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那处偏僻的宅院堂屋里,气氛凝滞得能拧出水来。李世民垂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衣角,耳畔全是儿子们的数落声,一句比一句扎心。李渊坐在上首的椅子上,脸色铁青,花白的胡须气得微微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们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和儿子会被孙辈们指着鼻子,骂作“不顾百姓死活的糊涂蛋”。
“阿耶!阿翁!你们当年怎么能那么糊涂!”李承乾站在屋子中央,胸口剧烈起伏,眼睛通红,“我去关中游历,老农拉着我的手哭,说以前你们为了打仗,把家里的耕牛、农具全收走了,他们只能用手刨地!冬天没粮吃,只能啃树皮、吃观音土,多少人饿死在路边!”
他指着院外,声音陡然拔高:“可现在呢?关中的农户顿顿能吃白面,家里养着猪羊,孩子能去学堂读书!农技官天天在田里教他们用化肥、用新式农具,一亩地能收五百斤粮食!同样的土地,同样的百姓,为什么以前就活不下去,现在就能过得这么好?就因为你们只想着争权夺利,根本不管百姓的死活!”
李泰在一旁点点头,手里攥着一张从关中带回来的稻谷样本,语气带着失望:“我在关中跟着老农种了半个月地,才知道种地有多辛苦。天不亮就下地,天黑透了才回来,腰都直不起来。可你们倒好,收完税还不够,还要抢他们的粮食、农具!陛下说‘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你们以前根本就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最小的李佑也凑过来,小脸上满是认真:“我也去割麦子了,镰刀磨得手都破了,才割了一小捆。老农说,以前你们收粮的时候,连他们留的种子都要抢走,第二年只能饿肚子!咱们老李家以前做的这些事,太造孽了!”
李世民猛地抬起头,眼眶泛红,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想起以前在关中打仗时,为了凑够军粮,确实下令征收过百姓的粮食和农具,当时只觉得“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可现在听儿子们一说,才知道那些决定背后,是多少百姓的血泪。
李渊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沙哑:“是我们错了……当年只想着夺回江山,却忘了百姓才是根本。要是早知道……”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李承乾打断他,语气缓和了些,却依旧带着失望,“你们以前根本不懂怎么治国!我在学堂里学了新式的治国理念,才知道要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得推广农业、兴办教育、轻徭薄赋。陛下就是这么做的,所以大辽才会这么强,百姓才会这么拥护他。”
他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递给李世民:“这是我在特训班学的农技知识,我打算明年去南洋的橡胶园当农技官,教那里的农户种橡胶。李泰说他想去辽北的屯田区,帮着推广蒸汽收割机;李佑也想跟着去,说要教农户怎么防病虫害。”
李世民接过小册子,指尖摩挲着上面的字迹,心里五味杂陈。他看着儿子们眼中的光芒——那是对未来的期待,是想为百姓做事的热忱,这种光芒,他以前从未在自己的子嗣身上见过。虽然被儿子们数落得无地自容,可他心里更多的是欣慰——他们老李家虽然成了亡国之君,名声臭了,可子嗣们却在大辽的教育下获得了新生,找到了真正有意义的活法。
李泰走到李世民身边,轻声说:“阿耶,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我们现在只想好好做事,弥补老李家以前的过错。我在农户家同吃同住的时候,他们知道我是你的儿子,却没有恨我,还说‘陛下让我们过上了好日子,以前的事就不提了’。你看,百姓多善良,只要你真心对他们好,他们就会原谅你。”
李世民点点头,声音哽咽:“好……好……你们想做什么,就去做吧。能为百姓做点事,比什么都强。”
李渊看着眼前的一幕,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泪光。他想起以前在长安当皇帝时,子嗣们要么争权夺利,要么沉迷享乐,从没有人像现在这样,想着去田间地头帮百姓做事。他知道,这都是大辽教育的功劳——是陛下让这些亡国之君的子嗣,明白了“百姓为重,江山为轻”的道理,让他们找到了新的人生方向。
夕阳透过窗户,洒在堂屋里,给每个人的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边。李承乾、李泰、李佑还在兴奋地讨论着未来的计划,李世民和李渊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虽然他们的人生充满了遗憾和过错,可看着子嗣们能走上正途,能为百姓做事,他们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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