蔗姑忍不住皱起眉头道。
一路上,她都在思索顾一白刚刚提到的千鹤所谓的劫难。
千鹤出自茅山正统,剑法造诣深厚,自身修为亦颇为不俗。
江湖中的寻常邪祟,根本难以伤他分毫,更别提成为他的“劫难”。
“有灾厄?”
林九浓眉微蹙,稍作沉思后又舒展而开:“这尚未发生之事,谁能说得清楚?既然祖师已有定夺,那我们只需随遇而安即可。”
顿了顿,他又压低声音嘱咐道:“不过,关于所谓劫难之事,待会可千万别跟千鹤提起,免得他一路上胡思乱想,反倒坏了心境。”
转头看向一旁的顾一白,林九忍不住吐槽道:“还有,你打造的这个剑鞘也太寒碜了吧?”
“寒碜?”顾一白不服气地反驳,“我觉得挺顺眼的!再说了,剑鞘这种东西,能用就行,何必追求太多?”
“呱呱呱......”
临近黄昏时分,远处树林间传来几声乌鸦的鸣叫,清脆却刺耳。
“到了!”
义庄内,林九眼中闪过一丝精芒,随即站起身来。
原来,那群乌鸦之中藏着他安插的眼线,这连绵不断的叫声,正是在向他传递消息。
当下三人出门,果然看见不远处官道尽头,一支车队缓缓驶来。
其中一辆马车上披着陈旧的布幔,显得格外诡异。
而随行的护卫,则身穿前朝士兵的服饰,显然是一伙前朝残余势力。
“师兄,你说这些家伙到底给千鹤师兄开出了什么条件,竟让他不远万里押送一具诈尸的僵尸?”
看着逐渐接近的队伍,顾一白满心疑惑地开口问道。
要知道,千鹤与林九、蔗姑一样,皆为茅山派驻守一方的弟子,平日里极少涉足赶尸这样的营生。
而此次不仅破例接下生意,还涉及到了一具诈尸的僵尸,实在令人费解。
“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林九叹了口气,将事情原委娓娓道来,“那皇族僵尸盘踞在千鹤镇守的钟家镇上,权势滔天。
他们手里握着枪炮,另一只手拿着小黄鱼,让千鹤二选一。
换做是你,你会选什么?”
“原来是被逼的啊!唉,千鹤师兄就是太过老实了。
要是我的话,肯定选小黄鱼。
不过,那皇族僵尸今晚就要起尸……”顾一白目光一闪,流露出几分冷冽之色。
毕竟,即便是武艺再高强的修行者,在没有护身符箓或法器的情况下,面对火器也和普通人无异,稍有不慎便会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然而,若是换个方式,在暗处施展手段,以一位能够沟通阴阳的法师之能,悄无声息地解决几十上百个毫无防备的军士,并非难事。
“不是老实,是性子温和且恪守原则。”林九拍了拍顾一白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这是规矩,也是道义。”
这条小黄鱼已经收下,合同也签好了。
要是胡闹,那不就损害了我们茅山的声誉吗?”林九瞥了顾一白一眼,为千鹤解释道。
很快,押送队伍到达义庄前,停在大路旁。
千鹤带着徒弟东南西北朝义庄走来,顾一白和林九、蔗姑也迎上前去。
“千鹤师兄!”
“一白,好小子,都长成大人啦。”
“林师兄、蔗姑师姐,恭喜啊。”
“东南西北,快来拜见你们的林师伯、蔗姑师伯,还有你们的小师叔。”
……同门相遇,一番寒暄后,林九开口邀请:“千鹤,到上京还有一千里路呢,也不急着这一时。
现在天色已晚,不如今晚在我这义庄边安营扎寨,住一晚,明早再赶路。
我们师兄弟难得聚一起,今晚非得喝几杯不可。”
“这……”千鹤露出犹豫之色,但还是点头答应,“行,我去跟主家说一声。”
很快,那边主路上隐约传来斥责声。
“这么早就停下不走了?按你这个速度,我们能按时到上京吗?王爷进皇陵的时间可是定好的,要是误了时辰,是要掉脑袋的……”
“千鹤师兄那边好像有麻烦,我过去看看。”顾一白皱了皱眉,大步走去。
“一白……”林九想开口交代顾一白别惹事端,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心里其实早已生出怒火,就算是脾气再好,也受不了自家兄弟被外人欺负。
“小师叔!”千鹤的四个徒弟东南西北紧随其后。
“阿东,平时你们这队伍谁说了算?”顾一白边走边问。
按理说,在赶尸途中,所有事务都应由赶尸人做主。
毕竟他们是内行,知道什么天气适合赶路,哪些地方要快些,哪些道路可以慢点,哪些庙该祭拜,哪些庙要避开……
然而,看情况,千鹤显然并未掌握这支队伍的主导权。
“小师叔,师父不喜欢与人争执,所以一路上都是那乌管事在掌管。”阿东脸色难看。
他和三个师弟年轻气盛,自然受不了这种窝囊气。
只是因为有千鹤压制着,才没闹情绪。
毕竟在这师比父大的年代,师父的话就是最大的。
“我明白了。
只要那乌管事同意,你们今晚就能留下。”顾一白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故事中那乌管事欺软怕硬,不知道现实中如何。
刚到队伍前,就看见千鹤垂头丧气地走出来。
看到顾一白走过来,那人脸上浮现一抹无措的表情:“一白啊,我原本打算留宿一夜再告辞的,可主家催促得实在太急……”
“师兄,别担心,您稍等片刻,我去跟那乌管事沟通一下。”
顾一白咧开嘴笑了笑,迈开大步朝前方停着的轿子走去。
“哎,一白……”千鹤心中暗觉不妥,急忙上前试图拦住顾一白。
然而顾一白动作极快,他没能抓住,只能紧随其后。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这事绝对不行!”
