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不速之客
春日的午后，阳光暖融融地照进小院。王超刚完成今天的秒杀，看着空间里新得的三样东西——一条银亮肥硕的金枪鱼、十斤红白相间的上好牛肉、五盒印着熊猫图案的铅笔，正琢磨着怎么合理地把牛肉和铅笔拿出来，院门外就传来了，张大嘴那特有的大嗓门。
“秀兰妹子！建国兄弟！在家吗？”
王超心里一咯噔，透过窗户一看，果然是张大嘴，身后还跟着两个男人。年长些的穿着半旧的中山装，手里拎着个网兜，里面装着两瓶水果罐头和一包点心，正是李卫民。旁边那个穿着崭新蓝布工装、个子不高、显得有些局促的年轻后生，想必就是李建军了。
这是直接上门了？王超眉头微皱，放下手里的活，快步走到院门口。
“张婶，您这是？”王超挡在门口，没立刻让人进来，目光扫过李卫民父子。
“哎呦，超儿在家啊！”张大嘴脸上堆满笑，声音格外热情，“这不，你李叔和建军，听说你们家照了全家福，想着在家有空，过来串个门，认识认识。”她特意强调了“认识认识”四个字。
这时，李秀兰和王建国，也听到动静都从屋里出来了。看到这阵仗，李秀兰有些无措，王建国脸色倒是平静，只是眼神里带着审视。
“李会计，建军同志，进来坐吧。”王建国开口，将人让了进来。
一行人进了屋，本来就不大的屋子，顿时显得拥挤。王红正在里屋看着书，听见动静出来一看，见到陌生人，尤其是那个一直偷偷瞟她的年轻男人，脸一下子红了，转身就想回屋，却被李秀兰悄悄拉住了。
“红丫头，别急着走啊，”张大嘴眼尖，立刻喊道，“这就是小红吧？真是越来越水灵了！在书店工作就是不一样，有气质！”她拉着王红，又指着李建军，“建军，快叫人啊，这就是王红同志。”
李建军脸涨得通红，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憋了半天才蚊子似的叫了一声：“王……王红同志。”
王红低着头，声如细丝地回了句：“你好。”
王超冷眼看着，这李建军看起来确实老实，甚至有些木讷，但眼神还算正派。只是这种近乎强硬的“相亲”方式，让他心里很不舒服。姐姐明显不愿意，整个人都绷紧了。
李卫民把带来的东西放在桌上，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建国兄弟，秀兰妹子，一点点心意，别嫌弃。早就该来，走动走动了。”
“李会计太客气了。”王建国语气平淡。
这时，王刚和王玥从外面玩耍回来，一进屋就看到桌上的大白兔奶糖，眼睛顿时放亮光。
李秀兰顺手剥了两颗塞给他们，两个孩子美滋滋地含在嘴里，舍不得嚼，就慢慢地抿着甜味。这寻常的一幕，却让李卫民父子眼神微动——这年头，能随手给孩子大白兔奶糖吃的人家可不多。
“秀兰，快给客人倒茶。”王建国吩咐道。
李秀兰应了一声，拿出几个干净的玻璃杯。王超见状，起身道：“妈，我去拿茶叶。”他走进里屋，从空间里取出那罐龙井茶叶，抓了一小撮出来。
当李秀兰看到儿子拿来的茶叶时，愣了一下。那茶叶扁平光滑，色泽翠绿，一看就不是普通货色。
她小心翼翼地捏了一小撮放入杯中，冲入热水，只见茶叶在水中缓缓舒展，一片片直立着沉入杯底，茶汤清澈碧绿，一股清雅的香气随之飘散开来。
张大嘴伸长脖子看着，忍不住惊叹：“哎呦，这茶叶可真不错！一看就是好茶！”
李卫民是见过世面的，端起茶杯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茶香，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是……龙井？”
王超微微一笑：“李叔好眼力，是朋友送的，说是杭州那边的龙井。”
看到这些情景，李卫民不由得重新打量起王家来。这年头，普通人家待客能有一杯糖水就不错了，能用上这等好茶叶的，可不是一般家庭。他小口品着茶，心里开始重新掂量。
张大嘴见状，又开始卖力地夸起李建军，从工作踏实，一路不停的说到孝顺母亲，又从脾气好说到前途光明。李卫民偶尔补充两句，话里话外透着对王红的满意。
李秀兰听着，又看看低着头的大女儿，又看看一脸老实相的李建军，心里有些矛盾。王家现在是不比从前了，但听着对方条件确实不错……
