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内,地图上的烛火随着二叔龙宇轩斩钉截铁的声音跳动着。
王振远首先站起“擒贼先擒王。”他走到地图前,手指从蛇颈关划出一条曲折的弧线,“莫家此次领军之人,必是嫡系核心。若能将其斩杀,三十万大军不攻自溃。”“具体如何实施?”二叔问。“力拔天,赵勇、赵杰和我,“带一队精锐,扮作商人或者农夫,分散偷摸出蛇颈关。”他指向莫城前七十多里的一片山林,“到时候我们在这集中隐藏,到莫家大军路过,我们直插敌军中军大帐。”
议事厅里一片吸气声。“太冒险了。”李云皱眉,“突袭,必定是骑兵,人容易过,战马呢!战马一眼就能认出,跟驮马个子相差太大。就算能过去,需要潜伏多久,带多少粮草,又如何确定敌帅位置?又如何全身而退?”“风险确实大。”王振远承认,“但若成功,一日之内,战局可定。而且——”他看向二叔,“我们可以先正面示弱,诱敌前压。当莫家所有人都盯着蛇颈关时,后方的警惕必然松懈。”宇轩沉思片刻,在面前的竹简上记下一笔:“继续。”
接着开口的是钱江。这位镇守蛇颈关十年的将军,对莫城到蛇颈关的地形了如指掌。“既然要速胜,就不能让莫家在关前扎下营寨。”他指着地图上关后五十里处的一片峡谷,“此处,三面环山,只有两个入口,一个出口。谷内地势平坦,看似适合扎营。”孙猛立刻会意,咧嘴笑了:“老钱你是想……请君入瓮?”“正是。”钱江点头,“我们可以在蛇颈关‘败退’,佯装溃散,退入此谷。莫家若追进来——”他双手一合,“封死两头,瓮中捉鳖。”“如何保证他们一定会追?”有人问。“所以要先‘败’得像样。”钱江说,“关墙可以真让出一段,守军可以真‘死伤惨重’。要让莫家相信,他们是凭实力打进来的,而不是我们让的。”赵大爷捋着胡子算账:“这计划要放弃关前至少二十里的土地,沿途村落怎么办?”“百姓三日前就开始秘密撤离了。”钱江显然早有准备,“现在那些村子都是空的,但灶是热的,鸡鸭还留着几只。做戏,就要做全套。”龙宇轩在竹简上又添一笔:“这个计划,需要精确控制撤退的节奏。一旦真溃,就全完了。”
第三个提出想法的,是秦逸。“我们为什么一定要独自面对莫家?”他问,“黑岩国五大家族,莫家只是其一。其他几家,就真的乐意看到莫家实力大涨吗?”议事厅安静下来。“我调查过,”秦逸走到地图前,指向黑岩国其他几个方向,“索菲家与莫家在北部矿脉上有争端,已经摩擦了三年。白家去年因为一桩婚事,和莫家闹得很不愉快。如果我们能秘密联络……”“远水难解近渴。”李云摇头,“等你说动他们,仗早打完了。”“不需要他们真出兵。”秦逸眼中闪着光,“只需要他们在边境‘调动兵力’,做出要趁虚而入的姿态。莫家本宗就不得不分兵防备。前线兵力一减,我们的压力就小了。甚至——”他压低声音,“如果我们许诺,战胜后分出部分利益,也许真能借来一支奇兵,直插莫家后方。”“与虎谋皮。”王振远评价,但语气里不是否定,而是警惕。“但值得一试。”秦逸坚持,“哪怕只能让莫家分心,也是好的。”赵大爷说到,我们现在穷得只剩裤衩子了,没有钱也没有时间走动人脉贿赂他们了。
听着众人热烈的讨论渐入佳境,龙玄天缓缓起身。作为三军统帅,他目光扫过全场。“大家的建议,都有独特之处,我将大家的思路融合提炼,形成了一个初步框架,请诸位听听看是否可行。”他话音落下,整个议事厅安静下来。随着龙玄天条理分明地阐述方案的核心构想,众人的眼睛逐渐亮起,不时有人轻轻点头,或与邻座交换赞赏的眼神。他不仅统筹了各方建议的精髓,更注入了自己全局性的战略眼光,使整个计划既具突破性,又稳扎稳打。等到大致方案陈述完毕,几位将领已不自觉地前倾身体,神色中满是认同与兴奋。龙玄天微微一笑,抬手示意众人:“框架虽已成型,但具体细节仍需诸位共同雕琢。气氛顿时更加活跃起来。众人围绕方案展开补充,你一言我一语,从战术执行到后勤保障,从应变预案到协同配合,不断为这个本就出色的构想注入更丰富的层次与更严谨的措辞。龙玄天则始终立于中央,时而在关键处引导方向,时而凝神记录建议,将集体智慧一点点融入方案的脉络之中。整个议事厅里,弥漫着一种共识逐渐凝聚、龙玄天的方案变得愈发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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