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拿着那张轻飘飘的调函，站在研究所门口，整个人在风中凌乱。脑子里仿佛有一万只羊驼在奔腾而过。
食品厂？！让他一个高级钳工、兼厨神、兼“系统挂逼”、刚刚还在跟顶尖科学家和首长讨论国家机密项目的人，去食品厂报到？！
这感觉就像是刚打完星际战争，突然被派去居委会负责调解大妈跳广场舞的音响纠纷——落差大到能摔死恐龙！
“天下无敌，啥情况？扫描一下这调令有没有隐藏信息？是不是啥暗号？或者我幻听了？”何雨柱在心里疯狂呼叫系统。
“柱爷，扫描完毕。这就是一张普通的纸质调函，内容清晰明确：四九城第一食品厂，后勤保障科，科员何雨柱。无加密，无暗语。能量波动显示，送调令的秘书情绪……嗯，充满同情和一丝幸灾乐祸。”天下无敌系统冷静地汇报。
“同情？幸灾乐祸？”何雨柱更懵了，“不是，大个子首长前几天还拍着我肩膀说我是功臣，转头就把我发配去和面粉打交道？”
“这卸磨杀驴也没这么快的吧？难道是我说错什么话了？”
他脑子里闪过无数宫斗剧剧情，越想越心塞。
但调令如山，他只能揣着一肚子问号和委屈，收拾了自己那点可怜的行李，按照调函上的地址，找到了那个传说中的四九城第一食品厂。
这食品厂规模不小，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混合着面粉、糖和油脂的甜腻味儿。
何雨柱找到后勤保障科报到，科长是个戴着高度近视眼镜、头发地中海的中年男人，姓鱼。
鱼科长接过调函，推了推眼镜，上下打量了一下何雨柱这一身工人阶级的硬朗气质，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何雨柱？高级钳工？”鱼科长语气里充满了不可思议，“上级是不是搞错了？我们这是食品厂，后勤科管的也是和面机、包装机维修，运粮卸货的体力活，你这高级钳工的手艺，我们这儿庙小，可用不上啊！这不是高射炮打蚊子吗？”
何雨柱心里苦笑：您以为我想来啊？嘴上还得客气，“组织安排，让我来学习锻炼，我一定好好干。”
鱼科长摇摇头，显然也没搞懂上头的意思，随手就把何雨柱分配去了最苦最累的“原粮装卸组”，美其名曰“从基层干起，了解食品行业第一线”。
于是，咱们的何雨柱同志，昨天还在跟科学泰斗谈笑风生，今天就穿着破工装，跟一群壮劳力一起，扛着百十来斤的粮食包，吭哧吭哧地往仓库里搬。
“哥们儿，看你这身板不像干这个的啊？新来的？”工友一边擦汗一边问。
“嗯，新来的。”何雨柱有气无力。
“犯错误了？被贬来的？”工友眼神里带着同情。
何雨柱，“……算是吧。”他实在没法解释。
一天下来，何雨柱累得腰酸背痛，感觉自己珍贵的钳工手指都快被麻袋磨秃噜皮了。
晚上躺在集体宿舍硬邦邦的板床上，他望着天花板，心里那叫一个憋屈。
“天下无敌系统，我这算是剧情崩了吗？主角混到食品厂扛大包了？”
“柱爷，能量监测显示，世界线运行正常。建议耐心观察。或许这是一种伪装？或者另有深意？”系统也分析不出个所以然。
接下来几天，何雨柱就过上了白天扛包、晚上琢磨“我是谁？这是哪？我在干什么？的终极哲学问题”的循环生活。
他试着去维修班看了看，那里的机器故障在他眼里简单得如同儿戏，但他刚露一手，就被维修班老师傅以为要来抢饭碗，阴阳怪气地挤兑走了。
他甚至偷偷去车间看了看食品生产线，以他超越时代的眼光，很容易就发现了几处可以改进工艺、提升效率的地方，但他刚跟车间主任提了一嘴，就被对方一句“你个扛包的懂什么”给怼了回来。
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水遭虾戏啊！何雨柱憋闷得都快内伤了。
直到一周后，食品厂突然接到了一个紧急任务——上级要求，必须在最短时间内，研制并大规模生产一种新型的、高能量的、便于携带和储存的野战口粮，要求比现有的压缩饼干更耐储存、营养更均衡、口味更多样！
任务直接下达到了厂技术科，但技术科那几位老师傅挠破了头，试了好几种方案，做出来的东西不是容易发霉，就是硬得能崩掉牙，要么就是味道一言难尽，连厂里看门的狗闻了都直摇头。
厂长急得嘴角起泡，天天在办公室里骂人。全厂气氛一片低迷。
这天中午，何雨柱正在食堂啃着窝头嚼着咸菜，听到旁边技术科的几个工程师在唉声叹气地讨论难题。
“面粉油脂比例怎么调都不行，不是油哈了就是太干巴！”
“脱水蔬菜一加进去，没多久就返潮，整个没法要！”
“肉类罐头成本太高，而且太重了！”
何雨柱听着听着，系统病就犯了。
他下意识地就在脑子里分析，“油脂氧化？可以用维生素E或者茶多酚抗氧化啊，虽然现在不好搞，但可以找替代品……”
“脱水蔬菜返潮？包装上下工夫啊，单独小包装加干燥剂……口感不好？加点糖和盐，再弄点粉末酱油调味提鲜呗……”
他想得入神，不小心就把最后一句嘀咕出来了，“把粉末酱油和油脂面粉混合烤制，做成咸鲜味的能量块，不就行了？”
声音不大，但足够旁边那桌技术科的人听到了。
一个戴眼镜的年轻技术员猛地转过头，盯着何雨柱，“你刚才说什么？咸鲜味能量块？什么粉末酱油？”
何雨柱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摆手，“没啥没啥，我瞎说的，我是装卸组的，不懂这个。”
那年轻技术员却像是抓住了什么灵感，激动地跑过来拉住何雨柱 !
