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界,大燕王朝统御的疆域正值多事之秋。北境狼烟四起,南疆水患连连,朝堂之上党争不断,民间百姓苦不堪言。
北境,镇北侯府。
年仅六岁的苏清月站在演武场边,看着兄长们练习骑射。她生来便与常人不同,三岁能文,五岁通武,更有一身与生俱来的清冷气质,让府中众人既惊且畏。
“月儿,怎么又来这里?”镇北侯苏战大步走来,将爱女抱起,“女儿家不该整天舞刀弄枪。”
苏清月乖巧地靠在父亲肩头,目光却不离场中骑射的兄长。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些武艺粗浅得很,脑海中时常浮现一些玄妙的招式,却怎么也想不起从何而来。
与此同时,南疆临安城,林家书院。
七岁的林昊正在书房默写经文。笔尖游走间,一个个工整的小楷跃然纸上。教书先生抚须赞叹:“此子笔力已得三分神韵,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然而无人知晓,林昊书写时总感觉笔尖有气流涌动,仿佛这笔不该用来写字,而是应该描绘更加玄妙的东西。每当夜深人静,他总会梦见一些光怪陆离的景象:青龙腾空、白虎啸月、朱雀焚天、玄武镇海。
这两道分魂在凡尘中悄然成长,却不知他们的本体正在发生着惊人变化。
青云宗后山,林昊的本体被四色光华笼罩。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虚影在静室中交替显现,最终化作混沌气流融入元婴。原本三寸高的元婴,此刻已长至五寸,表面浮现出细密的混沌道纹。
隔壁静室,苏清月的元婴同样在蜕变。太阴月华如流水般环绕,月相在元婴身后循环更迭。当满月虚影凝聚成型的刹那,元婴骤然睁开双眼,眸中月华流转,仿佛能洞彻虚空。
“他们的进步速度远超预期。”沐芝秋通过水镜观察着二人的状态,“照这个速度,或许用不了三百年就能完成化凡。”
建木道种突然传来波动,星璇仙子的投影浮现:“发现幽冥族在天元界的活动迹象,他们似乎已经锁定了林昊和苏清月分魂的位置。”
玉清子的投影紧接着出现:“需要派人保护吗?”
“不可。”瑶光仙子摇头,“化凡期间最忌外力干预,否则前功尽弃。”
沐芝秋沉吟片刻:“传令潜伏在天元界的暗卫,密切监视幽冥族动向,非到万不得已不得出手。”
就在众人商议时,虚空深处突然传来剧烈震动。建木道种投射的星图上,代表幽冥族的黑点正在快速移动,目标直指三个盟约世界。
“他们开始行动了!”星璇仙子惊呼。
三个中等规模的盟约世界同时遭到幽冥族主力袭击。这一次,幽冥族出动了新型战舰,舰身覆盖的血色纹路能够吸收防御阵法的能量,各大世界的防护正在快速瓦解。
“启动万界壁垒!”沐芝秋立即下令。
建木道种绽放出耀眼的光芒,横跨数万光年的防御网络瞬间激活。七彩光华在虚空中交织,形成一道横亘在幽冥族舰队前方的屏障。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幽冥族舰队在接近壁垒时突然转向,分成数股袭向其他方向。
“他们在试探我们的防御弱点。”玉清子一眼看穿幽冥族的意图。
果然,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幽冥族不断变换攻击目标,迫使万界盟约频繁调整防御。建木道种的能量在以惊人的速度消耗,表面的裂纹逐渐扩大。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星璇仙子忧心忡忡,“建木道种撑不了太久。”
沐芝秋凝视着星图上不断移动的黑点,突然灵光一闪:“他们在拖延时间!幽冥族真正目的,是为天元界的行动打掩护!”
众人恍然大悟。幽冥族在虚空中的佯攻,正是为了牵制万界盟约的主力,让他们无暇顾及天元界的情况。
此时的天元界,危机正在悄然逼近。
北境,一队神秘的黑衣人潜入镇北侯府。为首者手中托着一个罗盘,指针直指苏清月居住的院落。
“确定目标在此?”一个嘶哑的声音问道。
“不会错,罗盘感应到的太阴气息越来越强烈。”另一个声音回应。
就在他们准备行动时,一道月华突然从院落中冲天而起,在夜空中凝聚成一轮明月虚影。整个镇北侯府被月华笼罩,黑衣人们顿时感觉修为被压制。
“怎么回事?她应该还没有觉醒才对!”为首者惊疑不定。
院落中,苏清月茫然地望着天空。刚才她只是在赏月,不知为何就引起了这等异象。更奇怪的是,她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一股清凉的气流在经脉中流转。
南疆,类似的危机也在逼近林家书院。
几个行踪诡秘的商贩在书院外徘徊,他们袖中藏着淬毒的匕首,眼中杀意隐现。
“目标正在书房读书,随时可以动手。”一个商贩低声道。
“再等等,北境那边似乎出了意外。”另一个商贩按住同伴,“主上命令,必须同时动手。”
书房中的林昊对此一无所知。他正在临摹一幅古画,笔尖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道韵。画中的山水仿佛活了过来,隐隐有混沌气流在纸面流转。
虚空中的沐芝秋通过建木道种感应到天元界的异常,脸色骤变:“不好,幽冥族要同时对两个分魂下手!”
她立即催动建木道种,试图向分魂传递预警。然而化凡符诏形成的屏障阻隔了大部分信息,只有一丝微弱的波动传达到分魂意识中。
北境的苏清月突然心悸,下意识地望向南方。南疆的林昊同样心生感应,不自觉地抬头北望。在某个刹那,两人的意识跨越千山万水,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这种感觉......”苏清月轻抚胸口,那里莫名温暖。
林昊则看着刚刚完成的画作发愣。画中不知何时多了一轮明月,月下站着一个模糊的女子身影,虽然看不清面容,却让他感到无比熟悉。
幽冥族的杀手们终于等到了动手的信号。
北境,黑衣人冲破月华压制,杀向苏清月的院落。南疆,商贩们撕去伪装,毒刃直指书房中的林昊。
千钧一发之际,异变再生。
北境夜空,月华突然大盛,太阴结界自主激活,将黑衣人全部震飞。南疆书院,林昊面前的画作绽放混沌光华,四象虚影显化,将来犯者尽数击退。
两地的幽冥族杀手狼狈逃窜,眼中满是惊骇。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两个尚未觉醒的分魂,竟然能引动如此强大的护体神通。
虚空中的沐芝秋松了口气:“化凡符诏果然玄妙,能在危急时刻自主护主。”
然而她心中的忧虑并未减轻。幽冥族既然已经锁定目标,就绝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的化凡之路,注定危机四伏。
更让她担心的是,建木道种表面的裂纹又扩大了几分。按照这个速度,恐怕支撑不到林昊和苏清月化凡归来了。
“必须尽快找到补充本源的方法。”沐芝秋下定决心,亲自前往混沌海寻找太初道人留下的传承。
而在天元界,逃过一劫的林昊与苏清月,都隐约感觉到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冥冥中似乎有一条无形的线,将相隔千里的两人联系在一起。
他们的化凡之路,才刚刚开始。而暗处的敌人,已经在谋划下一次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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