看到这场景，王超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他站起身，笑着打断张大嘴的滔滔不绝：“张婶，李叔，建军同志，你们先坐着聊。我妈昨天还念叨想吃鱼，我正好弄了条新鲜的，晚上留下来一起吃顿便饭吧？”
这话一出，屋里的人都愣住了。留饭？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留饭可是很重的礼节，也侧面反映了主人家的底气。
李卫民连忙摆手：“这怎么好意思，我们坐坐就走……”
“李叔别客气，”王超态度诚恳，“正好我今天运气好，弄到点稀罕东西，一起尝尝。”他也不等对方再拒绝，对李秀兰说：“妈，我去把鱼和肉收拾一下。”
他转身进了厨房，关上门。意念一动，那条巨大的金枪鱼和一大块牛肉就出现在了案板上。金枪鱼银光闪闪，个头惊人；牛肉色泽鲜红，肥瘦均匀，一看就是顶好的肉。
王超故意没关严厨房门，李秀兰跟进来想帮忙，一看到案板上的东西，惊得倒吸一口凉气：“超儿！这……这哪来的？”那条鱼她见都没见过，那么大！那牛肉更是看得她眼晕。
“妈，小点声。”王超压低声音，手上利落地开始处理金枪鱼，“也是单位搞来的，听说是什么海里的金枪鱼，还有这牛肉，都是难得的好东西。正好今天来客，咱们也招待得起。”
李秀兰看着儿子熟练的动作，再看看那极其扎眼的鱼和肉，心里又是震惊又是自豪。她定了定神，也挽起袖子：“妈来帮你。”
屋外，张大嘴和李卫民自然也透过门缝看到了那硕大的鱼和好大一块牛肉，两人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王家这家底，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厚实啊！李建军更是看得目瞪口呆。
王超处理鱼的动作干净利落，切下来的鱼肉纹理漂亮，李秀兰则将牛肉切成薄片。那鱼肉的品质和牛肉的成色，让偶尔探头进来的张大嘴啧啧称奇。
王超又装作从橱柜里（实际从空间）拿出两盒铅笔，递给一直在旁边好奇看着的王刚和王玥：“喏，给你们买的铅笔，好好写字。”
崭新的铅笔，一盒十二支，印着可爱的熊猫图案。王刚和王玥欢呼一声，爱不释手。这看似随意的举动，更彰显了王家如今宽裕的生活。
这顿饭，虽然还没开始做，但其无形的分量已经压在了李卫民父子心头。李卫民看着王家从容不迫地准备着这些稀罕食材，再看看自家带来的那点罐头点心，忽然觉得有些拿不出手。
当王超端着一大盘切好的、晶莹剔透的金枪鱼刺身（他简单处理成薄片，蘸酱油吃）和一大盘鲜红的牛肉片出来时，李卫民终于坐不住了。
“建国兄弟，秀兰妹子，你看……家里还有事，我们就不打扰了。”李卫民站起身，态度比来时谦和了不少，“孩子的事……主要还是看他们年轻人自己处得来。建军，我们走吧。”
张大嘴还想说什么，被李卫民用眼神制止了。她也看出来了，王家这家底，怕是瞧不上李家那点条件了。
王建国也没多挽留：“那就不强留了，李会计慢走。”
送走李家父子和张大嘴，屋里的气氛顿时轻松下来。王红长长舒了口气，感激地看了弟弟一眼。
李秀兰看着桌上那两瓶没带走的罐头和点心，又看看厨房里那堆稀罕的鱼和肉，感慨道：“超儿，今天多亏了你……”
王超笑了笑：“妈，咱们家现在不一样了。我姐的事，得她自己愿意才行。以后再有这种不清不楚上门说亲的，直接回了就是，用不着顾忌。”
王建国点点头，默认了儿子的话。经过今天这一出，他更加确信，儿子有能力支撑起这个家，女儿的事，确实不必再像以前那样着急了。
晚上，王家美美地吃了一顿金枪鱼和牛肉。那鲜美的味道，是全家人从未体验过的。
王刚和王玥吃得满嘴流油，连声说好吃。王超看着家人满足的样子，心里暗下决心，要更快地让家里富足起来，让姐姐有更多选择的底气和资本。
而经过这次，张大嘴那张嘴，在南水城的媒人圈里，怕是要把王家的“阔气”和“难攀”传遍了。王超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那些还想来说亲的人掂量掂量，没有足够的底气，就别来打扰他姐姐。
第二十五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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