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内,光线柔和,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如同雪松般的清冽气息,那是叶寒身上独有的味道。
我的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傻傻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叶寒。他指尖那一点冰凉的触感还残留在我脸颊上,带着一丝粗糙的薄茧,和他此刻眼中罕见的、近乎无措的温柔,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我的心跳快得像是要撞破胸膛,呼吸都忘了。
叶寒似乎也被自己下意识的动作惊到了,他猛地收回手,握成拳抵在唇边,剧烈地咳嗽起来,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气息瞬间变得更加紊乱。
“咳咳…咳…”
我猛地回过神,也顾不上什么害羞和尴尬了,急忙上前扶住他:“师兄!你怎么样?!”
叶寒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但咳嗽却止不住,嘴角又渗出了一丝血迹。
我急得团团转:“药呢?师兄你有没有疗伤的丹药?”
叶寒指了指旁边的石桌,上面放着一个玉瓶。
我赶紧拿过来,倒出一枚龙眼大小、散发着清凉药香的丹药,递到他唇边:“师兄,快服下!”
叶寒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最终还是微微张口,就着我的手将丹药吞了下去。
指尖不经意触碰到他微凉的唇瓣,我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脸颊再次爆红。
叶寒也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闭目调息,运化药力。
洞府内再次陷入安静,只有他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我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心里又是担心又是…一丝丝莫名的悸动。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叶寒的脸色才稍微好转了一些,气息也平稳了不少。他缓缓睁开眼,眼神恢复了平时的清冷,但似乎…不再像之前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
“好些了吗?”我小声问道。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目光落在我依旧泛红的眼圈上,沉默片刻,才低声道,“…方才,失礼了。”
我连忙摇头:“没、没有!是我太冒失了,闯进来打扰师兄疗伤…”
叶寒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看了看我,忽然问道:“你…是如何进来的?”
我一愣:“啊?就…就这么走进来的啊?洞府禁制没开…”
叶寒的眉头微微蹙起:“我明明开启了…”
他话音未落,我们两人同时想到了什么,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我胸前——那里贴身戴着那枚他给的、样式古朴的护心镜。
独白:难道是这玩意儿…能无视他的禁制?!
叶寒的眼神瞬间变得有些深邃和…探究。
我顿时慌了,连忙解释:“师兄!我不知道!我真不是故意的!它自己…”
“无妨。”叶寒打断了我,眼神复杂地看了那护心镜一眼,“此物…与我气息同源,或许…确有此效。”
他顿了顿,补充道:“日后若要寻我,可直接进来。”
我:“…”内心:直、直接进来?!这、这合适吗?!
我看着他平静无波的脸,心里小鹿乱撞。独白:他这算不算是…给了我特权?
“哦…好…”我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
气氛又有点微妙的尴尬。
我绞尽脑汁想找点话题打破沉默,目光扫过他依旧苍白的脸,忍不住又担心起来:“师兄,你的伤…真的不要紧吗?要不要我去请丹堂的长老来看看?”
“不必。”叶寒摇头,“旧伤叠加,需静养几日。宗门正值用人之际,不必惊扰长老。”
独白:旧伤?难道是上次秘境透支的还没好利索?这次又…
我心里更难受了,脱口而出:“那…那我留下来照顾你吧!”
话说出口,我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瞬间又烧了起来。内心:沈闲你疯了吗?!你拿什么照顾他?!用你的吐槽吗?!
叶寒也明显愣了一下,看着我的眼神变得有些古怪。
我赶紧找补:“我、我是说…我可以帮你熬熬药、打扫一下洞府什么的…反正医疗组那边现在伤员少了,我也没那么忙了…”越说声音越小,越没底气。
叶寒沉默地看着我,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
我紧张得手心冒汗,几乎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他却忽然极轻地、几乎微不可查地点了一下头。
“…随你。”
我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独白:他、他答应了?!
叶寒已经闭上了眼睛,继续调息,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但他那微微颤动的睫毛和似乎柔和了一点的侧脸线条,暴露了他并非表面那么平静。
我站在原地,傻笑了好一会儿,才轻手轻脚地开始行动。
我先去洞府外的小溪打了清水,用清洁术仔细擦拭了石桌石凳(虽然本来就很干净)。然后又检查了一下他洞府里储备的药材和丹药,发现疗伤的丹药似乎不多了。
“师兄,”我小声请示,“你的丹药好像不够了,我去丹堂帮你领一些吧?”
叶寒睁开眼,想了想,从储物戒里取出一枚令牌递给我:“用我的份额去领。若有人问起,便说是我的意思。”
我接过那枚带着他体温和淡淡灵气的令牌,郑重地点头:“好!”
我一路小跑来到丹堂。丹堂此刻也是人来人往,气氛紧张。我亮出叶寒的令牌,果然无人阻拦,顺利地领到了足够的高品质疗伤丹药。
回去的路上,我隐约感觉似乎有人在不怀好意地窥视我,但回头看去,又没什么发现。独白:是错觉吗?还是厉锋的人?
