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悦在大家的拥护下振作起来,决定开始真正去探索友谊这一课题,而另一边……
“要和我交朋友吗?哈哈哈~”
声音突兀、稚嫩,带着孩童般的天真烂漫,却又像砂纸刮过生锈的铁皮,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诞和嘶哑。
它轻飘飘地回荡在充斥着龙吼、幻形灵嘶鸣和狮鹫抱怨的仓库里,像一滴冷水落进滚油。
仓库里瞬间一静。
三头巨龙同时停止了交谈,硕大的头颅猛地转向声音来源。
熔岩般的竖瞳在昏暗中收缩、聚焦。幻形灵拖拽小马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复眼中闪烁着警惕的幽光。
费伦和灰白狮鹫也循声望去,眼中带着惊疑和一丝被冒犯的愠怒。
阴影蠕动了一下,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倾倒的铁门和墙壁的夹角里走了出来。
它裹在一件过于宽大的、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破旧黑袍里,兜帽压得很低,只露出一个覆盖着白色绒毛的下巴。
身形矮小,看起来像一匹迷路的幼驹,在巨大的仓库和凶恶的入侵者面前,显得无比孱弱可怜。
“交朋友?”那头精壮的龙族,脖颈上的骨刺都因错愕而微微张开,他盯着那小小的黑袍身影,巨大的鼻孔喷出两股带着火星的浓烟。
几秒钟的沉寂后,他和另外两头龙互相对视了一眼,仿佛看到了宇宙中最滑稽的景象,震耳欲聋的狂笑声猛地爆发出来,如同滚雷在仓库穹顶下炸响!
“哈哈哈哈哈哈!!!”
“听见了吗?交朋友!哈哈哈哈!”精壮龙笑得前仰后合,尾巴重重拍打地面,震得散落的麦粒都跳了起来。
“这些小马!前代的婆娘装模作样,现在连小崽子都这么天真了吗?简直比刚破壳的雏龙还蠢!”
“废物!都是废物!”灰鳞龙笑得喘不过气,用爪子捶着自己的胸口,发出沉闷的砰砰声。
“塞拉斯蒂亚也好,那个哭鼻子的露娜也好,还有这个小东西!”
“她们守着这么大的家业,简直就是…就是守着金山的鼻涕虫!哈哈哈!暴殄天物!要是我们龙族有这力量…”
铁锈红龙低沉地接口,笑声中带着浓浓的嘲讽和不屑。
“啧…一群未开化的蛮子!”费伦嫌恶地扭过头,仿佛多看一眼那些狂笑的龙族都脏了他的眼睛。
他整理了一下胸前梳理得油亮的羽毛,努力挤出一个自认为极具亲和力的笑容,朝着那小小的黑袍身影迈出一步,同时用翅膀轻轻推了一下旁边的灰白狮鹫。
“滚开!滚开!吵死了!”费伦尖声斥退旁边碍事的幻形灵,然后转向那“幼驹”,声音刻意放得柔和,带着诱哄的腔调。
“别理那些没教养的大家伙。来,可怜的小东西,吓坏了吧?别怕,叔叔们是好人。来,过来,费伦叔叔和你交朋友~”
他伸出覆盖着鳞片和羽毛的爪子,姿态优雅,像一位邀请淑女跳舞的绅士。
然而,他那双鹰隼般的眼睛里,贪婪的精光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火焰喷射出来。
每匹小马身上都是宝,陆马是天生的奴隶,吃的少干的多,而且那强大的有利于农作物生长的魔力,最适合卖给那些农场主。
独角兽的独角是上好的魔法材料,若是条件允许,甚至可以从用它们的脑子制作提升智力的药水。
飞马独特的健美身材和他们的翅膀,更是作为标本的完美活体……
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解剖刀,在那黑袍身影的轮廓上反复游移扫描:那纤细的脖颈,那可能藏在袍子下的、属于独角兽的珍贵尖角轮廓,那适合做成标本的、想象中柔美的体态…
每一个细节都在他心中迅速换算成沉甸甸的金币和炫耀的资本。
他身边的灰白狮鹫也默契地微微侧身,看似不经意地封住了“幼驹”可能逃跑的另一个方向,眼神同样锐利如钩。
几只离得近的幻形灵发出不满的嘶嘶声,向后退了几步,复眼闪烁不定。
他们也对这送上门的“小点心”有些兴趣,但太幼小的个体蕴含的爱意太少,远不如那些成年且充满恐惧的守卫诱人。
费点力气捕捉,性价比太低。
“做朋友吗?”黑袍下,再次传来那糯糯的、带着一丝奇异诱惑的软音,像羽毛搔在费伦贪婪的心尖上。
“对!对极了!”
