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琳达给出的最后期限将至,热搜热度看似平息,汪硕刚松了半口气,新一轮的爆料又以更凶猛的态势卷土重来,将他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
尽管“疑似吸毒”始终没有确凿证据,但在娱乐圈,一旦沾上这两个字,便等于被宣判了职业死刑。
品牌解约、剧组索赔,巨额的违约金像一座座大山压下来,让他喘不过气。一代顶流,至此彻底跌下神坛,狼狈不堪。
走投无路之下,他只能选择再次远走韩国,至少在那里,或许还能勉强混口饭吃。
经纪人没有挽留,只留下一句冰冷的“好自为之”。
出国前,他鬼使神差地又去了那个承载了无数记忆的地下室,独自坐了许久。
最终,犹豫和一丝不甘还是驱使他来到了池骋的门前。
敲门声响起,开门的是吴所畏。看到门外形容憔悴的汪硕,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了平静,侧身让开:
“呦,汪顶流,稀客啊。请进。”
“我要出国了,”
汪硕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门口,声音沙哑,
“想和池骋告个别,可以吗?”
吴所畏挑了挑眉,语气听不出情绪:
“可以啊,这是你的自由。”
他示意汪硕在客厅沙发坐下,自己则转身上了二楼。
“池骋,你老情人来了,说要跟你进行最后的深情告别呢。”
吴所畏靠在书房门边,语气带着几分戏谑。
“瞎说什么呢?”
池骋皱眉。
“汪硕在楼下。”
吴所畏说完,不等池骋反应,便扭头下了楼。
池骋面色不虞地走下楼梯,看到沙发上的汪硕,眼神瞬间结冰:
“你来干什么?赶紧滚!”
“我先去公司了,你们慢慢聊。”
吴所畏拿起外套作势要走。
“你站住!畏畏……”
池骋想阻拦,吴所畏却已灵活地溜出了门。
其实,看到汪硕如今的下场,吴所畏心里那点怨恨也淡了,反而生出几分物是人非的唏嘘。他想,此一别,大概永不相见了,成全这最后一次告别,也无妨。
客厅里,汪硕站起身,望着站在楼梯上的池骋,苦笑道:
“池骋,我要出国了,应该不会回来了。就想……和你告个别。”
“没这个必要。”
池骋居高临下,眼神冰冷,没有丝毫动容,
“滚吧。”
“看到我这样,你很高兴吧?”
汪硕的笑容更加苦涩,
“如你所愿了。我苦心经营的事业全毁了,我现在一无所有。”
“那是你咎由自取。”
池骋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寒意,
“多行不义必自毙。你若没做过那些脏事,谁也动不了你。”
“没关系,我不恨你。”
汪硕深吸一口气,
“也该跟你说声抱歉,车祸那件事,是我对不起你。但我真的没想到会那么严重,我只是……”
“够了!”
池骋厉声打断,眼中满是厌烦,
“我不想再听!滚!”
汪硕眼底最后一点光熄灭了,他深深地看了池骋一眼,
“再见,池骋。”
然后,他决绝地转身,消失在门外。
直到此刻,汪硕也分不清自己对池骋究竟是爱,还是不甘心的执念。
但无论是什么,他都明白,必须放下了。池骋的心里,早已将他连同过去彻底抹去,只剩下那个叫吴所畏的人。
他回去退掉了地下室,卖掉了所有的蛇。
手里,只剩下那个被池骋摔裂的光盘盒子。他小心翼翼地摩挲着破损的边角,先是无声地笑了笑,仿佛忆起了些许温暖的片段,
随即,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
他猛地将光盘扔进垃圾桶,像要抛弃一段不堪回首的人生。
静立半晌,他又像疯了一样扑到垃圾桶前,将光盘翻捡出来,紧紧攥在手里,看了很久很久。
最终,他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再次将它狠狠掷入桶中,然后转身,大步离开,再也没有回头。
他将那段刻骨铭心的过去,连同这破碎的光盘,一起彻底丢弃。
“池骋,这一次,是真的再见了。”
——
汪硕走后,池骋立刻给刚子打了电话。
刚子赶到时,只见池骋一脸嫌恶地指着客厅的沙发:
“把这玩意儿给我搬出去扔了。”
“啊?”
刚子摸着材质上乘的沙发,一脸不解,
“老大,这好好的,扔了多可惜?”
“不想要了。”
池骋语气不容置疑。
“哦,那……那我搬我家去?”
刚子觉得暴殄天物实在罪过。
“随你。”
池骋顿了顿,补充道,
“你要用的话,用之前记得消毒!”
刚子一愣,随即露出恍然大悟的嫌弃表情:
“噫——!你俩不会在这上面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儿吧?!”
池骋给了他一个“你说呢”的眼神。
刚子顿时像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跳开,连连摆手:
“那还是扔了吧!赶紧扔了!”
他赶忙招呼几个兄弟,七手八脚地把那昂贵的沙发搬了出去。看着空出来的位置,池骋这才觉得心里的那点膈应随之散去,空气都仿佛清新了不少。
他片刻不愿耽搁,抓起车钥匙就赶往公司——得赶紧去哄他家那个看似大度、实则心里可能已经醋海翻腾的畏畏了。
“畏畏,给你带了奶茶,你最爱喝的那家。”
池骋推开吴所畏办公室的门,将一杯热乎乎的奶茶轻轻放在办公桌上。
吴所畏从文件里抬起头,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呦,这是和老情人叙完旧,想起来要安抚我了?”
“我他妈还想问你呢,”
池骋没好气地在对面坐下,
“你刚才跑什么跑?”
“我这不是体贴你嘛,”
吴所畏慢悠悠地拆开吸管包装,
“特意给你俩留点私人空间,好好道个别。”
“你少在这成心气我。”
池骋倾身向前,目光紧锁着他,
“我跟他没什么可说的,更不需要什么私人空间。”
“切,”
吴所畏抬起手腕,故意看了眼表,
“说得轻巧。这一叙旧就叙了快两个小时,看来话不少啊?”
“我那是处理沙发!”
池骋立刻反驳,语气带着几分急于澄清的急躁,
“跟他统共没说几句话,全是让他滚。”
“沙发?”
吴所畏动作一顿,疑惑地挑眉,
“好好的沙发你搬它干什么?”
“扔了。”
池骋说得干脆利落。
“什么?!”
吴所畏顿时坐直了身子,一脸痛心疾首,
“池骋你有病吧,那沙发招你惹你了?那可是真皮的!”
“这得怪你,”
池骋理直气壮地看回去,眼神里带着点控诉,
“谁让你放他进来的?他坐过的东西,我看着碍眼。”
吴所畏怔了片刻,随即扶额,哭笑不得地长叹一声:
“哎……我真服了……你可真败家!”
吴所畏几乎快要忘记池骋有洁癖了。
因为这份对旁人近乎苛刻的讲究,在面对他时,总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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