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佩,他一口气炼了三十多块。
上次给东南西北四位时,每人也送了一块。
“这……”
钱明犹豫着不敢接,扭头看向钱水。
“你还愣着干嘛?赶紧收下!”钱水瞪了钱明一眼,“这小子,从小就缺心眼。”
明月高悬。
谭家镇。
谭家老宅。
忽然,一阵冷风袭来。
天空中的明月变得模糊不清,成了所谓的“毛月亮”。
浓重的白雾弥漫开来,将整个谭家老宅笼罩其中。
“汪汪汪!”
“嘎嘎嘎——”
“咯咯咯——”
老宅里顿时乱作一团,原本熟睡的谭家人被惊醒,随即发现无数狰狞恐怖的鬼影朝他们扑来。
“把阳宅建在我们的阴宅之上,你们谭家以为我们白家好惹吗?”
“谭狗贼,快把你压在我们身上的房子搬走,不然你们都得死!”
平日威风凛凛的谭员外被鬼从床上拖下来,挂在吊绳上,脑袋几乎勒断,就在快要断气时,又被松开。
谭家的师爷被鬼用绳子拴住脚,倒挂在屋梁上;其他仆人有的被控制着用头撞墙,有的被逼在院子里跑圈。
整晚,谭府闹得天翻地覆,不得安宁。
直到镇上的公鸡开始打鸣,肆虐了一晚的鬼物才退去。
“快,快去请钱道长!”
虽然谭家无人丧命,但每个人都被折腾得筋疲力尽。
天刚亮,谭家人便坐不住了。
“砰砰砰——”
“钱道长!道长!”
急促的敲门声与呼喊声打破了钱水道场的宁静。
“吱呀——”
还没等屋里的人来得及应声,那扇年头已久的木门便已轰然倒塌!原来是谭家的仆人推得太猛所致……
“轰——”
木门径直倒进屋里,激起一片尘土。
钱明刚把一锅粥熬好,正打算端回屋里放凉,好让顾一白、钱水和徐忧醒来后食用。
可眼前这一幕让他瞬间呆住:那扇塌下来的大门正好压翻了整锅热腾腾的粥,不仅洒了一地,连铁锅都被压得变了形。
幸亏他反应敏捷,动作迅速,否则这大门怕是会直接砸到他身上。
“你……”
现场陷入短暂的沉默。
钱明愣愣地看着门口那位满脸惊慌、手足无措的不速之客,自己也是一脸茫然。
“出什么事了?”
听到响动的钱水提着法剑冲了出来,还以为是有歹人上门挑衅。
“钱道长,我……”门外的谭家仆人咽了口唾沫,赶紧解释,“我不是有意的!这门我赔!您应该认识我吧,我是谭家的阿松啊!昨晚府里出了点事,我家老爷让我请您过去帮忙。”
“哦?谭老爷改变主意了?”钱水心中一怔,暗自佩服小师弟果然有两下子。
仅仅昨晚与那一家子交谈一番,之前被他严词拒绝的谭家人居然又找上门来。
至于顾一白昨晚是如何与那一家鬼魂沟通,具体谈了些什么内容,这些都无人知晓。
因为顾一白没有提及,钱水和徐忧也未曾追问。
“改主意了!确实是改主意了!”阿松连连点头,如鸡啄米般急切,“我家老爷说冤家宜解不宜结,愿意与新宅底下的那户人家和解。”
“说得对,冤家宜解不宜结。
早点这么想,何至于闹到现在这样。”钱水点头认可,随即说道,“你等等,我去换身衣服……”
“师兄,如果谭家真的诚心诚意,理应由谭老爷亲自登门邀请才对。
我看那姓谭的心思未必真诚!”就在此时,顾一白的声音从屋后传来。
岂能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身为茅山正宗传人,不应如此卑躬屈膝。
“你回去告诉谭老爷,本法师今日事务繁忙,抽不出空去府上。
若有事,请他到这里来说。”钱水略一迟疑,改换了原本的说辞。
“这……”阿松顿时露出一副苦瓜脸,“道长,您就别为难小的了!”
“什么叫为难你?你就照实传话便是,来不来那是他的事情!”钱水摆摆手,将谭家的阿松打发走。
望着倒在地上的破旧木门以及被打翻的粥锅,他的脸色阴晴不定。
“师父,我再去煮一锅粥,顺便把门修好。”
钱明拾起变形的铁锅,准备转身离开。
“还煮什么粥?昨天老福家的豆腐脑味道不错,走,今天早上去尝尝。”顾一白从屋里踱步而出,伸了个懒腰,“至于这大门,都已经坏成这样了,还修它干嘛?谭家的事交给我处理。
咱们以后不住这儿了,搬新房。”
“哎?咱们这要是出去镇上吃豆腐脑,一会儿谭老爷来了可怎么办?”钱水显得有些犯糊涂。
“师哥,你操心这么多干啥?他要是真有事求你,不管你人在哪儿,他都能找得到。”
镇上。
老福的豆腐脑摊前。
“哟,秋哥儿,起得挺早啊!”
