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抹惊艳(惊悚)的冰蓝寒芒,如同烙印般刻在了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内心:是他!绝对是他!叶寒!他找到我了!他就在天衍城!他天天在听我说书!他还出手了!
这个认知让我心乱如麻,坐立难安。
一连几天,我都没法安心说书。每次站到摊位前,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瞟向那个熟悉的角落,心脏砰砰直跳,既害怕看到那个斗笠身影,又隐隐有些…期待?(呸!是警惕!)
然而,那个斗笠人再也没有出现。
仿佛那天出手秒杀妖獒,只是我的幻觉,或者只是一个路过的神秘高手随手为之。
内心:怎么回事?走了?被我发现就撤了?还是…我猜错了?根本不是叶寒?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每天说书、收钱、吃饭、睡觉,平淡得有些…乏味。
同屋的炼气修士看我心神不宁的样子,嘿嘿笑道:“怎么了闲云道友?魂不守舍的?想相好的了?”
我:“…” 内心:想你个大头鬼!我想个冰山!
但我心里那根弦却始终紧绷着。叶寒就像一把悬在我头顶的利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来。这种未知的等待,比直接面对更让人煎熬。
内心:不行!不能这么被动!得想个办法试探一下!如果他真的在,就得搞清楚他想干嘛!如果他走了…那最好!
怎么试探呢?直接喊“叶寒你出来”?那太蠢了,万一不是,我就成笑话了。万一真是,他可能直接拔剑清理门户。
内心:得用计!迂回!含蓄!符合我文化人的身份!
我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第二天说书,我特意选了一段《齐天圣传》里比较…嗯…意味深长的桥段。
讲的是“孙悟空被唐僧赶回花果山后,郁郁寡欢,虽表面上逍遥快活,与众猴嬉戏,实则时常独自一人眺望西方,思念师父,担忧取经之路…”(我临时瞎编加了不少内心戏)
我声情并茂,极力渲染猴王那“口是心非”、“外冷内热”、“明明关心却死不承认”的别扭心态…
“…那猴王坐在水帘洞顶,看着天边夕阳,手中把玩着那根如意金箍棒,心中暗想:‘那和尚迂腐蠢笨,不识好歹,赶我老孙走,正好落得清闲!…只是…那西天路上妖魔众多,八戒呆傻,沙僧憨厚,白马无用…万一遇到个厉害妖怪,那和尚细皮嫩肉的,岂不成了人家口中餐?…哼!关我屁事!死了正好!…可是…’”
我一边讲,一边暗中观察台下每一个角落,尤其是那个阴影位置。
台下听众听得唏嘘不已。
“唉…猴王就是嘴硬…”
“明明担心师父嘛…”
“这师徒感情真是曲折…”
然而,那个角落空空如也,没有任何动静。
内心:…没来?还是…根本不吃这套?
我不死心,过了几天,又换了个方式。
这次,我讲的是“孙悟空三借芭蕉扇”(我改为 “三求巽风扇” )时,与牛魔王(蛮牛妖圣)大战,铁扇公主(罗刹女)暗中相助的桥段…我刻意模糊处理,添油加醋,暗示了一些“兄弟反目,旧情难断,暗中关怀”的暧昧情节…
台下一些女修士眼睛发亮,听得津津有味。
但那个角落依旧毫无反应。
内心:…难道真不是他?或者…他根本听不懂我的暗示?对牛弹琴?
我有点泄气,又有点庆幸。内心:也许真是我多心了?那天出手的是别人?
但就在我几乎要放弃试探,认定是自己想多了的时候,转机出现了。
这天,我讲到“唐僧师徒途经女儿国”(我改为 “西梁女国” )。
当讲到女儿国国王(西梁女王)对唐僧一见倾心,欲以国托付,挽留他还俗时,我灵机一动,临时加了一段极其大胆的改编!
我让那西梁女王对着唐僧,深情款款地说出了如下台词(我捏着嗓子学女声):
“御弟哥哥(法师哥哥),你看我这西梁女国,富庶安宁,百姓安乐,虽无男子,却也无战乱纷争。你若留下,与我携手共治,岂不胜过那西天万里跋涉,风餐露宿?那经书…取来何用?度化世人,又何必远行?心中向善,何处不是灵山?”
我顿了顿,然后学着唐僧(玄奘)的语气,沉声道(我压低声音):
“陛下…贫僧…心中有座冰山…万年不化…度不了…靠近了…只会冻伤…贫僧…只能西行…”
说完这段即兴发挥,我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内心:卧槽!我好肉麻!我好做作!但我好天才!
台下听众一片寂静,似乎被我这突如其来的“深刻”改编给震住了。
几秒后,爆发出热烈的讨论!
“咦?这改编有意思!”
“心中有座冰山?比喻啥?”
“这和尚还挺有故事?”
“女王好可怜…”
而我,心脏狂跳,眼睛死死盯着那个角落!
就在我话音落下的瞬间!
