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代入真人,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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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逸递过来的香槟杯上凝着细珠,像他指尖总带着的温度。叶童接过时,指甲无意识地蹭过他的虎口,他顺势握住,力道不轻不重,刚好够她感觉到被珍视。
“《烈火青春》的票房出来了,”他声音裹着笑意,“你的名字现在在制片方的名单上,排在前三。”
叶童低头抿了口酒,气泡在舌尖炸开细小的麻。程逸确实是她的福星,从tVb的新人到电影圈的潜力股,他像铺红毯一样为她扫清障碍。他记得她随口提过喜欢某支乐队的黑胶,下次见面就装在烫金礼盒里;知道她怕黑,深夜收工总会绕远路送她到楼下,车灯一直亮到她房间的灯亮起才熄灭。
“在想什么?”他屈指敲了敲她的额头。
“没什么。”她笑了笑,把空杯放在侍者的托盘上。胃里暖暖的,心里却像有片湖,无论投进多少石子,都只漾开一圈浅纹。
回到公寓时,闺蜜正蜷在沙发里看录像带,屏幕的光在她脸上明明灭灭。叶童踢掉高跟鞋,赤脚往地毯上一倒,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发怔,声音轻飘飘地漫出来:“你说,爱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
闺蜜按下暂停键,画面定格在某帧模糊的光影里。她转过脸,视线落在叶童身上,想了想说:“大概就是……你想见他,会把你们见面的场景:穿什么样的衣服,画个怎样的妆容,要说的话,要做的事反复琢磨排练,可是,你一看见他,心就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说话都磕磕绊绊的,连呼吸都得偷偷调整。他要是多看别人一眼,哪怕只是礼貌性的点头,你心里都像烧起一小簇火,又气又酸,恨不得冲上去把那目光掰回来。见不到的时候更要命,手机每响一声,心跳都要漏半拍,拿起一看不是他,那点雀跃就像被戳破的气球,慢慢瘪下去。”她顿了顿,伸手拨了拨额前的碎发:“大概就是这样吧,像揣了颗忽明忽暗的星星在怀里,既怕被人发现,又忍不住想让全世界知道。”
叶童数着吊灯的纹路。这些,她在程逸身上全没体会过。他拥抱她时,她会礼貌地回抱;他说情话时,她会得体地微笑;他跟别的女星谈笑风生,她甚至能帮着圆场。可他给的温暖太具体了——生病时的白粥,失意时的支票,被记者围堵时挡在身前的背影。对于从小被抛弃看别人脸色长大的叶童来说,这份安稳像救命稻草,她攥得很紧,哪怕掌心被勒出红痕。
“或许……”她轻声说,“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那种轰轰烈烈的爱情。”
闺蜜没接话,重新按下播放键。屏幕上的光影在叶童脸上明明灭灭,她闭上眼,第一次对自己诚实——她珍惜程逸,却不爱他。
1983年的片场像个巨大的蒸笼。叶童穿着厚重的戏服,正对着风扇发呆,忽然听到一阵银铃似的笑。
“叶童姐!”
她转过头,看见个穿着亮黄色吊带裙的女孩,皮肤是健康的蜜色,卷发被风吹得蓬蓬松松,眼睛弯成了月牙。是钟楚红,刚凭《胡越的故事》走红,人人都叫她红姑。
“刚看你站这儿快中暑了,”钟红递过来一支冰可乐,指尖碰到她的手,凉得叶童缩了一下,“我叫钟红,以后请多指教啦。”
那天的阳光格外烈,叶童却觉得那点凉意顺着指尖爬上来,一路烧到耳根。
她们拍的是《奇谋妙计五福星》,片场乱糟糟的,却成了叶童最期待去的地方。钟红会带妈妈煲的汤,用保温桶分她一半;会在她NG被导演骂时,偷偷做鬼脸逗她笑;收工后拉着她去吃路边摊,两人挤在一张小板凳上,抢最后一串鱼蛋。