“不对！你刚才说的有道理！分开包装！干燥剂！还有调味！老师！师傅！您再详细说说！”
这一声“老师傅”，把何雨柱喊得哭笑不得，我看起来很老吗？
技术科的其他几个人也围了过来，将信将疑地看着这个浑身面粉灰的“装卸工”。
何雨柱被赶鸭子上架，只好硬着头皮，用最朴素的大白话，把自己的想法又说了一遍，没敢提什么维生素E，只说了找天然抗氧化的东西，比如某些香料也许有点用。
技术科的人听完，面面相觑。虽然听起来还是有点土，但好像……比他们死磕面粉油脂强点？
死马当活马医！
技术科长拍板了！
“何雨柱同志是吧？你下午别扛包了！跟我们到技术科去！你说的那个什么粉末酱油，赶紧弄出来试试！”
何雨柱就这样一脸懵逼地被拉进了技术科实验室。
他看着那些简单的设备，心里叹了口气，行吧，就当是玩真人版“美食工坊”了。
在众人狐疑的目光下，何雨柱上手了。他指挥着人熬酱油、控制火候、用土法进行喷雾干燥——其实就是利用热风和细筛网。
不过，还真让他捣鼓出了一些棕黑色的、带着浓郁酱香的粉末！
接着，他又根据现有条件，调整了面粉、油脂、糖、盐的比例，加入了极细的肉松粉和磨碎的炒黄豆粉增加营养和香气，最后把自制的“粉末酱油”混了进去压制成型，送入烤箱。
当一股奇特的、混合着酱香、焦香和肉香的味道从烤箱里飘出来时，整个技术科的人都忍不住耸动着鼻子！
“这味儿……有点意思啊！”
成品出炉，是一种深褐色的小方块，看起来其貌不扬，但掰开一看，结构紧密。
技术科长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小块，眼睛猛地一亮！
“咸香！有肉味儿！还顶饿！快！快做保湿和抗老化测试！”
几天后，初步测试结果震惊了整个食品厂！
这种被何雨柱随口命名为“酱香压缩干粮”的东西，在保质期和抗恶劣环境性能上，竟然远超之前技术科弄的所有样品！
虽然距离完美还有距离，但无疑是巨大的突破！
厂长看着报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拉着何雨柱的手就不放了，“人才啊！何雨柱同志！你是个天才！你怎么不早说你会这个？！”
何雨柱，“……”
我早说你们也得信啊！
之前挤兑过他的车间主任和维修班老师傅，此刻脸上火辣辣的，见到他都绕道走。
剧情瞬间反转！
何雨柱从装卸组的“犯错误人员”，一跃成了食品厂的技术红人！连食堂打饭的阿姨给他的窝头都比别人的大个儿！
他也终于明白了点上级的用意：把他放在这看似不相关的食品厂，或许就是为了应对这类紧急任务？
毕竟他搞出过压缩饼干，有“前科”啊！
就在何雨柱琢磨着怎么进一步改进配方，弄出个“香菇鸡肉味”、“香辣牛肉味”时，那天来接他的秘书又出现了。
这次，秘书脸上没了同情，而是带着一种意味深长的笑容。
“何雨柱同志，任务完成得不错。首长很满意。”
“首长？哪个首长？”何雨柱有点懵。
秘书没直接回答，而是递给他一个新的工作证。
何雨柱接过一看，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工作单位不再是“四九城第一食品厂”，而是变成了一个他从来没听过的编号单位——“第七轻工业局第十三特别技术研发处”。
职务是：技术顾问。
“这……这又是哪儿？”何雨柱感觉自己的脑子快跟不上了。
秘书微微一笑，压低声音：“何顾问，别问了。赶紧收拾东西吧，车在外面等着。新的任务已经下来了，据说……和‘飞机上吃的饭’有关系。”
飞机上吃的饭？何雨柱一愣，那叫……航空餐？！
让他去研究航空餐？！这跨度是不是又从食品厂跳到航空航天部了？！
何雨柱拿着那张更加神秘的工作证，看着外面来接他的那辆……竟然还是军牌吉普车，整个人再次陷入了巨大的茫然和好奇之中。
所以他来食品厂，真的就只是为了搞定那个野战口粮？搞定就调走？而且，这食品厂还变成了红星轧钢厂四分厂！！
所以，这食品厂就是个临时副本？！
这上级的套路，也太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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