福老头眼尖得很,一边忙活着一边和过往的熟人热情地打着招呼。
“老福,来四碗豆腐脑!”
顾一白挑了个空位坐下。
“好嘞!”
不一会儿,豆腐脑就端了上来。
可老福却没走开,而是站在那儿盯着钱水看。
“怎么了,老福?有啥事吗?”
钱水心里忽然有种预感。
“钱道长,您听说没?昨晚谭府出事儿了——闹鬼了!”老福压低嗓门说道。
他的豆腐脑摊每天天还没亮就开了门,一直卖到货全光才收摊。
这些年来,凡是镇上的大事小事,几乎没有逃过他的耳朵。
“不是天天都在闹鬼嘛?”钱水皱起眉头,谭府的这件事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
“不一样!这次是老宅,不是新宅。
早上有人传话,说昨晚谭家老宅被一团雾气给围住了,谭家人惨叫了一整晚。
等到鸡叫之后,那雾气才散。
后来有人过去打探情况,说是谭家新宅里的鬼跑去了老宅折腾。
昨晚谭家上下都被吓得够呛。
唉,可惜没人死,要不然咱们还能沾点喜事吃顿酒席呢。
我看啊,谭老爷怕是很快又要来求你帮忙了。”
老福性子直,把知道的事一股脑儿说完,还顺带发表了自己的见解,这才觉得轻松不少。
“一白,这事是你弄的吧?”钱水这时才反应过来。
难怪之前那个态度强硬、软硬不吃的老谭突然想要和解了。
“嗯!恶人就该让恶鬼磨磨性子!”
顾一白头也没抬,只顾埋头喝着豆腐脑。
“一白……我们学茅山术是为了救人,可不是为了害人的!”一旁的徐忧忍不住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
“我用茅山术害人了吗?”顾一白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徐忧。
以前他总觉得师父林九已经够守规矩、古板了,没想到今天才发现,徐忧在这方面比林九还要讲究得多。
“你……虽然没直接用茅山术害人,但你指使鬼物去害人,这也同样不对啊!”
“什么叫‘唆使鬼物害人’?那谭家一家子把人家欺负成那样,难道还不让人家反抗一下吗?”
“……”徐忧又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但心里总觉得顾一白的做法不对劲。
在他看来,他们应该站在人类这一边才对。
“行啦,徐忧,小师弟也是为了尽快解决这件事嘛。
而且,谭家又没死人,不是挺好的?”钱水在旁边劝解道。
“我吃饱了。”
徐忧放下筷子,显然是争论不过,开始生闷气了。
“我也吃饱了!”
顾一白把碗里的豆腐脑喝了个精光,看向钱明:“小明,这镇上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待会儿带我们去转转。”
“好咧,小师叔!”
钱明连连点头。
“咱们不先回去等着?”钱水一下子愣住了。
“我不是刚说了吗?”顾一白淡淡道,“那姓谭的要是真有事求你,在哪儿他都能找得到。”
谭家老宅,大门敞开。
谭老爷搓着手在厅堂里来回踱步,时不时抬起头望向院外,神情焦急万分。
他的脖子上有一圈乌青,颜色深得吓人,那是昨夜反复尝试上吊留下的痕迹。
旁边,他的师爷半躺在椅子上,没穿鞋,脚踝高高肿起,显然也是昨晚折腾了一整夜的结果。
这时,阿松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谭老爷眼睛顿时一亮,急忙迎上前去,探头往阿松身后张望:“道长呢?道长!那些冤魂缠着我了,您一定要救我啊……”
但很快,谭老爷脸上的期待消失了:“你请的人呢?”
“老爷,道长说他没空,让您亲自到他那儿去找。”阿松低着头小声回答。
“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谭老爷一脚将阿松踹倒在地,脸上满是怒意,“这是要让我谭某去求他?哼,一个不上台面的道士,也敢这般嚣张?”
作为镇上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谭老爷平日里向来目中无人,此刻却被羞辱得火冒三丈。
“老爷,那姓钱的是在故意摆谱呢!”
师爷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在我面前摆谱?他还以为自己是谁?”谭老爷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来人,拿枪过去,再问他一次,到底来是不来!”
哪怕对方武功再高,也总有怕的东西——比如菜刀。
虽然自己对付不了鬼,难道还治不住一个臭道士?
手下人手里的几杆枪,就是他最大的底气。
喜欢僵尸:茅山小师弟,任婷婷坏掉了请大家收藏:(m.pipidushu.com)僵尸:茅山小师弟,任婷婷坏掉了皮皮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