费伦的笑容咧得更开了,几乎要扯到耳根,露出细密锋利的尖牙。
“我们是你的朋友!最好的朋友!乖,和叔叔们走,叔叔们带你去玩!去一个…到处都是好东西的地方玩!”
他爪子又向前伸了伸,距离那黑袍身影只有一步之遥。
“没意思。”
精壮龙终于止住了大笑,鄙夷地啐了一口带着火星的唾沫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他厌恶地扭过巨大的头颅,对着同伴低吼。
“走了,看着这些伪君子欺负小崽子,简直拉低我们的格调!去把剩下的粮食装起来!”
他迈动沉重的步伐,轰隆隆地转身,准备向粮仓深处走去,将这场在他看来既无聊又卑劣的插曲抛在脑后。
灰鳞龙和铁锈红龙也意兴阑珊地跟着转身。
“玩~哈哈哈哈~”
黑袍下传出的回应,让费伦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那声音变了!
不再是软糯的童音,而是骤然拔高、扭曲、混合着非人的嘶哑和一种令人头皮炸裂的癫狂!
每一个音节都像生锈的锯齿在疯狂拉扯神经!
“好啊……”
“好”字出口的瞬间,那小小的黑袍身影动了!
不是后退,而是像一张被强弓射出的黑色箭矢,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朝着近在咫尺的费伦猛扑过去!
速度快得超出了所有生物的视觉捕捉!
费伦脸上的假笑甚至还没来得及转化成惊愕,一股无法抗拒的、仿佛被攻城锤正面轰中的恐怖巨力,就狠狠砸在了他毫无防备的后颈上!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的脆响清晰地爆开!
费伦覆盖着棕褐色羽毛的脖颈以一个诡异的角度猛地向前折去!他精心梳理的翎羽如同被无形的风暴席卷,瞬间炸开!
浓稠得近乎发黑、带着浓烈腥气的血液,混合着细碎的白森森骨渣,如同节日最残酷的礼花,从破碎的皮肉下狂喷而出!在空中泼洒出一片狰狞、粘稠、散发着热气的血雾!
“呃啊——嘎!!!”
凄厉到不似生灵所能发出的尖啸,如同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在场每一个生物的耳膜!
那是剧痛、惊骇和生命急速流逝混合成的绝响!费伦的身体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的破麻袋般剧烈抽搐、扭曲!
他那双总是闪烁着精明算计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扩散的、无边的恐惧和茫然。
带钩的利爪在本能驱使下疯狂地刨抓着身下冰冷坚硬的地面,发出令人心悸的刮擦声!
坚固的岩石地面如同松软的泥土,被他刨出五道深可见骨的、长长的沟壑!
碎石和从他伤口里喷涌而出的血肉内脏搅拌在一起,瞬间将沟壑填满,变成一片汩汩冒泡的、猩红粘稠的泥浆!
血腥味,浓郁得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如同实质的巨浪,轰然席卷了整个第七号粮仓!压过了硫磺味,压过了尘土味,压过了一切!
时间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极致暴戾的一幕冻结了一瞬。
灰白狮鹫脸上的贪婪和算计彻底凝固了,温热的、带着同伴内脏碎块的黑血溅了他满头满脸。
那粘稠、腥甜、滚烫的触感顺着他的羽毛往下流淌。他像是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了脑袋,思维一片空白,只剩下视网膜上烙印着的、同伴脖颈爆裂喷血的恐怖画面。
一股冰冷的麻痹感从尾椎骨瞬间窜遍全身,冻结了他的血液和呼吸。
那些忙着搬运粮食和捆绑小马的幻形灵,也全都僵在了原地,复眼中幽绿的光芒剧烈闪烁,发出惊恐不安的嘶嘶声,本能地向后退缩。
刚刚转身的三头龙族猛地停住脚步,难以置信地回过头。
精壮龙熔岩般的竖瞳骤然缩成了针尖大小,死死盯住那小小的、却瞬间化身为恐怖凶兽的黑袍身影!他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充满惊怒的咆哮:“吼——!”
黑袍下,传出低低的、神经质的颠笑,仿佛在欣赏自己刚刚完成的杰作。
“噗嗤!”
又是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闷响!黑袍下探出的那只“爪子”——那绝非任何小马或狮鹫的肢体!
它覆盖着冰冷、细密、闪烁着金属寒光的白色鳞片,指尖是弯曲、锐利如剃刀的暗金色钩爪!——已经深深地插进了费伦还在抽搐的胸腔!
