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我者死!”
蕴含着无尽悲愤与决绝的厉喝,如同惊雷炸响在死寂的长春宫外!苏锦夏周身琉璃与暗红双色星力交织奔涌,形成一道肉眼可见的能量风暴,将她映衬得如同自九天降临的复仇神只,又似从地狱爬出的索命修罗!
她不再隐藏,不再顾忌!萧绝气息断绝的瞬间,她心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已然崩断!此刻,她眼中只有那座被黑雾笼罩的宫殿,只有那个生死不明的爱人!
“保护陛下!拦住她!”禁军统领骇然失色,嘶声大吼。眼前的女子散发出的威压,让他这个久经沙场的老将都感到心悸胆寒!
最内圈的禁军士兵下意识地举起盾牌,结成紧密的阵型,长矛如林,对准了狂冲而来的苏锦夏!
“滚开!”
苏锦夏眼中血色弥漫,根本不闪不避,右掌之中,焚寂星火以前所未有的烈度疯狂凝聚,化作一道暗红色的、仿佛能焚尽虚空的光柱,悍然向前轰出!
“轰——!!!”
暗红光柱与钢铁盾阵轰然对撞!
没有金铁交鸣,只有一种令人牙酸的、物质被瞬间汽化的诡异声响!那精钢打造的盾牌、坚韧的长矛,以及其后士兵的血肉之躯,在接触到焚寂星火的刹那,如同阳光下的冰雪,无声无息地消融、瓦解、化为缕缕青烟!
一个宽达数丈、边缘焦黑光滑的缺口,被硬生生在密不透风的军阵中轰开!残存的禁军士兵看着身边同伴瞬间汽化留下的空白,以及地面上那深不见底的焦痕,一个个僵立原地,面无人色,握着兵器的手剧烈颤抖,再也生不起丝毫阻拦的勇气!
苏锦夏看也不看这些被吓破胆的士兵,身形化作一道流光,直接从缺口处穿过,瞬间便到了宫门之前!
“王妃!”浑身浴血的玄影看到苏锦夏,眼中爆发出绝处逢生的光芒,但随即又被巨大的担忧取代,“殿下他……”
“我知道!”苏锦夏打断他,目光死死锁定那几名挡在宫门前的内卫。这些内卫气息阴冷,眼神空洞,与幽冥鬼骑如出一辙,显然是“九幽”安插的棋子!
“杀!”为首的内卫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低吼,数人同时出手,漆黑的指爪带着腥风,抓向苏锦夏周身要害!
“找死!”
苏锦夏左眼琉璃光芒大盛,并指如剑,指尖流转着纯净温和却又无物不破的星辉,如同穿花蝴蝶,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点在了那几名内卫的手腕、肘关节处!
“咔嚓!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接连响起!那几名内卫的手臂以诡异的角度扭曲,凝聚的阴寒死气瞬间溃散,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骨头般软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哀嚎,却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琉璃星力,专破阴邪,断脉封穴!
苏锦夏不再理会这些废人,一掌拍向紧闭的宫门!
“嘭!”
厚重的宫门应声而碎!木屑纷飞中,殿内的景象,彻底暴露在她的眼前!
只见宽阔的长春宫殿内,灯火通明,却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数十名身着黑色鱼尾服的内卫,如同雕塑般分立两侧,眼神冰冷。而在大殿最深处,那原本属于萧绝的床榻之前,赫然站着两个人!
一人身穿明黄色龙袍,面容威严,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与惊疑,正是大周皇帝!而另一人,则是一身诡谲黑袍,脸上覆盖着那张熟悉的、刻满扭曲符文的青铜面具——正是在陇西隘口逃脱的那个“九幽”鬼面人!
此刻,那鬼面人一只干瘦乌黑的手掌,正虚按在床榻之上。浓郁的、如同实质的幽冥死气,正从他的掌心源源不断地涌出,如同一个黑色的茧,将床榻上那个毫无声息、面色青黑的身影——萧绝,紧紧包裹、侵蚀!
而在床榻边,璎珞姑姑嘴角溢血,倒在地上,显然刚才经过了一番搏斗。几名忠于宸王府的太医和侍卫,则被内卫制住,动弹不得,眼中充满了绝望与愤怒。
萧绝的气息,已然微弱到几乎无法感知,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湮灭!
“绝——!”
看到这一幕,苏锦夏只觉得眼前一黑,心胆俱裂,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呼!她不顾一切地就要冲上前去!
“站住!”
皇帝猛地开口,声音带着帝王的威压,却掩不住一丝色厉内荏,“苏锦夏!你擅闯宫禁,杀伤禁卫,欲意何为?!还想行刺朕吗?!”
苏锦夏的脚步猛地顿住,不是因为皇帝的呵斥,而是因为那鬼面人按在萧绝上空的手掌,微微下沉了一分!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她强行压下几乎要冲破胸膛的杀意和悲痛,猩红的双眼死死盯住皇帝,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颤抖:“陛下!臣妇只想问一句,您身为一国之君,为何要纵容此等邪佞之辈,谋害您的亲生儿子,大周的宸王?!”
她的话,如同利剑,直刺皇帝心扉!
皇帝脸色一阵青白交错,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床榻上气息奄奄的萧绝,又忌惮地瞥了一眼身旁纹丝不动的鬼面人,最终化为一声带着无奈与某种决绝的叹息:“朕……是为了大周江山!绝儿身中奇毒,药石罔效,已成‘祸源’!唯有借助‘圣使’之力,方能化解灾厄,保我大周国祚安宁!”
祸源?圣使?!
