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拉蒂兹看到孙悦的反应和克林的动作,发出一声更响亮的、充满了报复性快意的嗤笑,“怎么?连自己那个下贱母亲的名字都记不得了?还是说,姬内那个懦弱的废物把你养成了彻头彻尾的白痴,连自己的血脉都羞于承认?”
他刻意加重了“姬内”这个名字,语气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如同泼洒秽物般的侮辱。
“姬内……”
这个名字如同最温暖的阳光,瞬间驱散了孙悦心头的混乱寒意,带来一阵强烈的悸动。大娘!那个在模糊却无比温暖的婴儿记忆里,有着最柔软怀抱和淡淡奶香的大娘!这个浑身散发着硫磺与血腥的恶魔,怎么会知道大娘的名字?还如此恶毒地称呼她?!
拉蒂兹似乎极其享受自己话语带来的冲击,他向前又逼近一步,沉重的战靴踩在滚烫的玻璃渣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高大身影投下的阴影,如同深渊的入口,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完全笼罩了门廊下的两人。
“看来,需要我帮你这个杂种好好回忆一下你那卑贱到泥土里的出身!”拉蒂兹的声音因兴奋而微微颤抖,如同毒蛇吐信,“竖起你那低贱的耳朵听好了!我是拉蒂兹!巴达克的儿子!而你——”
他猛地抬手,食指如同淬毒的标枪,隔着数米距离,几乎要戳到孙悦的眉心,“你这个肮脏的杂种!你是巴达克和赛莉巴,那两个不知廉耻的下级战士贱种,在执行某个垃圾星球清扫任务时,像野兽一样野合出来的污秽产物!”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孙悦的灵魂之上。巴达克…父亲!赛莉巴…母亲?野合?污秽的产物?她感觉自己的血液在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万载玄冰。
脑海中那些支撑她长大的、模糊却无比温暖的送别画面——粗糙却无比温柔的大手最后一次抚摸她的脸颊,那双饱含泪水与无尽不舍的坚毅眼眸,低沉压抑到极致的哽咽嘱托——这些她心底最神圣的净土,此刻在拉蒂兹恶毒言语的污秽洪流下剧烈地摇晃、崩裂!
“闭嘴!”
孙悦的声音第一次失去了所有的温度,如同西伯利亚冻原上呼啸的寒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如同琴弦崩断前的颤音。
“闭嘴?”
拉蒂兹像是听到了宇宙中最滑稽的笑话,发出一阵刺耳癫狂的、如同夜枭啼哭般的大笑,“哈!戳穿你那层可怜的遮羞布了?感到羞耻了?你生下来战斗力连5都不到!和你那个废物弟弟卡卡罗特一样,都是巴达克血脉的耻辱!赛莉巴那个贱人自己都觉得你丢人!像丢垃圾一样把你扔给了姬内那个没用的女人!连同那个战斗力不到2的卡卡罗特!姬内?哼!一个厌恶战斗、毫无价值的赛亚人之耻!只配给我们这些高贵的战士当保姆!做最低贱的杂役!”
他唾沫横飞,尽情地、如同泼粪般宣泄着积压已久的怨毒,将父母、弟弟、妹妹,甚至抚养他们的姬内,都拖入最污秽的泥潭肆意践踏、碾碎:
“你们知道为什么会被送到这颗鸟不拉屎的星球吗?不是因为什么狗屁的关爱!是因为你们都是废物!是巴达克和赛莉巴这两个卑贱的下级战士生出来的、注定无用的弃子!让你们在这里像蛆虫一样自生自灭,或者等你们长大一点,骨头稍微硬一点,再来征服这里,榨干这颗星球最后一点可怜的养分!这就是你们存在的全部意义!垃圾的父母,垃圾的血脉,生出来的自然也是垃圾!彻头彻尾的垃圾!”
拉蒂兹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怨恨和某种扭曲的快感而彻底变形,如同地狱深处恶鬼的咆哮。
“你——胡——说——!!!”
一声超越了人类音域极限、如同受伤母兽濒死哀鸣的尖啸,裹挟着足以撕裂空间的滔天怒火,轰然爆发!
孙悦的身体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焚尽八荒、足以将理智彻底蒸发为虚无的极致愤怒!拉蒂兹那些恶毒到骨髓里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在疯狂地亵渎、撕扯、践踏着她脑海中那些仅存的、关于亲人的温暖碎片!
父亲巴达克沉默如山、如同最坚固堡垒般可靠的身影!母亲赛莉巴那爽朗不羁、充满了生命力量的笑声(虽然模糊,但那感觉无比真实)!大娘姬内那温柔得如同冬日暖阳、带着淡淡奶香的怀抱……这些是她心底最神圣不可侵犯的净土,是她力量的源泉,是她存在的根基!
此刻,这一切却被眼前这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用最污秽、最下流的语言肆意涂抹、践踏、蹂躏!
一股无法形容、超越凡俗理解极限的恐怖力量,如同被触怒的混沌古神,在她体内轰然苏醒!沉睡亿万年的火山在她每一个细胞深处爆发!
“嗡——!!!”
以孙悦为中心,空间本身发出了一声低沉、痛苦、仿佛不堪重负的呻吟!空气不再是流动的气体,瞬间变得如同亿万倍密度的水银般沉重粘稠!
龟仙屋坚固的木结构发出一连串令人牙酸的“嘎吱…咔嚓…”呻吟,屋顶的横梁肉眼可见地向下弯曲,瓦片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
孙悟真和悟心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双眼翻白,瘫软在地,彻底昏厥过去。特兰克斯拼尽全力支撑着身体,挡在弟妹身前,紫色的头发根根倒竖,牙齿咬得咯嘣作响,紫色的气焰不受控制地从体表溢出,却又被那恐怖的威压瞬间压灭,他小小的身体剧烈颤抖,皮肤表面甚至渗出了细密的血珠!
克林迅速出现在孩子们的前面,赶紧释放出了一丝的真元,这才将大部分的冲击给抵挡了下来。
而直面小悦悦的拉蒂兹,此时他脸上的狂笑、鄙夷、怨毒,瞬间被一种无法置信的、混合着极致恐惧的空白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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