我加快脚步,回到叶寒的洞府。
他依旧在调息。我把丹药放好,又想了想,开始笨手笨脚地尝试生火,想给他熬点滋补的灵粥——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比较“正常”的照顾方式。
结果…可想而知。
“噗——”我把小药鼎当成了锅,火候没控制好,一锅灵米差点被我烧成焦炭,浓烟滚滚,差点触发洞府的防火禁制。
叶寒被呛得睁开眼睛,看着我跟花猫似的脸和手忙脚乱的样子,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抽动了一下。
“…不必麻烦。”他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口制止了我,“修士疗伤,丹药即可。”
我讪讪地熄了火,一脸沮丧:“对不起师兄…我太笨了…”
叶寒沉默了一下,忽然道:“…心意领了。”
我愣了一下,抬头看他。
他已经再次闭上了眼,但耳根好像…又有点红?
独白:他这是在…安慰我?
我心里那点沮丧瞬间烟消云散,又开心起来。
接下来两天,我真的就留在了叶寒的洞府“照顾”他。虽然大部分时间,我只是安静地待在一边,看着他调息,或者帮他递递丹药、倒倒水。
他话依旧很少,但不再像以前那样冰冷和充满距离感。偶尔会指点我一两句修炼上的问题,或者在我又差点搞出什么乱子时,用极其简短的语句制止我。
我们之间,形成了一种奇怪的、却异常和谐的默契。
有时,他会让我帮他疏导一下背后某些淤塞的经脉——他的冰寒剑气虽然凌厉,但对于一些细微的、纠缠的暗伤,效果反而不好。我的灵力属性偏温和(大概是吐槽多了?),在他引导下,反而能起到一些润物细无声的作用。
每次帮他疏导时,指尖接触到他微凉而坚实的背部肌肉,感受到其下蕴含的磅礴力量和隐藏的脆弱(旧伤),我的心跳总会失控。
他通常闭着眼,但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也会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
洞府之外,宗门依旧戒备森严,魔教的威胁如同悬顶之剑。但在这方小小的、冰冷的洞府里,时间却仿佛流淌得格外缓慢和…宁静。
直到第三天傍晚。
叶寒的伤势明显好转,脸色恢复了些许红润,气息也沉稳有力了许多。
我正在帮他整理药材,忽然听到他开口:“明日,我便需外出巡视了。”
我的手一顿,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失落和担忧:“…这么快?你的伤还没全好…”
“无碍了。”他淡淡道,“宗门需要人手。”
我低下头,闷闷地“哦”了一声。
叶寒看了我一眼,沉默片刻,忽然道:“你…近日也需更加小心。厉锋那边,恐不会善罢甘休。”
我抬起头:“师兄是担心他趁你不在来找我麻烦?”
叶寒眼神微沉:“嗯。此人睚眦必报,手段卑劣。昨日…我察觉到有人在丹堂附近窥探你。”
我心头一凛:“我也感觉到了!果然是他!”
叶寒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枚小巧的、冰蓝色的玉符,递给我:“此乃剑符,内蕴我三道剑气。危急时捏碎,可斩金丹以下修士。亦可…让我感知到你的位置。”
我接过那枚触手冰凉的玉符,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凌厉剑意,心里又是感动又是紧张:“师兄…”
“贴身收好。”他叮嘱道,“若非必要,尽量不要离开医疗区范围。那里人多,他们不敢轻易动手。”
我用力点头:“我知道了!”
他将目光转向洞府门口,眼神变得深邃:“此番魔教来袭,时机蹊跷,攻势虽猛,却似有保留…仿佛,另有所图。”
我心中一动,脱口而出:“他们是不是在找什么东西?或者…等什么人?”
叶寒猛地转头看我,眼神锐利:“为何如此说?”
我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我、我瞎猜的…小说里不都这么写吗?反派搞这么大动静,肯定不是为了硬碰硬…”
叶寒盯着我看了半晌,眼神变幻,最终缓缓点头:“…或许,被你说中了。”
他站起身,走到洞府门口,望着远处沉落的夕阳,背影显得有些凝重。
“宗门之内,或有内应。”
他这句话声音很低,却像一道惊雷炸响在我耳边。
“内应?!”我失声惊呼。
叶寒回头,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眼神严肃:“此事尚无证据,切勿声张。”
我赶紧捂住嘴巴,连连点头,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独白:内应?!谁?!张琨那种小角色肯定没这本事!难道是…
我不敢再想下去。
叶寒走回我面前,看着我惊疑不定的表情,放缓了语气:“不必过于担忧。宗主与长老们自有考量。你只需保护好自已。”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复杂的担忧和…嘱托?
“等我回来。”
最后这四个字,他说得很轻,却重重地砸在了我的心上。
我看着他深邃的眼眸,重重地点了点头:“嗯!我等你!”
夕阳的余晖透过洞府口的禁制,洒在我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交织在一起。
这一刻,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我们之间悄然改变了。
喜欢我靠吐槽在修仙界续命请大家收藏:(m.pipidushu.com)我靠吐槽在修仙界续命皮皮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