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金属触感贴着皮肤,空气里弥漫着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油脂焦糊味,还有一种……
食物被过度烹煮后散发的、令人反胃的甜腻香气。
柔柔猛地睁开眼,剧烈的眩晕感让她几乎呕吐。
她发现自己蜷缩在一个冰冷的、由粗大铁条焊成的巨大笼子里。
笼子被高高悬挂在半空中,微微摇晃着。
透过铁条的缝隙向下望去,眼前的景象如同地狱的画卷在她眼前轰然展开,瞬间冻结了她的血液,撕碎了她的神经。
下方是一个灯火通明、装饰得极尽奢华的巨大“餐厅”。
猩红的地毯,锃亮的水晶吊灯,铺着雪白桌布的长桌上摆满了精致的银质餐具和剔透的水晶杯。
然而,围坐在桌旁、穿着华丽礼服和昂贵皮草的“食客”们,却让这幅奢华的画面彻底扭曲成了噩梦。
狮鹫们金色的羽毛在灯光下闪耀,龙族粗糙的鳞片反射着幽光,甚至还有几匹小马——但柔柔只看了一眼,就感到彻骨的寒意。
那些“小马”的眼睛里没有小马利亚居民特有的温和与友善,只有赤裸裸的、如同饿狼般的贪婪和饥饿,嘴角咧开,露出森白尖锐的獠牙,涎水不受控制地从齿缝间滴落。
他们共同构成了一个光怪陆离、充满原始兽性的食客群体。
而他们“享用”的“珍馐”,是活生生的、正在经历无法想象酷刑的动物!
在柔柔正下方,一只体型庞大的狮鹫,它钢铁般的利爪如同最精密的刑具,牢牢钳住了一只瘦小猴子的头颅。
猴子发出凄厉到不似活物的尖叫,四肢疯狂地踢蹬挣扎,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痛苦。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
狮鹫的双爪猛地发力,猴子的头盖骨竟像一颗脆弱的坚果般被硬生生掰开、掀飞!粉白色的脑组织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微微颤动。
猴子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达到了顶点,随即又因剧痛而扭曲成无声的痉挛。
就在这地狱般的场景旁,另一只狮鹫面无表情地端着一个巨大的银壶,里面翻滚着滚烫的热油,腾腾的热气扭曲了空气。
它毫不犹豫地将滚烫的油液,对着猴子暴露在外的脑组织,当头浇下!
滋啦——!
滚油与脑组织接触的瞬间,爆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和一阵诡异的焦香。
猴子原本疯狂抽搐的身体瞬间绷直、扭曲成不可思议的角度,随即又剧烈地弹跳起来,最后只剩下濒死的、无意识的神经反射。
它的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凝固在生命最后一刻的极致痛苦和绝望之中。
“美味!”一只长着尖牙的狮鹫食客发出赞叹,迫不及待地用汤勺狠狠刺入那还在微微抽搐、冒着热气和油泡的猴脑.
舀起一大块带着血丝的、半凝固的脑花,塞进嘴里,满足地咀嚼着,嘴角溢出油脂。
这仅仅是地狱交响曲的一个乐章。
柔柔的目光惊恐地扫过整个“餐厅”:
一只鸭子被强行按在烧得赤红发亮的巨大铁板上。
滚烫的铁板接触羽毛和皮肉的瞬间,发出“嗤嗤”的灼烧声和皮肉焦糊的恶臭。
鸭子发出凄厉的悲鸣,疯狂地扑腾着翅膀,试图逃离那片灼热地狱。
周围的食客们爆发出刺耳的大笑,欣赏着它徒劳的挣扎。
当鸭子的脚蹼被彻底烤熟、焦黑时,几个穿着白色厨师服的家伙,其中一个赫然是长着獠牙的小马,狞笑着上前。
在鸭子还活着、还在因为剧痛而抽搐的时候,挥舞着锋利的砍刀,干净利落地将那双焦黑的鸭爪齐根剁下。
鸭血喷溅在雪白的桌布上,引来食客们兴奋的喝彩。
一只肥硕的白鹅被几个强壮的厨师死死按住。
一只小马厨师用小刀在它不断收缩的肛门处娴熟地划了一个圈。
然后,另一只长着利爪的厨师将爪子残忍地探入那个血淋淋的开口,在鹅凄厉到变调的惨叫声中,硬生生地、一点点地将它还在蠕动的内脏肠子扯了出来!
温热的肠子被随意地丢在旁边的银盘里,鹅的身体还在剧烈地抽搐。
一头活驴被结实的绳索牢牢捆绑在角落的柱子上,它的臀部和大腿位置,布满了纵横交错、尚未完全结痂的恐怖伤口,显然是反复被割去皮肉留下的痕迹。
几个厨师正将滚烫的开水,对着驴身上刚刚长出的、粉嫩的新肉,残忍地浇淋下去。
滚水接触嫩肉的“嗤嗤”声和驴子痛苦到失声的嘶鸣交织在一起。
食客们指指点点,似乎在评估着哪一块“新肉”口感最佳。
欣赏痛苦,品味绝望。这就是下方正在上演的、以“美食”为名的极致酷刑。
“不……”柔柔的喉咙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只能发出破碎的气音。
巨大的铁笼冰冷地禁锢着她,目睹着这无法想象的、针对无辜生灵的残忍暴行,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每一次搏动都带来撕裂般的痛楚。
泪水早已决堤,模糊了视线,但那炼狱般的景象却更加清晰地烙印在脑海里,刻骨铭心。
愤怒!
