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那片破旧不堪的墙壁,为数不多没褪去的白皮上,黑色毛笔字依旧清晰。
我仔细观摩每一个字体,并没发现和普通的毛笔字有什么不同,这就是一首普通的小诗。
那么昨晚的梦就解释不清了,究竟是我做了一个真实到让我以为真实的梦,还是真实的梦找到我让我做了一个真实的梦?
怕是暂时无解了,正如梦中做客的老头所说,万物都有联系,但解释不清,也就没必要解释。
所以我暂且就当是一个非同寻常的梦,先过去,不去想。
看一眼太阳的位置,这个时候差不多早上七八点吧,长期的作息规律让我的生物钟准时启动。
这个时候应该吃点早饭什么的。
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村子或小县城可以买点吃的。
一眼望去,除了枯黄的野草和稀疏的河流,不知道多久没修过的水泥路,看不见一点人烟。这里是郊区,万一走远了,魏语醒来找不到我会着急的。
先回去等魏语醒来再去买吧。
回到昨夜一起搭的帐篷,一进去就发现魏语已经坐起来,眼神惊恐。
她看到我,便心慌意急的告诉我:“姜言,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是吗?”我坐到她铺边的可折叠小桌旁,开瓶矿泉水,不是很在意的打趣道:“这个年纪做点梦很正常,说明你开始长大了。”
魏语气的咬牙,凶狠很干瞪着我:“我没跟你开玩笑,我梦到一个老头,他说他来我梦里做客。”
我正在喝水,听到这话差点把水喷出来。噎了半天,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不像是开玩笑。
“那老头蛮勤快啊,一晚上拜访俩。”我吐槽。
魏语愣了愣,问我:“你也梦到了?”
“嗯,你是不是看了他写的诗?”
魏语激动的拍一下手,“对对对!那老头也是这么问的,这么说,你也是看了那首诗才梦到他的。我就说那破屋子怎么会有骚味,原来是你放的。”
“重点不是这个好吧!”我有些尴尬的吐槽,整理一下思路。
如果只是我一个人梦到,那么有可能真的只是一个梦,但是现在魏语说她也梦到了,那就不可能是巧合。在此之前我没告诉过她,她也不可能跟我开这个玩笑。
所以,老头是真的,他能到别人梦里做客也是真的。
我这是遭遇灵异事件了?
魏语左手抱着右肘,右手捏住下巴深思熟虑片刻,得出结论的朝上伸起食指,眉欢眼笑的说:“我懂了,老头是引路人,来梦里指引我们前往自由之地的。”
“啊?”我摸不着头脑的回道:“老头跟你说他是引路人了吗?你就自己妄自猜测。昨晚他明明白白的问我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我梦里,看起来疯疯癫癫的,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会来,更别说给我们指路了,我们还得给他指路。”
“切”魏语没好气的冷哼一声,“你懂什么,这叫机缘巧合,我们和老头命中注定有缘分。你半夜上厕所看到他写的诗,之后我半夜上厕所也看到他写的诗,这不是巧合是什么?我相信命运会指引我们抵达归宿的,这件事就是个契机。”
我越听越觉得扯,“啥契机不契机的,跟小说一样。”说完,又喝一口水。
魏语见我如此无趣,不悦的拧起嘴角,眼神锐利的看向透风的侧窗。好一会儿,她才起身把床铺收一收,顺便催促我也收拾一下,洗漱后继续上路。
大早上起来收拾东西挺劳神的,帐篷要收起来塞回后备箱。以后每个晚上还要重新搭,有点像游牧民族的生活。
洗漱完,魏语开车说附近有条四合路,先到那边买点吃的。
路上我又思考了一下,确实如魏语所说,发生的太巧了。
启程的第一个晚上就发生了,还同时发生在我们俩身上,莫非真的是命运的指引?
我不喜欢思考,也就不肯多想,想再多也想不出来,不如不想。
到四合路买点烧饼,再买两箱子矿泉水,花了我六十多块钱,现在我们身上只有四百多块钱,越来越吃紧了。
吃完早饭继续上路,我仔细计算了一下。假如我和魏语两个人每天的伙食费控制在60块钱左右,不算其他花销,最多只能支撑7天。
万一路上没油了,或者遇到其他预料不到的事情需要花钱,那就更加紧迫。
当初我为什么要答应和魏语出来呢,还不是因为魏语自信满满的戳着自己鼓鼓囊囊的钱包说不愁吃喝。结果她作死把钱扔了,到头来还得我养她。
出师不利啊。
我祈祷接下来的路程不要出什么意外,不然我就支撑不住了。
魏语喜欢把车开在人少车少的郊区小路上,说这样不容易堵车,也不容易等红绿灯。
我想说:“是不容易堵,等油烧完你就有的后悔了。”
也不知道开到哪了,我们都没有导航,魏语完全凭借路标和感觉在开车,希望她不要看走眼把我们带到什么莫名其妙的地方。
午前的阳光如同细腻的金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了这条宁静的郊区小路上。阳光斑驳,透过车窗,轻轻跳跃在仪表盘上,又悄悄溜进后视镜。
路两旁,无边的稻田泛着淡黄,稻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偶尔几只鸟儿掠过稻田,散漫的飞到前方不远,意识到庞然巨物来袭,又急匆匆的飞走。
这是我上课、写作业时永远不会有的惬意。正是这种车内空调开到24度,播放一首《卡农》,看着远方的风景不断放大,可以随意胡思乱想的氛围,才让我长久的焦躁得以降解。
中途,路边有一个身影朝着同方向走去。听到车轮声,她回过头,迫不可待伸出大拇指。
魏语嬉笑道:“嘻嘻,今天天气不错,心情也不错。路人挺有礼貌的,还赞扬我车技了的。”
我汗颜,“她那是想搭车,你个待笔!”
魏语恬不为意的对我吐了吐舌头,嚷嚷:“我知道,自夸一下也不行吗,小气鬼。”
我不想说什么,对于想搭车的路人,当没看到就好,我们不可能给她搭车的。首先,不一定顺路;其次,万一遇到个不正常的人,那就危险了。
我们就这么忽视她,车子路过她的身影,划来一道风,吹的她头发凌乱。
后视镜里,路人无助的低下头,看起来十分的孤单落寞,搞得我心里有点愧疚。
可眨眼的功夫,路人突然双膝跪地,捂着肚子倒地不起。
我惊恐,指着后视镜颤颤巍巍道:“她……她……她晕倒了!”
魏语文闻言立即把车停下,打开车窗探出头往后望去,路人果然没了动静。
“我们要回去看看吗?”魏语征求我的意见。
我犹豫半天,认为出门在外,就算不做好人,也不能真的见死不救。
于是我们倒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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