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
韩伟开车带佳佳一起去医院检查。
出门前，佳佳还试图通过“掌握”，唤起韩伟的欲望，拉近关系。
她从背后抱住韩伟的腰，用温暖柔软的部位紧贴他的后背。
如果是正常情侣，这个动作令人无法抗拒。
这个南方男人，个子修长，细腰，腹部没有赘肉。
如果顺顺利利嫁给他该多好。
如果一开始就坦白她是渔民的女儿，是不是少了很多麻烦？
但是那样，他就会把她看得很低贱，不会给她送“符合身份”的礼物。
这种经常穿梭在摩天大楼的职场高管，怎么会把渔民的女儿当成宝贝呢？
恐怕看都不看一眼。
他们分开睡好久了。
这样冷淡的关系，即使因为孩子而结婚，也不会太快乐。
她的动作直奔主题，抱着他的手往下延伸。
但是韩伟一想到五百万和“王秀芬”，就倒胃口。
他的家伙最近也不舒服，上面的东西都在生长变化中。
他正想抽空去皮肤科好好看看。
他的手插在裤兜中，背脊挺直，整个人散发着冷漠的寒意。
后背上贴的这个女人，就像是一个脏污破旧的背包，甩之而后快。
有种被吸血的厌恶感。
怪不得有天晚上，他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的被一条灰色的巨大蜥蜴缠着。
紧紧贴伏在自己身上，像条人形水蛭。
吸血虫。
他脚一蹬，醒来发现被子被自己踢掉了。然后在黑暗中思考一些不对劲的事情。
那一个一个的谎言，父女俩演的双簧，没有那个男人傻到可以任由摆布。
……
佳佳见他不语，以为还有希望，试图从背后解开他的皮带。
“松手。”他说。
佳佳喷了很浓郁的香水，将睡衣肩带拉下来，露出性感的部位。
“老公，我是真的爱你的，我需要你……”
韩伟皱眉，语气生硬：“你不会以为我还会c你吧！我告诉你，谁爱x你谁x你，我是不x你！”
佳佳以前对他说过各种荤话黄话下流话，他也偶尔用类似的话挑逗回应过。
唯独今天说出来，是侮辱和谩骂。
佳佳收回自己的手，自取其辱让她没了丝毫脸面。
他们昨晚一起去过私人诊所，韩伟想私下塞点钱，让大夫骗她做个药流。不干净再刮。
水红在生柳柳之前，做过一次药流失败又刮宫，他有印象。
现在没人敢违规做这种手术。
十几年前，私人诊所给年轻女孩做手术，出过人命。
诊所大夫问他们用试纸测过没有。佳佳说测过了是阳性。
大夫让她再测一遍，她说憋不出来尿，拒绝了。
大夫摊摊手，爱莫能助。两个人意见不统一，就算他出双倍的钱，人家也不敢给开药。
但韩伟不信佳佳的话，而且不准备要这个孩子，所以还是去医院检查。
如果有了，最好立即做掉。如果没有就太oK了。
他也想过，能不能先用好听的话哄着佳佳把孩子做了。
但没有真情实意的哄，做出来就显得太假。他这人有点不擅长演大戏。
王明光的威胁，他不怕，但他急于摆脱这个麻烦，甩掉这两个人。
只要“孩子”在一天，就是个定时炸弹。
他努力使自己的语气软下来，“你要还想跟我好下去，就先做了流产，等我们养好身体再要。”
面对他的态度，佳佳含泪问他：
“你女儿是你的孩子，我肚子里的就不是你的孩子吗？你对ta没有一点点感情吗？”
她此刻内心在诅咒他的女儿：小贱货怎么不死，她死了韩伟就不会不在乎她的孩子了。
短短一瞬，她盼着他的女儿以好几种方式死了好几次了：车祸、中毒、被拐甚至被……
韩伟不想回答她。
他想起成龙大哥说，“这是天底下男人都会犯的错”，因为不喜欢那个女人，会连她怀的孩子也反感。
何况还不算个孩子，一枚没有思想的细胞团而已。
当初那么想让江琳给他生，都没留住，何况这么个女人。
佳佳说“孩子是无辜的，是一个生命”。
瞎话说得久了，自己都以为是实话。
她流掉的那几个，都不算生命？
在韩伟心里更是。一头猪被植入人类的体液，生个猪崽也要人当爹吗？
他强硬地带着佳佳去了医院，说先检查一下再说，不一定就流产。
到了妇产科。
医生问他们，如果怀孕了，要还是不要。
两人一起开口：
“要。”
“不要。”
最后在韩伟泛着寒光的眼神下，佳佳做了让步，改为：“不要……”
医生说，“如果要，就做彩超，如果不要，我先给你做个‘双合诊’。”
有经验的医生才会凡尔赛地选择做这个，这些年更是懒得用。一般都会直接安排做b超。
“双合诊”，佳佳相当熟悉了，就是医生让她仰面躺在专用床上，摆出“膀胱截石位”：
双腿抬高分开，屈膝，臀部靠近床沿，充分暴露那个地方。
医生一只手两根手指从下面进去，另一只手从小腹按压子宫，与另一只手合围，隔囊探物。
就像隔着热水袋寻找里面的一颗花生米。有导致流产的风险。
佳佳刚准备好，医生戴上手套正要操作。俯首去看那个地方。
突然惊呼了一声：“我的天啊！”
外面的助手听到，忙问“怎么了”。
医生说，“你快来看看！她这里长满了！”
另外的助手也跟着进来，齐刷刷去看那里。
医生又戴了一副一次性手套，不无嫌弃地指指点点：“看，这里，这里，口这个地方，像火山口……”
然后换了一副手套，拿过一个扩阴器。撑开时，佳佳“啊”了一声。
医生说，“疼吧？疼就对了，里面长满了东西，肯定疼！你这麻烦了。你老公也有吧！”
佳佳乞求道：“大夫，能不能不告诉我老公？”
医生斩钉截铁：“不行，我告诉你啊，这是传染病，必须两个人都得治，不然好不了！”
佳佳：“医生不都得给患者保密吗？不然我们闹离婚你们负责！”
医生也没好气：“你老公不就在门口吗！你们不一起治，都好不了，如果有一个不检点的，出去传染给别人，害人害己！”
“你们管得宽了吧！”
“那你们别在我这里看，在我这我就不能帮你隐瞒。你们走吧！”
韩伟这时候敲门进来。医生的助手正关注主任和佳佳的呛呛，没顾上拦他。
韩伟进来就问：“怀孕了吗？”
医生依然没好气回答：“我告诉你们啊，你们都有传染病，愿意治就治，不愿意治赶紧走，我还有其他病人呢！”
韩伟额上冒汗：“什么传染病，我就想知道她到底怀孕了没有，怎么就这么难！”
医生也眉头紧皱：“有这么当丈夫的吗，不关心老婆健康，这都病成这样了，你还关心怀没怀孕。”
助手小声对另一个助手道：“下半身动物。八成问题出在他身上。”
佳佳已经穿好衣服，医生的话唤起她的表演才能。
她泪眼盈盈地对医生倾诉：“他对我就这样……他比我能挣钱，人家有底气。”
她的意思是：他有钱，所以问题出在他身上，传染病也是他先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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