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八,黎明前的黑暗笼罩着临安城外的一片荒废村落。陈宇带着特务排的十二名精锐,潜伏在约定的接头地点——一座破败的土地庙附近。寒风呼啸,每个人的神经都紧绷着,手指不离扳机。
“大队长,会不会是圈套?”特务排长低声问道,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陈宇看了看怀表,指针指向凌晨四点:“再等一刻钟。如果没人来,我们立即撤退。”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声。两辆日军卡车沿着泥泞的土路缓缓驶来,在土地庙前停下。从副驾驶位跳下一个穿着中式长衫的中年人,正是之前那个“王商人”。
“陈大队长,久等了。”王商人拱手道,“为保密起见,请各位委屈一下,藏进卡车里。车上已经准备了麻袋和货物作为掩护。”
陈宇目光锐利地盯着他:“我们要去何处?”
“临安城内,宪兵队驻地。高桥大佐已经从杭州赶来,正在那里等候。”
陈宇稍作沉吟,向特务排的人使了个眼色。特务排的战士们迅速而有序地爬上卡车,藏身在堆积如山的麻袋和木箱之间。陈宇则被请到第二辆卡车的驾驶室,与王商人同坐。
卡车在颠簸的道路上行驶,陈宇透过车窗观察着外面的情况。越接近临安县城,日军的哨卡越多,但这两辆卡车似乎已经提前打点好,一路畅通无阻。
“看来你们准备得很充分。”陈宇淡淡地说。
王商人笑了笑:“高桥大佐非常重视这次会面,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
卡车最终驶入临安县城,穿过冷清的街道,直接开进了位于城西的日军宪兵队大院。厚重的铁门在车后缓缓关闭,发出沉闷的声响。
当陈宇从卡车上下来时,一名身着日军大佐军服、戴金边眼镜的中年军官已经在院子里等候。他身材不高,但目光锐利,正是杭州宪兵队的高桥大佐。
“陈大队长,久仰大名。”高桥用流利的中文说道,微微欠身,“感谢您冒着风险前来。”
陈宇回以军礼:“高桥大佐客气了。不知今日邀陈某前来,所为何事?”
高桥微微一笑:“里面请,我们详细谈。”
两人走进一间日式风格的会客室,榻榻米上已经摆好了茶具。高桥亲手为陈宇斟茶,举止优雅,完全不像是战场上厮杀的铁血军人。
“陈大队长,我就直说了。”高桥放下茶壶,“皇军非常欣赏您的军事才能,希望与您合作。只要您愿意率部归顺,临安警备团团长一职虚位以待,另有五百两黄金作为见面礼。”
陈宇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高桥大佐,明人不说暗话。临安除了县城是日军占领,周围都是中国军队,我带领队伍能不能安全到达都是问题。即便到了,又如何在此立足?更何况,我部曾伏击120联队,打死数百120联队的人,而目前驻防临安的正是120联队的部队。日后难免遭到报复。”
他放下茶杯,目光直视高桥:“到时候,你们许诺的金条,我恐怕有命拿,没命花啊。”
高桥闻言,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陈大队长果然快人快语。那么,我也有个提议——贵部不必公开投效日军,我们可以进行秘密合作。”
陈宇眉头微挑:“秘密合作?”
“正是。”高桥向前倾身,“您只需向日军提供情报,我们还可以进行物资交换的合作。作为回报,皇军可以配合您临安县城,这样你不仅可以得到大大的金钱,还是收复临安的功臣。”
陈宇心中一震,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愿闻其详。”
高桥详细解释道:“驻防临安的120联队大队将被调往德清,届时临安只有宪兵队的一个中队和保安队的一个连。贵部可以假装进攻,宪兵队会顺势撤退。那个保安队,您也可以顺势收编,以后临安就是我们合作的模范区,物资交换、人员流通都可以在临安进行。”
陈宇脑中飞速思考着这个提议。临安县城地理位置极佳,进可攻退可守,若能占据此地,对他的部队发展极为有利。但他表面上仍保持谨慎:“这个计划听起来不错,但贵方如何保证不会出尔反尔?”
高桥从怀中取出一份文件:“华中派遣军司令部已经批准了这个计划。不过,作为诚意,陈大队长需要先提供一份有分量的情报,待宪兵司令部确认真实性后,我们才能开始行动。”
陈宇接过文件,仔细阅读。这是一份正式的日文命令,内容与高桥所说一致,盖有华中派遣军司令部的印章。
“我需要考虑一下。”陈宇将文件递回。
“当然。”高桥点头,“不过在此之前,我有个问题——陈大队长对未来有何打算?难道甘愿永远在山区打游击吗,陈大队长也是军队精英了,在145师和忠义救国军受到的排挤还不够吗?”
陈宇微微一笑:“看来高桥君对我的资料收集得很详细啊,中国人有句古话,宁为鸡头,不为凤尾。我在自己的地盘上当土皇帝,岂不比为他人卖命来得自在?”
