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这个‘概念’,为什么……为什么我的‘法则’,无法‘抹除’它?!”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神国’,在‘排斥’我的‘法则’?!”
虚寂帝王那由黑曜石构成的完美面容上,第一次,流露出了……无法理解的、真正的……“震惊”与……“恐惧”。
它那双如同宇宙般的眼眸,那旋转的星河与无尽的虚无,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前所未有的……“乱码”!
整个虚寂领域,这个由它统治了亿万万年的、绝对的神国,在两种截然不同的“法则”的剧烈冲突之下,开始疯狂地,崩塌、瓦解!
天空之中,那片由垂死恒星组成的“银河”,不再是统一的黑色。一半,是帝王所代表的、冰冷的“虚无”;另一半,则是被叶宸的“守护”意志所侵染的、散发着微弱却无比顽固的……“星辉”。
脚下那片黑色的地面,也裂开了一道深不见底的巨大峡谷。峡谷的一边,是代表着“终结”的、死寂的混沌浊流;另一边,则是代表着“存在”的、由最纯净的法则结晶所构成的……“大地”。
一个全新的、由叶宸的“守护”意志所定义的“法则”,正在与这个由“虚寂”所统治了亿万万年的“世界”,进行着最原始、最根本的……“战争”。
“……原来……是这样。”
短暂的震惊之后,虚寂帝王的意志,迅速地,从混乱中,重新凝聚。它那双乱码横生的眼眸,再次,恢复了那片冰冷的、漠然的星河与虚无。
它明白了。
它不能再试图用“法则”去抹除叶宸。因为叶宸,已经不再是这个“世界”里的一个“变量”。他,变成了另一个“世界”的“常量”。
他,变成了一个……“规则制定者”。
“……有趣的‘bUG’。有趣的‘病毒’。”
虚寂帝王的脸上,露出了些许冰冷的、残忍的……笑容。
“既然无法从‘系统’层面将你‘删除’……”
“……那就只能,用最原始、最粗暴的方式,将你的‘硬件’,彻底地,‘物理摧毁’!”
话音落下的瞬间,它那高达千米的、由黑曜石构成的巨大身躯,缓缓地,抬起了它的右手。
“——既然你喜欢‘守护’,那我就用你无法‘守护’的力量,将你,连同你那可笑的‘家’,一起,碾碎!”
虚寂帝王那冰冷的声音,如同最终的宣判,响彻了整个正在崩塌的神国。
它那巨大的手掌,并没有直接拍下。
而是,缓缓地,张开。
下一秒,整个虚寂领域,所有属于“虚寂”法则的一半,都开始剧烈地,沸腾起来!
黑色的、粘稠的、如同液态暗物质般的混沌浊流,从天空的“虚无”之中,从地面的“终结”之中,从峡谷的深处,疯狂地,向着虚寂帝王的掌心,汇聚而来!
那不是简单的能量流动。
那是一场“法则”的迁徙!一场“概念”的献祭!
很快,一个比之前任何一次攻击都要庞大、都要恐怖的、由最纯粹的混沌浊流所构成的……“洪流”,在它的掌心之上,凝聚成形!
这股洪流,没有固定的形态。它时而化作一张吞噬了无数个星系的、巨大的“嘴巴”;时而化作一把足以斩断“时间”本身的、锋利的“镰刀”;时而又化作一片充满了“痛苦”与“绝望”哀嚎的、无边的“海洋”。
它,是虚寂帝王“毁灭”意志的,最纯粹的……具象化!
“——去吧!‘湮灭’!”
随着帝王一声令下,那股足以将一个次元都从概念层面彻底抹除的、黑色的“洪流”,脱离了它的掌心,带着一种无可阻挡的、君临天下的气势,向着叶宸和他身后的那个小小的、由“安全”法则所构成的“家”,席卷而去!
这一击,惊天动地!
整个虚寂领域,都在这股“洪流”的威压之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宇宙般的悲鸣!
叶宸,死死地,盯着那道正在飞速逼近的、黑色的死亡之线。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安全”法则,在这股“湮灭”洪流的冲击下,正在剧烈地,颤抖、摇曳,仿佛随时都会被撕碎。
他不能躲。
他身后,就是林薇。
他身后,就是他用生命所定义的……“家”。
“……来吧!”
叶宸,发出了一声不甘的怒吼!
他那只由混沌能量构成的、一半漆黑一半璀璨的左臂,猛地,向前伸出!
他体内的混沌源核,那颗早已与他灵魂融为一体的、暗金色的星云,在这一刻,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地,旋转了起来!
他不再去区分“本源”与“浊流”。他不再去畏惧“侵蚀”与“反噬”。
在这一刻,他将自己,也化作了“混沌”本身!
“——镇妖塔,第二层,‘镇’!”
他手中的“钥匙”,爆发出了一阵比太阳还要璀璨的、暗金色的光芒!
一道巨大的、由无数个古老而又玄奥的符文所构成的、金色的“枷锁”,从“钥匙”之中,轰然,爆发!
这道“枷锁”,没有去迎击那股“湮灭”洪流。
而是,以一种“同化”的方式,直接,融入了叶宸的左臂之中!
下一秒,叶宸的左臂,形态,再次,发生了变化!
它不再是简单的能量构成。而是,化作了……一座缩小了亿万万倍的、金色的、古朴的、充满了无尽“镇压”之力的……“镇妖塔”!
