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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引爆
大厦内部 - 关祖
关祖的手指，轻轻按下了那个红色按钮。
没有震耳欲聋的爆炸，但整栋大厦的灯光猛地闪烁了几下，随即彻底熄灭！
只有应急灯惨绿的光芒亮起，将一切笼罩在诡异的阴影中。
瞬间，大厦内部传来隐约的惊呼和骚乱。
供电系统的瘫痪，是“仪式”开始的信号，也是制造恐慌的第一步。
“迈斯，封锁主要出口。（迈斯，封锁主要出口。）”
“刘天、火爆，按名单「清场」。（刘天、火爆，按名单‘清场’。）”
关祖对着麦克风，下达指令。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控制室里回荡，冷静得没有一丝人类情感。
透过控制室的玻璃幕墙，他能看到楼下街道因为大厦的异常而开始出现混乱的迹象。
警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但在他看来，如同蚊蚋的嗡嗡声。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把水搅浑，把场面闹大。
越大，那个隐藏的“变数”出现的可能性就越大。
他站在原地，仿佛在聆听由他自己指挥的这首混乱交响曲。
惨绿的光线勾勒出他侧脸的冷硬线条，那双眼睛在昏暗中搜寻的，并非楼下的具体乱象，而是任何一丝可能出现的、属于那个“异常个体”的灵屑或涟漪。
整个城市正在成为他逼她现身的巨大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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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停车场 - 陈国荣
灯光熄灭的瞬间，陈国荣猛地贴在了一根柱子后面。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他们动手了！
应急灯的光线很差，视野受限。
他听到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呵斥声，显然是匪首的同伙在按照计划行动。
他必须更快！
控制室通常在顶层，但他判断，软软（阮糯）如果被关押，更可能在地下或中间楼层的隐蔽空间。
他凭借多年经验和对建筑结构的了解，避开主通道，沿着维修通道和货梯井向上摸索。
在经过一个偏僻的储物间时，他猛地停下脚步。
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微弱的……呜咽声？
陈国荣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屏住呼吸，轻轻推开门。
里面不是阮糯，而是几个被绑住、堵住嘴的大厦保安！
他们看到陈国荣，眼中爆发出求救的光芒。
陈国荣迅速给他们松绑，压低声音：
“我系警察！（ 我是警察！）
匪徒有几个人？（ 匪徒有几个人？）
有咩特徵？（ 有什么特征？）
有冇见到一个年轻女仔？（ 有没有看到一个年轻女孩？）”
保安惊魂未定地描述着：
“大概四五个人，（大概四五个人，）”
都戴住面罩，（都戴着面罩，）
手法好专业……（手段很专业……）
女仔？（女孩？）”
冇、冇见到……（没、没看到……）”
线索又断了。
陈国荣心头一沉。
但他确认了一点：
这伙人训练有素，目的明确。
他脑海中闪过关祖那张清晰化后的脸，那双冰冷的眼睛。
如此年轻的匪首，却拥有这般可怖的掌控力和破坏欲。
他不敢深想阮糯落在这种人手里可能遭遇什么，只能将翻涌的恐惧强行压下去，转化为更坚定的行动力。
他必须去控制室！
只有那里才能掌控全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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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楼控制室 - 关祖
迈斯的声音再次响起：
“警方先锋部队已到达地面，（警方先锋部队已到达地面，）
正在尝试建立封锁线。（正在尝试建立封锁线。）
检测到有未经授权的信号源从地下停车场区域间歇性发出，（检测到有未经授权的信号源从地下停车场区域间歇性发出，）
好微弱。（很微弱。）”
地下停车场？
关祖的眼神微动。
那里是他的队伍进入的位置，应该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那个微弱的信号源……是意外，
还是……他等待的“变数”？
他走到控制台前，调出了停车场区域的监控画面（备用供电系统维持着核心区域的监控）。
画面因断电而模糊不清，但他锐利的目光扫过一个个静止的镜头。
突然，在一个靠近维修通道的镜头里，
他看到了一个一闪而过的、敏捷的身影！
那个身影……即使隔着模糊的画面和距离，也带着一种让他熟悉的、属于猎人的警惕和姿态。
警察？
不，不像普通警察。
那种孤身潜入的风格……
一个名字瞬间闪过关祖的脑海。
陈国荣。
竟然是他？
他竟然敢一个人闯进来？
关祖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除了冰冷和疯狂之外的表情——
一种极度意外的，继而转化为极度兴奋的，扭曲的笑容。
有意思。
太有意思了。
他以为最多能钓到一条小鱼，没想到，来了条有点分量的鲨鱼。
陈国荣。
那个在仓库里像死狗一样被打倒，却又侥幸逃生的警官。
那个阮糯拼了命想要保护的“舅舅”。
他的出现，仿佛将仓库里未尽的结局，与此刻的场景连接了起来。
关祖感到一种宿命般的快感，这场游戏，终于触及了更深的核心。
那么，阮糯……
你是不是，也快出现了？
他对着麦克风，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颤音：
“计划微调。（ 计划微调。）
放嗰个溜入嚟嘅「老鼠」……到主会场嚟。（ 放那个溜进来的‘老鼠’……到主会场来。）
我要亲自……会会佢。（ 我要亲自……会会他。）”
狩猎，出现了意想不到的猎物。
游戏的乐趣，陡然升级。
陈国荣的闯入，非但没有破坏关祖的计划，反而让他觉得这场献祭，变得更加……完美了。
他想象着陈国荣在迷宫般的大厦里艰难穿行，一步步走向自己为他设定的舞台。
而舞台的中央，或许……正有他渴望已久的那个身影。
这场由他主导的死亡戏剧，终于迎来了足够分量的演员。
真正的危险，现在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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