轿子旁,乌管事正悠然地坐在一个小马扎上,一边翘着兰花指一边剥瓜子。
听到背后传来动静,他以为是千鹤又折返回来,于是尖声厉喝道。
“什么不行?我师兄来到我的地界,我请他小酌一杯难道也不行?”顾一白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随即运转法力大声质问道。
乌管事顿感耳膜被震得嗡嗡作响,仿佛雷鸣在耳边炸开一般。
慌乱中站起身来,动作过猛差点摔倒。
“你到底是谁?”稳住身形后,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乌管事脸上的怒意瞬间变成了惊艳,随即堆起笑容说道,“真是一位俊美的少年郎。
你可是千鹤道长的师弟?”
说着,乌管事靠近顾一白,伸出手想要触摸他的脸颊。
“哎哟,有这样的美师弟,千鹤你怎么不早说呢?今晚我们就在此驻扎不走了,稍后我也要陪这位小兄弟饮上几杯。”
话音未落,一把锋利的斩仙飞刀已悄然出现在顾一白手中。
他握紧飞刀,将刀刃架到了乌管事的脖子前。
“你的脏手要是敢碰我一下,我立刻取你性命。”
“你这是干什么?”
“快放开乌管事!”周围守卫反应过来,纷纷端起洋枪对准了顾一白。
“五步之内,我的刀比你们的枪更快。”顾一白嘴角扬起一丝笑意,毫无惧色,“乌管事,你想不想试试?”
“不......放下枪!都是误会,纯属误会!”乌管事忙不迭地大喊。
他可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赌。
周围的官兵犹豫了一下,最终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由此可见,这支队伍实际上是由乌管事主导的,而轿子里那位至今未曾露面的小阿哥,不过是个摆设罢了。
“那么,我们约定好了。
今晚你们就在那边义庄旁边扎营。”顾一白手中的斩仙飞刀依旧稳如磐石。
“好!好!好!你们随意喝,想怎么喝就怎么喝!”乌管事僵硬地站在原地,嘴上却依旧麻利。
“还有,我不愿意与你这种人共饮。
所以别踏入义庄半步,否则到时候若引发什么不愉快的事情……”随着飞刀上刀气吞吐,顾一白收刀转身离去。
呆立原地的千鹤和东南西北连忙追了上去。
“哈哈,你们看刚才那乌管事的怂样,差点被吓得尿裤子了。”离开队伍后,阿东忍不住压低声音笑了起来。
“没错,原来他也会害怕!”
“小师叔,你刚才那表现简直帅呆了!”
阿南、阿西、阿北也纷纷点头附和。
他们早就对乌管事心生不满,若非千鹤一直约束,恐怕早就动手教训他了。
刚才顾一白替他们出气,他们深有同感,内心倍感畅快。
“唉,一白,其实不必把关系闹得如此僵硬。”
千鹤轻叹一声,暗悔先前自己应该再坚持一些,或许乌管事就会妥协。
这样的话,顾一白就不至于出手,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不过,他倒并未责怪顾一白,只怨自己没能妥善处理。
“师兄,前朝已经覆灭,这些人还有什么资格嚣张?
依我看啊,你就是太过温和了。
对于这种人,就不能一味退让,得强硬一点。
不然,给他点颜色瞧瞧,他就得寸进尺。
你这一路上还有近千里要走,难保什么时候他会给你找麻烦。”
顾一白忍不住提醒道。
在剧情中,要是那些人允许铜角金棺先进帐篷,那么缠绕在棺材上的墨斗网上的法墨又怎么会冲刷干净?
有法墨的压制,即便棺材中的皇族僵尸被雷劈后实力大增而未死,也不一定能够破棺而出。
毕竟那铜角金棺本是用来盛放僵尸的。
再加上墨斗网的镇压,想要从里面挣脱出来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唉,做生意讲究的就是和气生财啊!”
千鹤摇头,显然并不认同顾一白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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