“——以我之名,执塔为权!”
“——混沌源核,全力输出!”
叶宸,将他自己,变成了一个“管道”,一个连接着“镇妖塔”与“混沌源核”的……“中转站”!
无穷无尽的、最纯粹的、属于“执塔人”的混沌本源之力,通过那座金色的“塔臂”,疯狂地,涌出!
“轰——隆——隆——隆——!!!”
金色的“镇妖之力”,与黑色的“湮灭洪流”,在这片正在崩塌的神国之上,狠狠地,对撞在了一起!
“滋滋滋滋——!!!”
两种截然相反的、最本源的“法则”,在接触的瞬间,爆发出了足以让神明都为之疯狂的、剧烈的……能量湮灭反应!
没有声音。
因为“声音”这个概念,在接触的瞬间,就被抹除了。
没有光芒。
因为“光”这个概念,在接触的瞬间,就被吞噬了。
只有一片纯粹的、绝对的、正在疯狂吞噬一切的……“白”。
叶宸感觉自己仿佛被扔进了一个正在爆炸的“奇点”之中。他的身体,他的灵魂,他的意识,都在这股能量湮灭反应之下,被撕扯、分解、重组。
他的那只“塔臂”,表面浮现出了一道道密密麻麻的裂痕,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崩碎。
他的混沌源核,也因为这股巨大的、超出其负荷的能量输出,而开始剧烈地,颤抖,甚至,出现了些许……“浊流”反噬的迹象。
黑色的、充满了“憎恨”与“绝望”的气息,开始从源核的边缘,缓缓地,渗出,试图污染他最后的“清明”。
“……要……要撑不住了吗……”
叶宸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他感觉自己,即将被这股力量,彻底地,撕成碎片。
然而,就在这时。
三股微弱的、却又无比坚定的力量,从不同的方向,传递到了他的身上。
一股,是来自苏晓那半透明的灵魂。他那即将消散的身体,爆发出了一阵微弱的、金色的光芒。那光芒,虽然无法直接参与战斗,却蕴含着一种不屈的、属于“守护”的“道”。它化作了一道无形的“枷锁”,暂时地,锁住了叶宸源核中那些正在蠢蠢欲动的“浊流”。
一股,是来自凌霜那昏迷的身体。她那已经烧毁的大脑,深处,却残留着些许属于“指挥官”的、最纯粹的“战斗本能”。这股本能,化作了一道最精准的“数据流”,注入了叶宸的“塔臂”之中,让他那即将崩溃的“镇妖之力”,找到了一个最完美的、能量消耗最小的……“输出模型”。
还有一股,是来自他怀中,那个昏厥的少女。
林薇的银镯,与叶宸的“钥匙”,在这一刻,产生了最强烈的“共鸣”!
翠绿色的、充满了“净化”与“生命”气息的力量,顺着“钥匙”,缓缓地,流淌进了叶宸的体内。
这股力量,并没有去对抗那股“湮灭洪流”。
它只是,温柔地,包裹住了叶宸那即将被“浊流”污染的源核,如同一位慈爱的母亲,在轻轻地,安抚着一个正在发高烧的孩子。
“……苏晓……凌霜……林薇……”
叶宸那即将模糊的意识,在这一刻,再次,变得清晰。
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他的身后,站着他的“家”。
“……原来……这就是……‘我们’的力量。”
叶宸,缓缓地,睁开了他那双一半漆黑一半璀璨的眼眸。
他不再去硬抗那股“湮灭洪流”。
他开始,用苏晓的“道”,去“理解”它。
他开始,用凌霜的“智”,去“解析”它。
他开始,用林薇的“心”,去“净化”它。
他那只金色的“塔臂”,在那股黑色的“洪流”之中,不再是一个单纯的“阻碍”。
它,变成了一个“过滤器”,一个“转化器”!
那股足以毁灭一切的“湮灭洪流”,在接触到“塔臂”的瞬间,一部分,被“镇妖之力”所抵消、镇压。
而另一部分,则被林薇的“净化”之力所“转化”,然后,被叶宸的源核,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给……“吸收”了!
“……什么?!”
远处的虚寂帝王,那双冰冷的星河眼眸,再次,剧烈地,收缩了一下!
它看到了什么?!
它看到,自己那无坚不摧的“湮灭”法则,竟然……被这个凡人,给“吃”了?!
这不可能!
这违背了“能量守恒”!
这违背了“法则不灭”!
这个凡人,究竟……是什么东西?!
“——你……这只……令人作呕的……‘寄生虫’!!!”
虚寂帝王,第一次,彻底地,被激怒了。
它那由黑曜石构成的巨大身躯之上,开始浮现出无数道金色的、如同岩浆般流淌的……裂痕。那是它“愤怒”的具象化。
它缓缓地,抬起了它的另一只手。
“——你既然喜欢‘吞噬’,那我就让你……‘撑死’!”
“——‘万界归墟’!”
下一秒,整个虚寂领域,所有正在崩塌的、属于“虚寂”法则的一切,都开始向着它的掌心,疯狂地,汇聚!
这一次,它凝聚的,不再是单纯的“洪流”。
而是……一个正在坍缩的、包含了无数个“绝望世界”的……“黑洞”!
苦战,才刚刚开始。
(第433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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