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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场无聊但呼声很高的电影后，我们吃了顿饭。此时已过了饭点，餐厅里的人并不多，服务员坐在角落里空着座位上，或低头玩手机，或趴在桌子上小憩。
“这个礼拜怎么样呀？”郗新宇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说，“最近我的事情比较多，总也想不起来问你。”
“还那样呗，没长肉也没掉秤。”我转动着脑袋给她看，示意自己没什么变化。
“不是这个，我是说你和你的女房客相处得怎么样了？”她的眼睛盯着菜盘，好像对那道菜肴很感兴趣似的。
“也还那样呗，生活上互不干扰，各过各的。”我没好意思说出昨天帮俞筱楠装男朋友的事。
“当然是各过各的了，”她微微笑了笑，说，“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是问你，家里住进了一个姑娘，什么感觉？”
“除了平时不太方便以外，其他的好像没什么感觉。”
郗新宇点点头，用开玩笑的口吻嘲弄地说：“别着急，慢慢就有感觉了。”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把房子租给一个女的，非得图她什么似的。”我笑着给她夹了菜。
她道了谢，将菜吃掉后，问我：“对了，上礼拜给你留的那道题，你做出来了吗？”
我一怔，没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她。她轻叹一声，有些埋怨地看向我，手上的筷子也僵在半空。我赶忙说：“你给我出的题不少，我不知道是哪道。”
“你说说，我都给你出过什么题呀？”
我一时想不起来，只好挠挠头，对着她傻笑，用扮憨来敷衍自己的尴尬。她又叹了口气，说：“我就知道你不会把我的话放在心上的。”
“你再说一次，我保证能记住。”
“唉……上礼拜我让你给我起个专属的称呼，你忘了吗？”她瘪瘪嘴，乜斜着我。
我恍然大悟，想起了这件事，但没有表现出自己的遗忘，说：“嗐，这事儿呀，我记着呢，只是没想好起个什么称呼最合适……你说别人都叫你小新，不让我随大溜儿；叫你小宇吧，也没什么新意，你妹妹的名字也带‘宇’字；要是叫你小郗呢，又太普通了……”
“你这是压根儿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她不满意地说，“为什么非得要带个‘小’字呢？”
“我文化水平不行啊，起不出来什么更唯美的名字了。”
“你只是不用心而已。”
她的话戳中了我的内心。确实，我并没有把这件事当回事，所以并没有去想过。
她又说：“比如我给我们家狗起的名字叫‘咪咪’，就没有循规蹈矩嘛，昵称不一定非得和这件人有什么必要的关联呀，反差也是可以的……这只能证明你并没有在意我的话。”
“我只是不想随便用一个什么词汇来定义你……”说着，我又看到了她穿着的红色外套，脑子闪过一道光，“既然你喜欢红色，那我就叫你小红吧。”
“呸，这个更俗！而且，为什么非得有个‘小’字？”
“那么，丹丹？”
“不行！”
“那就反差一些，叫绿绿吧，”我开玩笑地说，“就像你给狗起了个猫的名字一样。”
郗新宇转着眼珠，居然真的思考起来，我看着她，不知道她的脑袋里在想些什么。半晌，她的眼神定在了我的身上，直勾勾地盯着我，嘴角挂着狡黠的笑容，问：“你看过《挪威的森林》吗？”
“伍佰和披头士的都听过。”
“人家说前门楼子，你说胯骨肘子……”她捂着嘴笑了笑，说，“我问你看没看过，村上春树写的小说《挪威的森林》。”
“日本人的东西，我只看动画……片儿，小说什么的就算了吧，没那个耐心。”
“你真应该多学习学习了……”她双手托住下巴，眼神温柔地看着我，“这部小说里有一个人物，叫绿子，我挺喜欢她的性格的。”
我听出了郗新宇的言外之意，看来她虽然喜欢红色，可却对绿子这个名字很中意。我试探着：“那我以后叫你绿子？”
“这明显是个日本人的名字嘛，”她努着嘴摇了摇头，“要不然……小绿吧。”
“你不是说不想要‘小’字吗？”我说，“怎么自己给自己安排上了？”
“那你想个别的能替代的吧。”
“那还是‘小绿’吧，”我懒得去琢磨了，她好不容易对这个称呼满意了，我就别再自讨苦吃了，“小绿挺好的，不那么庸俗……你可别给我起外号啊，我还是听路晓风比较顺耳。”
“郗小绿，郗小绿……”她低声默念着这个称呼，似乎觉得还不错，“嗯，还行，就这么定了吧……这是属于你一个人的专属称呼，当着外人可不许这么叫。”
“你听没听到我跟你说的话呀，你可不许给我起外号。”
她瞥了我一眼，说：“知道啦，小路同学。”
我端起饮料杯，与她相碰后，说：“恭喜你，今天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小绿同学。”
她浅浅笑了笑，喝下一口水后，自怨自艾地说，“也不知道这个名字能用多久啊？”
“只要我不死，就一直这么叫你吧。”
“呸呸呸！真晦气。”
我看着她的样子，觉得她很可爱。忽又想到之前王倩影和李楚文说她没有安全感的事情，似乎与她之前的感情经历有关，便问：“哎，小绿同学，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看我能不能回答你了。”
“算了吧，我不问了。”我欲擒故纵。
“你问吧，我能回答的尽量回答。”她笑笑说。
“你之前的男朋友怎么叫你呀？也是叫你小新吗？还是说有别的单独的称呼？”我看着她的眼睛，希望能听到答案。
郗新宇的眼睛躲闪了一下，最终看向一旁，情绪变得有些低落，想着什么，我没打扰她，给她思考的时间。过了一会儿，她叹着气说：“也有一个独属的昵称，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你要是不问，我几乎都已经忘了。”
“那他怎么称呼你呢？”
郗新宇羞涩起来，微微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地说：“不想告诉你，有点说不出口。”
这引起了我极大的好奇，想必那时他们一定很亲密，所起的昵称一定也会很隐晦。我下意识地用筷子敲了敲桌面，说：“一个昵称能有什么说不出口的，你告诉我吧，让我也长长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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