,冷清的寥寞,好处就是自己抽烟的时候不必忍受旁边飘来的二手烟。
吸烟区的垃圾筒有别于普通垃圾筒,其顶部的凹槽专门用于灭烟,负责园区卫生的老大爷拖地之余会往里面添些自来水,这样一来,只要把吸完的烟头丢进去,呲啦一响,特别方便。
垃圾筒在我来的时候已经换了水,里头看不到焦油污染的深褐色的浑浊液体,似乎大爷们来的比我还早。
来根小烟,目光自然而然滑向园区内边缘的一侧。
晨曦像麻雀,孤零的站立在围墙铁栅栏的高头。阳光并不炽热,从外面透进来就如同篱笆一样,光热修剪成菱角分明的形状,好似包围的箩筐。负责绿化的人员手持水管,大量的水流涌出来,浇在花圃上。
滋味一如斑驳的晨昼,涩味的浓雾从嘴唇离开,墙上圆形的“吸烟区”标识缭绕着空白。
宛溪或许认为我是躲着她,才故意加班到很晚吧,觉得我是个懦弱不敢面对现实的男人。就像影子一样,多年潜伏在我脚下。
但是我还能做什么?我不愿,24岁的年纪在我看来为时尚早,我又能拿什么说服自己对宛溪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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