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缓缓驶离时，布洛妮娅走到琪亚娜身边，递过去一瓶水。
“感觉怎么样？”
“超爽！”琪亚娜灌了一大口，眼睛亮晶晶的，“原来我真的能做到……不用被律者人格控制，靠自己的力量战斗。”
布洛妮娅两只手在空中轻轻一挥，调出海渊城的详细资料。
“别高兴太早，灰蛇在那里布了局，而且……”
她看向屏幕上的海底城市三维图。
“那里的崩坏能环境很特殊，可能会放大律者的力量，不管是你的，还是……
生弥的目光投向深邃的宇宙，仿佛能穿透星辰，看到那座沉睡在海底的前文明遗迹。
“出发吧。”他说，“去海渊城。”
休伯利安的引擎发出轰鸣，调转方向，朝着蔚蓝的星球深处驶去。
机舱内，琪亚娜正在擦拭双枪，布洛妮娅在调试武器系统，生弥站在舷窗前，冰蓝色的瞳孔里映着逐渐放大的海洋。
“我和布洛妮娅先去。”
生弥淡淡道。
“姬子和德丽莎现在正在北欧接芽衣回来，有天命那帮人的干扰，估计没那么快，琪亚娜，希儿，温蒂，你们去帮忙，可以回圣芙蕾雅调整一下，后我们一步赶到海渊城支援。”
生弥的分析很有道理，希儿和温蒂都点了点头，琪亚娜却露出担忧之色。
“怎么，不相信我的实力？”
生弥挑了挑眉。
“也是，你一个人估计就可以把海渊城刷了。”
琪亚娜挠了挠头，大大咧咧的说道。
生弥却有股不祥的预感，他其实一直觉得琪亚娜有一张乌鸦嘴。
不过其实仔细想一想，以现在自己的实力，明面上确实没有可以对付自己的敌人。
晃了晃头，别去那些乱七八糟的思考，众人此刻分道扬镳了，分别去干着自己的事情。
……………………
北欧的冻土在暮色中泛着青灰，崩坏遗迹的断壁残垣间，淡紫色的雷电正以燎原之势炸开。
芽衣的太刀划破最后一名天命女武神的盾牌，雷光顺着金属蔓延，瞬间麻痹了对方的神经。
她收刀的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踉跄，抬手按住左臂——
那里被刚才的等离子炮擦伤，焦黑的作战服下，皮肤正隐隐泛着崩坏能侵蚀的暗红。
“芽衣姐姐！小心身后！”
萝莎利亚的喊声从遗迹深处传来，带着哭腔。
芽衣猛地转身，只见三台天命机甲正呈三角阵型包抄过来，炮口凝聚的白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她深吸一口气，雷之律者的力量在体内翻涌，太刀在掌心旋转成紫金色的光轮，硬生生扛下了三轮齐射。
冲击波将她掀飞出去，撞在半截石柱上。
喉头涌上腥甜，她却顾不上擦嘴角的血，目光死死锁定着机甲身后——
莉莉娅正扶着受伤的萝莎利亚，躲在崩坏兽的骸骨后面，双胞胎的脸色都白得像纸，圣痕能量的波动微弱得几乎看不见。
“都怪我们没用……”莉莉娅咬着牙，想催动能量却被萝莎利亚按住。
“别乱动！”萝莎利亚的声音微微颤动，“你的腿伤还在流血……”
芽衣的心脏像被攥紧了，三天前，她们在遗迹深处遭遇天命的伏击，为了保护受伤的双胞胎，她硬生生扛下了天命大量机甲的导弹攻击。
虽然凭借雷之律者强横的力量击溃了敌人，自己的律者力量却出现了紊乱，连带着对雷电的控制力都弱了三成。
“你们先走。”芽衣的声音在雷光中显得格外冷静，太刀拄地撑起身体，“我来断后。”
“芽衣姐姐！”
“听话！”芽衣的眼神骤然锐利，雷电能量顺着地面蔓延，在双胞胎身前筑起一道电网，“沿着东边的峡谷跑，德丽莎学园长和姬子少校应该快到了。”
机甲的第二轮攻击已经落下，芽衣纵身跃起，太刀划出的雷弧与炮弹相撞，在冻土上炸出巨大的冰坑。
她借着爆炸的掩护冲向最近的机甲，指尖凝聚的雷电顺着缝隙钻入驾驶舱，迫使机甲失控坠毁，却没注意到身后另一台机甲的炮口已经对准了她的后背。
“芽衣！”
就在这时，一道赤红色的光束突然从天际射来，精准击毁了那台机甲。
姬子在夕阳下泛着红光，她踩着飞行器落在芽衣身边，军绿色的大衣下摆沾满雪屑。
“你这丫头，每次都把自己逼到绝路。”
德丽莎紧随其后，犹大的锁链在她身后展开，将剩下的机甲牢牢捆住。
“休伯利安的支援到了，就等你这句话呢。”她看向遗迹深处，“莉莉娅和萝莎利亚呢？”
“往东边跑了。”芽衣终于松了口气，雷电能量散去的瞬间，脱力感席卷全身，被姬子及时扶住，“她们伤得很重……”
“我们已经派人去接了。”
德丽莎收起犹大，抬手按在芽衣的额头，绿宝石般的能量缓缓注入。
“天命的走狗倒是越来越难缠了，居然带了神之键仿制品来。”
姬子从背包里掏出抑制剂，注入芽衣的胳膊。
“先压制一下律者能量，你的状态很不稳定。”
她看着芽衣左臂的侵蚀痕迹，眉头皱得更紧。
“回去得让布洛妮娅给你做个能量调节器，再这么耗下去，你会被崩坏能反噬的。”
远处传来飞行器的轰鸣，萝莎利亚趴在莉莉娅的背上，被救援人员护着飞来，看到芽衣的瞬间，双胞胎同时红了眼眶。
“芽衣姐姐！”
芽衣忍着痛笑了笑，抬手挥了挥。
“没事了。”
——————————
救援战舰的舱室里，消毒水的味道混着淡淡的雷电气息。
芽衣坐在医疗床上，看着布洛妮娅发来的消息——
“休伯利安已抵达北大西洋，预计三小时后汇合”。
旁边还附了张照片：琪亚娜举着双枪傻笑，希儿和温蒂在旁边比耶，生弥站在最后，一只手举着个写着“欢迎回家”的牌子，字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是琪亚娜的手笔。
“笑什么呢？”姬子端着热可可走进来，军靴踩在金属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芽衣把终端递过去，嘴角还带着笑意。
“她们好像在船上搞了个欢迎会。”
姬子看着照片，嗤笑一声。
“就琪亚娜那性子，没把休伯利安炸了就不错了。”
她把热可可放在床头。
“德丽莎在和爱因斯坦博士通讯，说海渊城那边的崩坏能波动越来越奇怪，世界蛇的舰队已经开始在附近集结了。”
“至于生弥和布洛妮娅，他们两个人已经先过去了。”
芽衣的眼神沉了沉：“灰蛇？”
“不止。”
姬子的声音低了下去。
“奥托也派了人，说是协助调查，鬼知道安的什么心。”她顿了顿，看着芽衣左臂的绷带，“你的雷电能量能感应到崩坏能核心的位置，到了海渊城，可能需要你……”
“我明白。”芽衣打断她，指尖凝聚起一丝微弱的雷光，“只要能阻止世界蛇，我没问题。”
姬子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别太勉强自己。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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