一种从未有过的、足以焚毁一切的怒火,如同沉寂万年的火山,在她温软善良的心脏最深处轰然爆发!
这怒火瞬间烧干了她的眼泪,烧尽了她的恐惧,烧熔了那禁锢她的、名为“柔弱”的枷锁!
“你们……”
一个声音从她喉咙深处挤出,沙哑、低沉,却蕴含着山崩海啸般的恐怖力量,清晰地穿透了下方食客们残忍的笑声和动物们濒死的哀鸣,如同死神的宣告,瞬间冻结了整个喧嚣的地狱餐厅。
所有的食客、厨师,所有的狮鹫、龙族、怪物小马,动作瞬间僵住。
他们惊愕地抬起头,循着那声音的来源,望向那个悬挂在高空的铁笼。
笼门,在无声无息中,被一股难以想象的巨力,由内向外,硬生生地撕裂、扭曲、扯断!断裂的铁条如同脆弱的麦秆般飞散开来。
一道身影,缓缓地从破损的笼口飘飞而出。
那是一匹黄色的天马……
她的体型娇小,皮毛柔软,粉色的鬃毛在奢华的灯光下本该显得甜美可人。
但此刻,她悬浮在空中,小小的身体却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压。
她低着头,粉色的长鬃毛垂落,遮住了大半张脸。
但所有抬头仰望的食客,都清晰地看到了那从鬃毛缝隙中投射出来的目光——
那是两团燃烧着地狱业火的深渊!
暴起的青筋在她小巧的额头和脖颈上狰狞地蜿蜒,如同即将破体而出的怒龙。
那目光扫过之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极致的恐惧如同冰水,瞬间浇灭了所有食客心中残忍的兴奋。
笑声卡在喉咙里,咀嚼的动作僵在脸上,连最凶悍的狮鹫和龙族,都感到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无法抗拒的战栗。
“……把生命当做了什么!!!!”
柔柔的声音终于爆发出来,不再是沙哑的低语,而是蕴含着无尽悲愤与毁灭意志的雷霆怒吼!
最后一个字出口的瞬间,以她娇小的身体为中心,一股无形却磅礴浩瀚的冲击波轰然炸开!
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下方长桌上精致的银器餐具、剔透的水晶杯,如同被飓风扫过,噼里啪啦地碎裂、倾倒!猩红的地毯被无形的力量掀起波纹!
善良,在此刻化作了审判的怒火……
……
刺骨的冰冷和潮湿瞬间包裹了珍奇。
没有柔和的光线转换,只有一种从内到外被瞬间抽干温暖和力气的虚弱感猛地攫住了她。
她蜷缩着,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每一次吸气,都带着一股浓重的霉味、垃圾腐败的酸臭和雨水的土腥气,冰冷地灌入肺腑。坚硬冰冷的触感从身下传来——
是粗糙的水泥地……
雨水敲打着头顶的金属板,发出密集而冰冷的“噼啪”声,汇成一片无休止的噪音,更添凄凉。她勉强抬起头,视线模糊。
眼前是一个狭窄、肮脏的桥洞。外面是瓢泼大雨织成的灰白色雨幕,隔绝了世界。
桥洞内壁布满了污黑的油渍和胡乱涂抹的痕迹,角落里堆着散发出恶臭的垃圾。
寒风卷着雨丝,毫无怜悯地从洞口灌进来,如同冰冷的鞭子抽打在她身上。
珍奇低下头,看向自己。那身引以为傲、闪耀着宝石光泽的紫色皮毛,此刻黯淡无光,沾满了污泥和不明污渍,纠结成一绺一绺。
精心打理的鬃毛和尾巴彻底失去了卷曲和光泽,湿漉漉、脏兮兮地贴在冰冷的皮肤上。
她引以为傲的、象征身份的可爱标志——三颗蓝宝石,在昏暗的光线下也显得灰扑扑的。
她从未如此狼狈,如此……
像一个被世界抛弃的垃圾。
就在她冻得几乎失去知觉的身体前方,不到半米的地方,静静地躺着一块东西。
一块面包。
它看起来如此普通,甚至有些寒酸。
表皮烤得有些焦糊,形状也不甚规整。
但在珍奇此刻被饥饿和寒冷双重折磨的感官中,这块面包散发着无与伦比的、致命的诱惑力!
一股新鲜麦粉被烘烤后的、混合着酵母的温暖香气,霸道地钻入她的鼻腔,瞬间点燃了她胃里灼烧般的饥饿感!