叶童帮钟红搬家那天,雨下得很大。她们踩着积水搬箱子,钟红的裙子湿了大半,却笑得更大声,说这样省得洗了。叶童看着她贴在锁骨上的湿发,忽然觉得心跳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咚咚地撞着肋骨。
钟妈妈不止一次拉着叶童的手念叨:“你对红姑这心啊,真是掏心窝子的亲,比亲姐妹还要亲几分呢。”
某个午后整理文件时,助理忽然指着电脑屏幕上的车辆笑说:“你看红姑这车牌倒是好记,cc0308。她说cc是她英文名cherie chung的缩写,至于0308嘛……”
话音还没落地,叶童握着笔的手猛地一顿,墨水在纸上洇出个小小的黑点。她倏地抬头,耳边的聒噪仿佛瞬间退去——cc,也是她叶童的英文名缩写。而0308,是刻在她身份证上、每年都会被她悄悄记挂的生日。
那串平平无奇的数字,此刻像被施了魔法。cc叠着cc,是两个灵魂在名字里藏下的隐秘重叠;0308嵌在末尾,像她把她的诞生之日,郑重其事地挂在了车头上,日日载着,碾过城市的柏油路时,道路两旁树叶那沙沙的声音,都像是在轻轻念着对她深深的爱意。
原来有些爱意从不必说出口,早被他拆解成字母与数字,妥帖地藏进了日常里,等着某个瞬间突然撞进心里,撞得人眼眶发酸。
那天晚上,她在车里坐了很久。钟红送她的钥匙扣还挂在后视镜上,是个咧嘴笑的小丑。她想起钟红总说“叶童姐你太严肃啦”,想起她看自己的眼神,亮得像藏了星星。那些闺蜜说的“爱一个人的感觉”,突然有了具体的模样——是跟钟红并排走时,会偷偷数她的脚步;是收工后对着手机,编辑了又删掉的信息;是看到男演员给钟红递水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那一刻,她第一次狠狠痛恨起自己的女儿身。若能换副筋骨,成个堂堂正正的男人,是不是就能光明正大地站在钟红身边,不必藏藏掖掖,不必怕旁人异样的眼光?可念头刚起又被她按下去——管他什么男女。这辈子不嫁,不当谁的妻,那就做她的夫。
她对着镜子,手指用力扯了扯领结,将额前碎发尽数梳向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是时下男生里最时兴的大背头。镜中人眉眼锐利了几分,她盯着那抹英气,在心里一字一顿地说:从今天起,你就是个男生。
这个藏在领带褶皱里的秘密,像揣了团滚烫的火。既让她夜夜辗转难眠地兴奋——终于能以另一种姿态靠近她了;又让她时时恐慌,怕这层伪装被戳破,怕那点小心翼翼的靠近会被彻底收回。
她开始更频繁地出现在钟红身边。酒局上有推杯换盏的油腻,她便笑着挡在前面,“红姑胃不好,这杯我替了”;片场遇上来势汹汹的记者围堵,她立刻侧身将人护在身后,脊背挺得笔直,像堵沉默却坚实的墙——就像程逸曾做过的那样。
钟红从不推拒。有时会自然地挽住她的胳膊,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腕;有时会凑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有你在真好”。每一声,都像投入心湖的石子,荡开圈圈涟漪,让她连呼吸都变得轻颤。
叶童的世界仿佛被骤然点亮。从前程逸送的那些珠宝,早就在抽屉深处蒙了尘,她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如今心心念念的,是钟红今天涂的那支口红——豆沙色里带点细闪,笑起来时在唇峰漾开微光,她在心里偷偷记了无数遍,甚至想找机会问清楚色号,却又怕显得太过刻意。
1986年,叶童打算息影一段时间。她累了,想躲起来消化那些汹涌的感情。可钟红找到她时,眼睛亮晶晶的:“童童,有部戏叫《爱情谜语》,我们一起接吧。”
叶童抬头,撞进她的目光里。那里面有她熟悉的温柔,还有些她读不懂的挣扎。
拍摄异常顺利。却在这里卡了壳
镜头里对面的两个男人像情侣一样互说着I love you,而对面坐的是叶童和钟红,突然,叶童猛的凑近说了一句“I love you”
导演说卡,因为两人心跳都漏了半拍,忘记了接下来的对白!
