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砚!”玄灵真人怒吼一声,抄起旁边弟子练习用的木剑就冲了过去,“一万次练完了吗?!还敢笑!还敢偷懒!看打!”
“哇啊啊啊!师尊我错了!我再也不敢笑了!师妹救命啊!师尊要杀人灭口啦!”苏砚吓得跳起来,抱头鼠窜,一边跑一边哇哇大叫地向江玥汐求救。
广场上其他正在修炼的弟子们看着这一幕,想笑又不敢大声笑,个个憋得肩膀直抖,场面一度十分欢乐。
江玥汐站在原地看着师尊追打大师兄的熟悉戏码,终于忍不住,轻轻地笑出了声。
这昭华宗剑峰,晨练的气氛……还真是格外“热闹”呢。
玄灵真人一通“爱的教育”之后,总算稍稍平息了胡子被燎之“痛”。
他拎着嗷嗷叫的苏砚去罚抄门规一百遍,并勒令他不准再打扰师妹练剑,这才气哼哼地拂袖而去,处理宗门事务了。
广场上暂时恢复了平静。
江玥汐继续练习着《昭华剑诀》,动作越发纯熟流畅,那柄凝火剑在她手中犹如活物,挥洒间带着一种举重若轻的优雅与力量感。
练了一会儿,她察觉到一道幽怨的视线。
转头一看,只见苏砚揉着被打疼的屁股,蹲在不远处的角落,眼巴巴地望着她,脸上写满了“师妹我好可怜快安慰我”。
江玥汐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收剑而立,朝他勾了勾手指:“大师兄,师尊罚你抄门规,可没说不准你‘指点’我剑法。你不是要‘深情指导’吗?来吧。”
这话如同天籁,苏砚眼中的委屈瞬间一扫而空,屁股也不疼了,一个鲤鱼打挺就蹦了起来,瞬间恢复了那副风流倜傥的模样,唰地打开折扇:
“师妹果然有眼光!师兄这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剑法精髓!”
他手腕一抖,佩剑出鞘,挽了个极其华丽复杂的剑花,试图先声夺人。
结果可能是太激动,力道没控制好,剑尖差点扫到自己的衣带,踉跄了一下才稳住。
江玥汐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噗嗤一声轻笑出来。
苏砚脸一红,强行挽尊:“咳咳,失误,纯属失误!看好了!”
这次他收敛了耍宝的心思,神色认真了几分,起手式正是《昭华剑诀》。
“师妹,看这招关键在于腰腹发力,手腕要灵,剑势要疾而不乱……”
他一边讲解,一边演示。
不得不说,撇开那些浮夸的表象,苏砚在剑道上的造诣确实极高,对剑法的理解也有其独到之处,许多细节处的处理让江玥汐也觉眼前一亮。
江玥汐认真听着,偶尔提出一两个问题,都切中要害,让苏砚也不得不收起玩笑心态,认真探讨起来。
两人一来一往,交流得颇为投契。
“师妹,光说不练假把式,我们来切磋一下?”苏砚兴致勃勃地提议。
“好。”江玥汐也想试试这凝火剑的实际效果。
两人相对而立,气氛瞬间变得不同。
苏砚率先出手,剑如惊鸿,带着灼热的火灵之力直刺而来,速度极快,角度刁钻。
江玥汐不慌不忙,凝火剑斜撩而上,精准地格开他的剑锋,火焰交击,发出“嘭”的轻响,火星四溅。
她步法轻灵,顺势一转,反手一剑削向苏砚手腕,变招之快,令人咋舌。
苏砚“咦”了一声,眼中闪过惊讶,旋即化为兴奋。
他手腕一翻,剑身回旋,荡开凝火剑,同时身形暴退,剑尖连点,数道火焰剑气如同流星般射向江玥汐。
江玥汐手腕抖动,凝火剑在她身前划出一道道赤红色的圆弧,竟将那几道剑气尽数绞碎湮灭。
两人身影在广场上交错腾挪,剑光霍霍,火焰纷飞。
苏砚的剑法大开大合,华丽而充满爆发力。
江玥汐的剑法则更显沉稳精准,每每于细微处见真章,总能用最简洁有效的招式化解攻击并予以还击。
虽只是切磋,点到为止,但场面却精彩纷呈,引得周围零星几个弟子都看得目不转睛。
一番交手下来,两人都对对方有了新的认识。
江玥汐发现这位大师兄虽然性格跳脱,但剑道天赋极高,基础扎实,绝非表面看上去那么不着调。
苏砚则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师妹,天赋强得离谱,学什么都快,而且这沉稳中带着点蔫儿坏的性子,绝对是自己“捣乱事业”的最佳搭档。
“不打了不打了!”苏砚率先收剑,虽然没分出胜负,但他打得畅快淋漓,“师妹厉害!师兄甘拜下风!”
江玥汐也散去凝火剑,微微颔首:“师兄承让。师兄对剑法的理解,确有许多独到之处,令我受益匪浅。”
商业互吹完毕,苏砚眼珠子一转,又露出了那种惯有的、带着点坏水的笑容,凑近低声道:“师妹,剑练完了,师兄带你去玩点好玩的?”
江玥汐挑眉:“好玩的?”
她看着苏砚那明显不怀好意的笑容,心里大致猜到了几分,但确实被勾起了一丝好奇。
这昭华宗的“好玩”,恐怕非同一般。
“跟我来就是了!”苏砚神秘兮兮地招手,示意她跟上。
两人避开人群,苏砚轻车熟路地带着她绕到宗主殿后方。
看着那庄严的大殿,江玥汐心中那不妙的预感更强烈了。
果然,苏砚对着她挤眉弄眼,然后两人悄无声息地飞身掠上大殿屋顶,动作轻盈如羽。
苏砚小心翼翼地揭开几片琉璃瓦,露出下方正在伏案处理公务的玄灵真人的头顶。
只见他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玉盒,打开,里面是几只色彩斑斓、一看就绝非善类的灵虫(药峰特产,无害但吓人)。
他对着江玥汐做了个“看好戏”的口型,然后手指一弹,那几只灵虫就精准地掉了下去,正好落在玄灵真人正在批阅的玉简上。
江玥汐此刻终于深刻理解,师尊青云散人所说的“上房揭瓦”,原来真的是字面意思。
“嘿嘿,叫你又打我屁股又罚我抄书……”苏砚得意地小声嘀咕,盖好瓦片,拍了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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