那香气是如此强烈,以至于盖过了桥洞里所有的霉味和腐臭。
饥饿!
深入骨髓的饥饿感如同无数细小的虫蚁,疯狂啃噬着她的理智。
她的眼睛死死盯住那块面包,喉咙不受控制地滚动着,发出“咕噜”的吞咽声。
身体的本能在尖叫:吃了它!立刻!马上!这是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只要吞下它,就能获得一丝暖意,就能对抗这该死的寒冷和虚弱!
她几乎是匍匐着,颤抖着伸出前蹄,沾满污泥的蹄尖离那块散发着诱人香气的面包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咳…咳咳……”
一阵微弱却清晰的咳嗽声,带着孩童特有的稚嫩和痛苦,突兀地打断了珍奇濒临崩溃的食欲和那几乎要支配她行动的兽性本能。
她的蹄子猛地顿在空中,距离面包只有寸许。
她僵硬地、一点点地转过头,循着声音望去。
在桥洞更深、更避风的角落里,紧挨着冰冷的墙壁,蜷缩着三匹小小的身影。
那是三匹幼驹,瘦小得让人心疼。她们身上的皮毛同样肮脏破烂,湿漉漉地贴在嶙峋的骨架上。
她们紧紧地依偎在一起,试图从彼此身上汲取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温暖。
其中一匹灰色的小陆马正剧烈地咳嗽着,小小的身体随着咳嗽痛苦地抽搐。
另外两匹,一匹白色的小独角兽和一匹棕色的小飞马,紧紧抱着咳嗽的伙伴,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无助、恐惧和同样深刻的饥饿与寒冷。
珍奇的目光猛地从面包上移开,死死地钉在那三匹瑟瑟发抖、仿佛随时会被这冰冷雨夜吞噬的幼驹身上。
又猛地转回到那块散发着唯一热源的面包上。
她的呼吸变得无比急促,心脏在冰冷的胸腔里疯狂地撞击着。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她脑中残酷地响起,清晰无比:吃下它,你或许能熬过这个雨夜。
不吃?把这块仅有的、能补充热量的食物让出去?
那么,你,珍奇,这个曾经光芒四射的设计师,就会像一袋真正的垃圾,无声无息地、带着满身的污秽和屈辱,冻死、饿死在这个无人知晓的肮脏桥洞里。
没有华丽的告别,没有闪耀的舞台,只有老鼠和蟑螂作伴……
而那块面包,最多只能让其中一匹幼驹暂时缓解饥饿,或者……
让她们三个分食,每人得到微不足道的一点点安慰,却无法真正改变她们任何一匹的命运。
它太小了……
选择权在她蹄中。
生存,还是……死亡?
保全自己,还是……给予?
珍奇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内心剧烈的挣扎。
她看着那块面包,又看着那三匹在寒风中相互依偎、如同风中残烛般的幼驹。
灰色小马痛苦的咳嗽声像针一样扎着她的心。
那白色小独角兽眼中闪烁的、对温暖和食物的纯粹渴望,让她想起了自己妹妹甜心宝宝小时候的样子。
她眼中最后一丝对面包的贪婪和挣扎彻底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悲悯的平静和决绝。
她沾满污泥的前蹄,不再颤抖,坚定地改变了方向,不再伸向那块面包。
而是轻轻地、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那块散发着唯一希望的面包,朝着角落里那三匹幼驹的方向,推了过去。
面包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地上滚动了几下,停在了离幼驹们不远的地方。
三匹幼驹都愣住了。
咳嗽的灰色小马忘记了咳嗽,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块突然出现在她们面前的食物。
白色的小独角兽和棕色的小飞马也呆呆地看着面包,又看看那个蜷缩在洞口、看起来比她们好不了多少的紫色成年独角兽。
珍奇做完这一切,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身体软软地靠回冰冷的墙壁。
她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那无法避免的、冰冷的终结。
意识开始模糊,寒冷和饥饿如同潮水般涌上,要将她彻底淹没。
然而,预想中的冰冷死亡并未立刻降临。
一股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暖意,毫无征兆地从她心脏的位置悄然升起。
那暖意初时如同风中烛火,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却异常坚定。它迅速扩散开来,驱散着四肢百骸的寒意。
这股暖意并非来自食物,而是源于一种更深沉、更本质的力量——
一种在绝境之中,将自身仅有的生存希望,毫无保留地赠予更需要者的纯粹力量。
慷慨的星芒,在她灵魂深处悄然点亮,驱散了绝望的阴霾。
她紧闭的眼角,一滴滚烫的泪水滑落,混入脸上的污泥之中……
pS:兄弟们,我当时好像高兴太早了,假面骑士加布好像也凉了……
手上的香槟又开早了,话说我们的邪点师有没有被某特摄美杜莎毒奶过?
不过可以期待一手关羽奥特曼(奥美迦),毕竟都被反向毒奶了,还能垃到哪去?香槟准备一下,好的话开香槟,不好就砸香槟,这都快成常态了……
田口!你快回来!特社区不能没有你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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