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海大的学业并非总是风平浪静,尤其在临近某些重要课题提交日期时。仁王雅治虽然聪明,但偶尔也会因为将过多“兴趣”投入到欺诈艺术和(最近新增的)恋爱日常中,而暂时搁置了繁琐的课业。于是,在某个周末,他不得不难得地沉下心,前往图书馆与厚重的参考书和报告奋战。
尤野信子知道这个消息后,心里悄悄萌生了一个念头。她想起仁王似乎挺喜欢她之前做的点心,而且看他用功的样子(虽然大概率是边用功边盘算着怎么偷懒),应该会需要补充能量吧?一种想要为他做点什么、陪伴他的冲动,促使她系上了围裙。
这次,她决定挑战手工饼干。相比于需要把握火候的菜肴,饼干似乎更考验耐心和细心,正好符合她想要精心准备的心意。她翻出食谱,挑选了优质黄油、低筋面粉和香甜的糖粉,还特意准备了一些可爱的模具——星星、月亮,还有一个小巧的狐狸头。
厨房里很快弥漫开黄油融化后温暖的甜香。信子全神贯注,小心翼翼地称量、搅拌、揉捏面团,再用模具压出一个个形状。她做得极其认真,仿佛在进行一项神圣的仪式,连鼻尖沾上了些许面粉都浑然不觉。尤其是压那个狐狸头模具时,她格外用力,希望烤出来的小狐狸能像它的主人一样,带着点狡黠又可爱的神气。
“叮——”
烤箱 timer 响起,信子迫不及待地戴上隔热手套,取出烤盘。金黄色的饼干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形状完美,狐狸头像也清晰可见,只是表情似乎因为温度而显得有点…呆呆的,反而更添了几分憨态。
她仔细地将放凉的饼干装进一个铺着精致油纸的薄荷绿色小铁盒里,层层码放好,盖上盖子。抱着这个温温热热、充满心意的小盒子,信子感觉自己的心跳也像刚出炉的饼干一样,雀跃又温暖。
当她轻轻推开图书馆自习室的门时,一眼就看到了靠窗位置那个银发少年。他正支着下巴,面前摊开着书本和笔记,但眼神有些放空,指尖转着笔,显然神游天外,估计在构思什么新的欺诈点子,或者单纯就是在想怎么逃离书本的魔爪。
信子忍不住抿嘴笑了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仁王察觉到动静,懒洋洋地抬起头。看到是她,那双有些涣散的狐狸眼瞬间聚焦,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熟悉的戏谑笑意取代。“puri~ 迷路的小兔子找到图书馆来了?”
信子脸一红,小声反驳:“才没有迷路…”她将藏在身后的薄荷绿小铁盒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那个…听说你在用功,我…我烤了点饼干…给你当点心。”
仁王的目光落在那个明显是精心准备的小盒子上,眉梢微挑。他打开盖子,浓郁的黄油香气混合着淡淡的甜味立刻飘散出来,与图书馆的书卷气形成了奇妙的融合。看着盒子里排列整齐、形状可爱(尤其是那几个表情呆萌的狐狸头)的饼干,他嘴角的弧度加深了。
“哦?”他捏起一个狐狸头饼干,放在眼前仔细端详,语气带着调侃,“这是…把我烤来吃了?报复平时捉弄你吗,迷糊蛋?”
“不是的!”信子急忙摆手,脸颊更红了,“是…是补充能量!你看书辛苦了…”
仁王低笑一声,将那块小狐狸饼干放进嘴里,咔嚓一声,酥脆可口,甜度恰到好处。他咀嚼着,点了点头:“嗯,味道还不赖。比你的数学题正确率高多了。puri~”
虽然又是毒舌评价,但信子看到他眼中满意的神色,心里还是松了口气,泛起丝丝甜意。
“你…你喜欢就好。”她小声说着,在他旁边的空位坐下,从书包里也拿出自己的书,“我…我也在这里看会儿书,可以吗?”
仁王看着她微微泛红的侧脸和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心里某个角落软了一下。他没有拒绝,只是用没沾饼干屑的手指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随便你。不过别打扰我‘用功’,也别看着看着自己睡着了流口水。”
“才不会流口水!”信子捂着额头抗议,嘴角却忍不住翘起。
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并肩而坐的两人身上。图书馆里很安静,只有书页翻动和偶尔饼干被咬碎的细微声响。仁王依旧会时不时走神,或者用笔帽轻轻戳戳信子的手臂,惹来她一个嗔怪的眼神,但大部分时间,他竟也真的看进去了一些内容。
而信子,虽然捧着书,心思却有一大半飘在旁边的人身上。她偷偷看着他专注(或假装专注)的侧脸,看着他修长的手指翻过书页,看着他偶尔拿起一块饼干塞进嘴里,心里被一种平静而充盈的幸福感包围。
原来,喜欢一个人,就是想为他做点小事,就是想待在他身边,哪怕只是共享一段安静的时光。
那一盒手工饼干,渐渐见了底。仁王吃掉最后一块星星饼干,合上书本,伸了个懒腰:“啊——总算搞定一部分了。”
他转头看向身边安静看书的信子,发现她虽然努力保持清醒,但眼皮已经开始打架,脑袋一点一点的,像只啄米的小鸡。
仁王无声地笑了笑,没有叫醒她。他轻轻拿过那个空了的薄荷绿小铁盒,放进自己包里,然后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歪倒的脑袋可以更舒服地靠在自己肩膀上。
信子在睡梦中似乎感觉到了温暖和依靠,无意识地蹭了蹭,睡得更熟了。
仁王侧头看着肩上毛茸茸的脑袋和恬静的睡颜,阳光在她睫毛上投下小小的阴影。他伸出手,极轻地拂去她鼻尖上那点一直没被发现的面粉。
“谢了,饼干。”他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嘴角噙着一抹真实的、柔软的弧度。
图书馆的钟声轻轻敲响。
阳光,书香,饼干的余香,还有肩头沉甸甸的依赖。
对仁王雅治而言,这个原本枯燥的、被迫用功的下午,因为某个迷糊天使和她笨拙却甜蜜的手工饼干,变得意外地…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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