“知道吗?”怪物带着笑意,声音嘶哑扭曲,像毒蛇吐信。
它慢条斯理地挥动了一下爪子。
费伦的胸腔如同一个劣质的布口袋,被那只覆盖着白鳞的恐怖爪子斜着豁开一个巨大的、碗口般的裂口!
断裂的肋骨森白刺眼,胸腔内跳动的心脏、痉挛的肺叶、翻涌蠕动的脏器,瞬间暴露在冰冷污浊的空气中。
浓烈的血腥味和内脏特有的、温热的甜腥气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
费伦尚未合拢的鹰喙里猛地涌出大股大股带着泡沫的黑色血沫,身体剧烈地弹动了一下,似乎想发出最后的悲鸣。
但怪物那只白鳞覆盖的左爪,如同最坚固的铁钳,死死卡住了他的下颌关节,冰冷的鳞片摩擦着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右爪则猛地一搅!
“呃…呃…”费伦的喉管被彻底搅碎,暗红的肉丝混着喷泉般涌出的血水被爪子的力量狠狠甩向半空,划出一道道猩红的弧线!
他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只剩下死寂的灰白。
“我真的真的好生气啊~”
怪物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甜蜜和委屈,仿佛在诉说情话,与他正在进行的血腥屠戮形成地狱般的反差。
它锋利的爪子却毫不停顿,像是最娴熟的屠夫操持着剔骨尖刀,如同匠人般专注的贴着费伦尸体上还在微微震颤的肌肉层精准地游走、切割!
这是在永恒自由森林多次对袭击他的危险动物练手所锻炼出来的技艺,多年来的练习几乎造就了这般炉火纯青的技术。
刀刃所到之处,坚韧的狮鹫羽毛连同着下面的皮肉被成片削下!
粘稠的血线如同蛛网般迅速缠绕包裹在它那暗金色的爪刃上。
当爪尖划开费伦腹部鳞片与柔软兽毛的交界处时,温热的黑血混合着滑腻肠子涌出的触感,顺着爪缝流淌下来,滴滴答答落在地面蜿蜒的血河中。
“你们来的可真是时候啊~哈哈哈哈哈哈!!!!”
怪物猛地爆发出狂笑,癫狂的笑声在空旷血腥的仓库里疯狂回荡,冲击着每一个生物的神经!
他现在真的很开心,简直是在塞拉斯蒂亚做完工作,拖着疲惫的身躯准备品尝甜点前,当着对方的面一点不剩的吃掉。
在看到对方那不可置信的表情,不再把持风度,开始红温的样子,还要开心!
不过……
他算是体会了塞拉斯蒂亚的那种感觉了……
那种……
费伦的尸体在他爪下如同一个破烂的布娃娃,被肆意蹂躏。
当它最后挑断连接尾羽的筋膜时,一整张几乎被剥下的、浸透成诡异紫黑色的狮鹫皮,被它用蛮力硬生生扯了下来!皮肉分离时发出的“滋滋”声,如同地狱的伴奏。
“知道那种在夏日品尝着最后的冰棍,被鸽子投下一发‘直击弹’正中目标的冲击与绝望吗?!!”怪物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无边的怨毒!它腕力猛然迸发!
“嗤啦——!”
裹着羽毛与鳞片的沉重皮囊,如同被撕碎的破布,从费伦血肉模糊的躯体上被彻底剥离!
尚未完全断开的皮肉在巨大的撕扯力下被生生扯断,发出令人牙酸的断裂声!
一股更浓稠的血雨随着这最后的暴行喷溅而起,将怪物身上的黑袍染成了更加深沉、更加恐怖的暗红色!
“爽!!!”
怪物发出一声满足的、如同叹息般的嘶吼。
它随手将那张滴淌着黑血的狮鹫皮像丢垃圾一样扔在脚边血泊里。
地面上,费伦那失去了皮毛、血肉模糊、内脏外露的残破躯体还在无意识地抽搐着,像一块被丢弃的烂肉。
死寂……
比之前更浓重百倍、令人窒息的死寂笼罩了第七号粮仓。只有血滴落地的滴答声,还有怪物那低沉、满足的喘息声。
“剥…剥皮者…!”一个被绑住的小马守卫终于从极致的恐惧中挣脱出一丝声音,那声音尖利、扭曲,充满了崩溃的绝望。
“呱!是剥皮者!我不要呆在这里!带我走!带我走哇!!!”
被幻形灵绑起来的小马原本还在剧烈挣扎,但看到了那怪物的出现,疯了似的朝着幻形灵的怀里扑腾着。
“他是小马利亚的剥皮者!!!那个桥洞下的怪物!!!他出来了!!!”
pS: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嗜血观众的潜质,我真的很喜欢小说里那种血腥场面,可惜我写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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