剧组的人常开玩笑:“叶童对红姑,比男朋友还上心。”叶童每次都笑着打哈哈,心里却甜得发疼。钟红从不反驳,她曾借着戏告诉她“有什么关系呢?爱情是不分国籍,年龄,贫富,性别的嘛”她还借着戏偷偷亲吻她
有场戏是钟红贴近她耳边,借着角度的不同,用气音说悄悄:“童童,我妈问我们是不是走太近了。”
叶童的心猛地一沉。她知道钟楚红的母亲,那个传统又强势的女人,每次见她都笑得客气,眼神却像在审视什么。
“别管她。”叶童握住她的手腕,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我们是我们。”
钟红没说话,只是反手握住了她。热水哗哗地流着,模糊了两人的表情。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记者把话筒怼到叶童嘴边。
她刚参加完颁奖礼,礼服的裙摆沾了点酒渍。钟红站在不远处,正被一群人围着合影。叶童看着她的背影,忽然笑了。
“我们是……”她顿了顿,声音清晰又温柔,“超越生死的羁绊。”
人群里一阵骚动。这个答案太狡黠了,情侣可以说,闺蜜也可以说。叶童知道,钟楚红的母亲一定在电视机前,她就是要说给她听。
那天晚上,钟红的电话打了过来,背景里有争吵声。“童童,”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妈说……她说我们这样不对。”
“哪里不对?”叶童握紧手机,指节发白,“我们在一起很开心,这就够了。”
“可我……”钟红的声音断了,只剩下忙音。
叶童一夜没睡。第二天去钟红家,门是关着的。她拍了很久,邻居说:“红姑昨天就搬走了……”
她像被抽走了骨头,沿着墙壁滑坐在地上。手机里存着她们的合照,钟楚红亲在她的脸颊上,两人笑得没心没肺。她第一次尝到心痛的滋味,不是钝痛,是像被人用刀一片片割,血流不止。
她开始喝酒,在深夜的酒吧里一杯接一杯地灌自己。烟雾缭绕中,她总觉得钟红会像以前那样冲进来,抢过她的酒杯说“不准喝了”。可没有。
直到有天,她在杂志上看到钟红的消息——她和富商朱家鼎同游欧洲,举止亲密。
叶童把杂志撕得粉碎。原来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她终于找到钟红时,对方正在试婚纱。洁白的蕾丝刺得叶童眼睛生疼。
“为什么?”她的声音抖得厉害。
钟红背对着她,肩膀在发抖:“童童,对不起。我妈……他们逼我……”
“那我们呢?”叶童追问,“你说过,你爱我,有我就好!”
钟红猛地转过身,眼睛红肿,嘴角却抿得很紧:“叶童,我们到此为止吧。我要结婚了。”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进叶童的心脏。她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突然明白了——有些爱,终究抵不过世俗的重量。
叶童是被程逸找到的。她蜷缩在酒吧角落,地上全是空酒瓶。
“跟我走。”他没问发生什么,只是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车开了很久,叶童一直望着窗外。霓虹闪烁,却照不亮她心里的黑洞。
“去巴黎吧。”程逸突然说,“我在那边有个项目,你可以散散心。”
叶童没回答。直到飞机降落在戴高乐机场,她踩在异国的土地上,看着鸽子从广场上飞过,突然开口:“程逸,你说在巴黎求婚,是不是很浪漫?”
他愣住了,随即笑了:“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试试。”
叶童看着他眼里的认真,忽然觉得很累。她不想再挣扎了,不想再去追逐那些抓不住的光。程逸的暖虽然不是她想要的,但至少不会消失,不会像钟楚红那样,给了她全世界,又亲手把它打碎。
她点了点头。
那晚的云气凝作玉纱,月老执一柄桃木杖立在九霄,银须被天风拂得微扬。他垂眸看向人间流转的灯火,对身侧捧着姻缘簿的仙童道:“你看那许仙残魂,宿世的男儿根骨总算破了今生的皮囊。可她命盘里的红线早被三生石定死——尘缘红绳系着程逸,是俗世里躲不开的牵绊;心头那缕情丝却缠在白素贞魂魄上,是轮回里挣不脱的劫数。”
他指尖轻叩杖头,杖身泛起点点金光:“至于钟红,不过是她在这婆娑世界里,修一场情爱的试炼。你瞧这人间的纲常礼法,如万钧枷锁,两女相悦本就逆了天道,步步皆如踏在剑山火海上,纵有深情,也只能藏在骨血里熬。”
月老不再言语,只在心底默念:许仙啊许仙,这法子已是绞尽脑汁。此乃吾能为你做的,合乎天枢的最好安排了。
仙童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巴黎夜色如泼墨,叶童倚在程逸肩头,眉眼间一片沉寂,唯有垂在身侧的手,将那枚小丑钥匙扣攥得指节泛白——那是钟红送给她的玩物,红漆鼻子磨得发亮,像藏着一段见不得光的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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