高桥闻言大笑:“陈大队长真是爽快人!”
正事谈完,天色已晚。高桥以安全为由,坚持让陈宇次日再返程:“陈大队长,今日与您相谈甚欢,不如把酒言欢,好好畅谈一番?”
陈宇心知这也是高桥的试探,便爽快答应:“恭敬不如从命。”
一桌精致的酒菜被端进房间,随后进来几位打扮妖艳的青楼女子。高桥笑道:“我知道中国军人都喜欢美女相伴,特意安排的。今晚只谈风月,不论军事。”
陈宇前世作为商务人士,早已熟悉这种场合。他顺势搂过一个看着还算漂亮姑娘,开始与高桥推杯换盏,表现得比高桥预想的更加放浪形骸。酒过三巡,他甚至高声唱起了四川的山歌小调,完全是一副沉迷酒色的旧式军人模样。
高桥表面上应和着,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他一直从事间谍工作,见过太多这样的中国军人——没有信仰,只追求金钱和享乐。在他看来,陈宇也不过是其中之一,只要给足好处,自然会为日军卖命。
然而,他并不知道,陈宇在放浪形骸的外表下,头脑异常清醒。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是经过精心计算的表演。
夜深时分,高桥命人安排陈宇在宪兵队后院的一间客房歇息。随他一同前来的,是席间陪伴他的那名青楼女子,名叫红绡。
房门关上后,陈宇脸上的醉意顿时消散。他看向站在一旁神情局促的红绡,温声道:“姑娘不必紧张,陈某并非好色之徒。今晚你睡床,我打地铺即可。”
红绡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苦笑道:“军爷说笑了,红绡既是来伺候军爷的,哪有让军爷睡地铺的道理。若是让高桥大佐知道,只怕...”
陈宇这才仔细打量眼前的女子。虽然浓妆艳抹,但依然能看出她已年过三十,眼角有了细密的皱纹,神情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
“姑娘是哪里人?为何会沦落至此?”陈宇问道。
红绡叹了口气,在陈宇的示意下坐在椅子上,缓缓道出自己的身世。她本是南京人,十五岁那年,赌鬼父亲欠下高利贷,将她卖给了人贩子。从此开始了颠沛流离的青楼生涯,从南京到上海,再到杭州,最后来到临安。
“临安的鸨母曾与我在杭州共事过,看在往日情分上,带我来这里讨生活。”红绡眼中泛起泪光,“谁知来了没多久,日本人就打过来了。他们...他们简直不是人!”
她哽咽着诉说日军的暴行:不仅逛青楼不给钱,还经常将她们强征到军营,多人轮番凌辱,手段极其变态。青楼里的姐妹们苦不堪言,却无力反抗。
陈宇听后,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与同情。他正要说些安慰的话,突然瞥见纸门外有人影晃动,顿时心中一凛——这是高桥派人在监视他。
陈宇立即改变了主意。他走近红绡,低声道:“姑娘,对不住了,外面有人监视。今晚我们必须假戏真做,否则你我都难逃一死。”
红绡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处境,轻轻点头:“军爷不必介怀,红绡本就是风尘女子,早已不知羞耻为何物。”
陈宇心中一阵刺痛,但为了不引起怀疑,只得继续演下去。他故意提高声音:“美人儿,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还是早点歇息吧!”
随即吹灭了油灯。
黑暗中,陈宇能感觉到红绡身体的颤抖。他低声道:“姑娘,得罪了。”随即开始制造动静,床板随之发出规律的响声,夹杂着红绡配合的呻吟声。
然而,随着身体的接触,陈宇感受到红绡肌肤的温热,闻到她发间淡淡的香气,再加上酒精的作用,原本的假戏渐渐变得逼真起来。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最终假戏真做,在黑暗中完成了夫妻之实。
事毕,陈宇躺在红绡身边,心中充满复杂的情感。红绡却轻声说道:“军爷不必自责,这是红绡自愿的。比起伺候那些日本畜生,能伺候军爷这样的中国军人,是红绡的福分。”
陈宇无言以对,只能轻轻握住她的手。这一刻,他更加坚定了抗击日寇的决心——不仅要为国家和民族而战,也要为千千万万像红绡这样受尽凌辱的同胞而战。
次日清晨,陈宇带着微微的醉意,再次被藏在卡车中送出临安城。与高桥告别时,两人握手致意,表面上已经像是多年的老朋友。
当卡车驶出临安县城,重新回到荒郊野外时,陈宇脸上的醉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思的表情。
“大队长,谈得如何?”特务排排长关切地问。
陈宇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缓缓道:“我们可能要有一场大戏要演了。”
卡车在土路上颠簸前行,陈宇心中已经开始筹划如何利用这次机会,在日军的眼皮底下,为第四大队谋取最大的利益。这场危险的游戏才刚刚开始,而他必须步步为营,才能在这场较量中获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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