我清晰地看到,那个空了好几天的阴影角落里,空气似乎极其轻微地扭曲了一下!一道模糊的斗笠身影一闪而逝!速度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但紧接着,一股极其微弱、却冰冷刺骨的寒意,如同涟漪般从那角落扩散开来,虽然只有一刹那,却让我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内心:!!!出现了!有反应!就是他!他还对号入座了?!他听懂了我的破比喻?!
我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和慌乱,假装若无其事地继续往下讲,但心思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
内心:实锤了!绝对是叶寒!他没走!他还在暗中窥屏!而且…他好像…被我的话戳中了?他什么意思?默认了?还是生气了?
收摊后,我回到悦来客栈,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内心:他听到了…他听懂了…但他还是没有现身…他到底想干什么?玩捉迷藏吗?!
接下来的几天,那个斗笠人又恢复了神出鬼没的状态,偶尔出现,大部分时间消失。
但我已经确定了她的存在,心态反而稍微平稳了一些。内心:敌不动我不动!看你能憋到什么时候!
我甚至开始有点…恶趣味地享受这种“隔空互动”?
说书时,我更加放飞自我,各种夹带私货,指桑骂槐,含沙射影。
讲“猪八戒(天蓬)偷懒耍滑”时,我感慨:“有些人啊,表面看着冷冰冰,心里指不定在琢磨什么偷懒的捷径呢!”
讲“沙和尚(卷帘)任劳任怨”时,我叹息:“老实人吃亏啊!活干得最多,话说的最少,功劳全是别人的,黑锅都是自已背!”
讲“唐僧(玄奘)念紧箍咒”时,我痛心:“唉!有些师父啊,就知道念咒!也不问问徒弟为啥犯错!沟通!沟通很重要啊!”
每次我这么即兴发挥时,总能感觉到那道冰冷的视线似乎更加锐利了几分,偶尔还能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仿佛咬牙忍耐的寒气波动…
内心:嘿嘿…爽!让你躲!让你偷听!膈应死你!
当然,我不敢做得太过分,生怕真把这冰山惹毛了,跳出来一剑劈了我。
这种在刀尖上跳舞的感觉,竟然让我感到一丝…诡异的刺激?
内心:我是不是有病…
这天收摊早,我心情不错,决定奢侈一把,去西市一家小酒馆点了壶灵酒,要了碟卤灵兽肉,自斟自饮。
几杯酒下肚,话就多了起来(酒量差真是穿越者标配)。
邻桌坐着几个同样喝酒的散修,正在那吹牛聊天。
一个刀疤脸修士唾沫横飞:“…嘿!你们是没看到!当时那魔修有多嚣张!筑基后期!一把幽冥鬼火幡!烧得我们队人仰马翻!要不是老子急中生智,一招‘黑虎掏心’直攻他下盘…嘿嘿…”
另一个瘦高个修士嗤笑:“得了吧老王!就你那三脚猫功夫?还黑虎掏心?我看是黑狗吃屎吧!最后还不是靠人家清奇宗那位‘冰魄剑’真传弟子出手?啧啧,那剑光!那叫一个帅!一剑冰封三百里!魔修连渣都没剩下!”
“冰魄剑”三个字如同冰锥般刺入我的耳朵!
我手中的酒杯猛地一抖,酒水洒了出来。
内心:冰魄剑?!清奇宗真传?!是…是他吗?!
我猛地竖起耳朵,心脏再次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那刀疤脸修士悻悻道:“…哼!那是他来得巧!不过…那小子确实厉害…年纪轻轻就金丹中期了吧?听说在清奇宗年轻一辈里是这个!”他竖了下大拇指,“就是人冷得像块冰,听说前几天他们宗门大比,他差点把对手冻成冰雕…”
瘦高个:“嗨!天才嘛!总有点怪癖!我还听说啊…”他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八卦,“…这位‘冰魄剑’前阵子好像一直在找什么人?动静还挺大?后来不知怎么又没消息了…”
“找人?找谁?”
“那我哪知道?反正挺急的样子…不过最近好像消停了?估计人找到了吧?”
哐当!
我手中的酒杯彻底掉在桌上,酒水溅了一身。
内心:找人?!前阵子?!动静大?!最近消停了?!
所有的线索瞬间串联起来!
他早就发现我跑了!他出来找过我!可能还闹出了不小的动静!然后…他找到了天衍城!找到了我!但他没有抓我回去!而是…躲在暗处…天天听我说书?!
内心:为什么?!他到底想干什么?!玩猫捉老鼠吗?!欣赏猎物临死前的挣扎?!
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上来,让我瞬间酒醒了大半!
我再也坐不住了,扔下酒钱,失魂落魄地冲回了悦来客栈。
躲在冰冷的通铺角落里,我抱着膝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和…委屈。
内心:叶寒…你既然找到我了…要杀要剐给个痛快啊!这么吊着算怎么回事?!看我笑话吗?!
那一晚,我彻夜未眠。
而在我不知道的客栈屋顶,一道融入夜色的黑影静静伫立了许久,冰冷的月光勾勒出她孤峭的轮廓。她望着我房间的方向,良久,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复杂的叹息,悄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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