苏锦夏瞬间明白了!皇帝是被这鬼面人,或者说他背后的“九幽”蛊惑了!他们定然是编造了某种谎言,将萧绝体内的“相思引”与“噬心散”之毒,扭曲成了所谓的“祸源”,而他们自己,则成了前来“化解灾厄”的“圣使”!
可笑!可悲!可恨!
“化解灾厄?”苏锦夏怒极反笑,笑声中充满了悲凉与嘲讽,“陛下!您睁大眼睛看看!他这是在化解灾厄,还是在催命夺魂?!这幽冥死气,乃是至阴至邪之物,涌入殿下体内,只会加速他的死亡!您这是要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吗?!”
“放肆!”皇帝被戳到痛处,勃然变色,“朕乃天子,所做一切,皆为社稷!你一个妇道人家,懂得什么?!更何况……”他目光锐利地看向苏锦夏,带着审视与贪婪,“你身上那股力量……恐怕也并非祥瑞吧?‘星陨之石’……此等禁忌之物,岂是凡人可以染指?交出它,或许朕可念在你救治绝儿有功的份上,饶你不死!”
果然!皇帝不仅被蛊惑,更对“星陨之石”产生了觊觎之心!高德旺的出现,官道的封锁,一切都有了答案!
“陛下!”就在这时,被内卫制住的璎珞姑姑挣扎着抬起头,泣血喊道,“您莫要听信谗言!王妃千辛万苦寻得解药归来,是为了救殿下啊!老奴以性命担保,王妃绝无二心!这妖人分明是要害殿下性命,动摇国本啊!”
“闭嘴!贱婢!”皇帝厉声呵斥,显然已听不进任何劝谏。
而那鬼面人,自始至终都未曾看向苏锦夏,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他的全部注意力,似乎都集中在催动死气,侵蚀萧绝最后的生机,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苏锦夏看着冥顽不灵的皇帝,看着气息越来越微弱的萧绝,看着那稳坐钓鱼台的鬼面人,心中已然明了。言语,在此刻毫无用处!唯有力量,才能打破这死局!
她缓缓抬起双手,左掌琉璃星力如同温润月华,右掌焚寂星火如同暗红烈阳。双生星力在她胸前缓缓交融,再次凝聚成那个微小却散发着毁灭与新生气息的混沌光球!
“我最后说一次,”苏锦夏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目光如万载玄冰,锁定鬼面人,“放开他。否则,我不介意让这长春宫,让这整个皇宫,为你陪葬!”
感受到那混沌光球中蕴含的、足以威胁到自己的恐怖力量,鬼面人终于动了。他缓缓抬起头,青铜面具下的目光第一次正式落在苏锦夏身上,那目光中,依旧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疯狂的……炽热与贪婪!
“双生星力……阴阳混沌……果然,‘钥匙’就在你身上!”他的声音沙哑而激动,“只可惜,你掌控得太浅薄了……而且,你似乎忘了,这里是谁的主场?”
他话音未落,虚按的手掌猛地向下一压!
“嗡——!”
整个长春宫的地面,陡然亮起了无数道纵横交错的、散发着浓郁死气的黑色纹路!这些纹路瞬间连接在一起,构成了一个巨大而诡异的阵法!阵法中心,正是萧绝所在的床榻!
一股远比鬼面人自身强大十倍、百倍的幽冥死气,如同沉睡了万古的凶兽,被骤然唤醒,从地底深处咆哮着冲天而起,化作一道粗大的黑色光柱,将萧绝彻底吞没!
与此同时,殿内所有的内卫,包括被苏锦夏点倒的那几人,身体同时剧烈抽搐起来,他们体内的生机与内力,竟被那阵法强行抽取,化作缕缕黑气,汇入那冲天的死气光柱之中!
献祭阵法!这鬼面人,竟然以这些内卫和整个长春宫的地脉为祭品,发动了如此邪恶的阵法!
“绝——!!!”
苏锦夏发出绝望的嘶吼,不顾一切地将手中的混沌光球,狠狠砸向了那冲天而起的幽冥光柱,砸向了阵法中心的鬼面人!
然而,就在混沌光球即将与幽冥光柱对撞的刹那——
那被浓郁死气彻底包裹的床榻之上,异变陡生!
一直毫无声息、仿佛已然死去的萧绝,胸口处,一点微弱的、却纯净无比的琉璃色光芒,顽强地、如同破土的新芽般,猛地亮了起来!
那光芒,与苏锦夏体内的琉璃星力,同源同宗!
是……是之前她为了延缓毒性、输入他体内的那丝微薄星力?!它竟然没有被死气完全侵蚀,反而在绝境中被激发了?!
紧接着,更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一直静静躺在苏锦夏怀中、那本母亲林萦留下的牛皮手札,此刻竟无风自动,哗啦啦地翻动起来,最终停留在了最后一页——那个复杂玄奥、仿佛封印般的图案之上!
图案骤然亮起,投射出一道虚幻的、与那地火灵脉光柱中曾出现的符文,一模一样的巨大光影,悬浮于大殿半空!
符文光影缓缓旋转,散发出一种古老、苍茫、镇压一切的气息!
那原本狂暴冲天的幽冥死气光柱,在这符文光影出现的瞬间,竟如同遇到了克星,猛地一滞!连带着整个献祭阵法,都剧烈地波动、闪烁起来!
鬼面人猛地抬头,看向那符文光影,青铜面具下第一次发出了惊骇欲绝的声音:
“不可能!‘源初封印’?!它怎么会……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林萦……你竟然留下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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