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屋的午后,阳光透过繁茂的紫藤花架,在洁净的走廊上投下斑驳摇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草清香和一种宁静安详的氛围。
炭治郎所在的病房内,气氛却与这份宁静有些格格不入。
不死川玄弥半靠在病床上,眉头紧锁,眼神时不时地瞟向门口,显得有些焦躁不安。他身上的伤势不轻,缠着厚厚的绷带,动作间仍会牵动伤口,带来一阵阵隐痛。不久前,他刚做完一系列检查,返回病房时。在走廊的拐角处,他远远瞥见一个高挑挺拔、穿着深靛蓝色队服的背影,正从他和炭治郎的病房门口转身离开。
那身影步伐沉稳,气息内敛。仅仅是一个背影,就让玄弥感到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和……一丝奇异的熟悉感。
他回到病房后,立刻忍不住向正在窗边做着简单康复拉伸的炭治郎问道:“喂,灶门!刚才……是不是有人来过?从我们病房出去的那个家伙,是谁?”他顿了顿,努力回忆着那个模糊的侧脸轮廓,“看着……好像有点眼熟……”
炭治郎停下拉伸动作,转过头,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哦,你说刚刚出去的那位吗?那是我师兄啊。”
“你师兄?”玄弥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水柱大人?看着也不像啊……”由于常见到炭治郎使用水之呼吸,此番炭治郎一说起他师兄,玄弥第一个想起的就是水柱,不过,他印象中的水柱富冈义勇气质更冷冽孤高一些。但话一出口,他猛地反应过来,眼睛瞬间睁大,音量不自觉地拔高,“等等!你师兄?!白鸟岩?!是那个……破戒柱白鸟岩大人?!”
炭治郎被他的大嗓门吓了一跳,茫然地点点头:“对啊,就是白鸟师兄。”
得到确认的瞬间,玄弥脸上的焦躁和疑惑瞬间被一种激动和兴奋的情绪所取代!他猛地想要坐直身体,却立刻扯动了胸口的伤处,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嘶……”,但即便如此,也丝毫无法掩盖他眼中迸发出的、如同追星少年见到偶像般的灼热光芒!
“真的是他!斩杀上弦之贰童磨!正面击溃上弦之壹黑死牟的白鸟岩大人!!”玄弥的声音因为激动和疼痛而微微发颤,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床单,“他……他刚刚就在这里?!我居然错过了!!”
他猛地转头看向炭治郎,语气急切:“喂!灶门!白鸟大人他……他怎么会来这里?他还会再来吗?我……我有没有机会见到他?!”那副样子,与平日里那个暴躁易怒、对炭治郎多半没什么好脸色的不死川玄弥判若两人。
炭治郎看着他这副近乎狂热的模样,眨了眨眼睛,脸上写满了困惑和一丝微妙的无语:“玄弥君……你怎么这么兴奋?感觉……怪怪的。”他小声嘀咕了一句,“明明当初刚见到我的时候那么凶……”
玄弥根本没在意他的吐槽,全部心思都沉浸在巨大的惊喜和遗憾交织的情绪中:“废话!那可是破戒柱白鸟岩大人啊!!”他语气激动,“你知不知道他有多强?!白鸟岩大人可是靠实实在在的功绩和实力得到今天的威望的,连我师傅……连岩柱大人都亲口说过,白鸟大人的实力可能早已在他之上!他可是我们大多数队员心里……最强的柱!是偶像啊!”
他用力捶了一下床板,脸上满是懊悔:“可恶!偏偏是去做检查的时候!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就能亲眼见到他了!”
炭治郎看着他这副捶胸顿足的样子,挠了挠头,虽然不太理解这种狂热的崇拜,但还是老实回答道:“见面的话……你接下来应该经常能见到吧。师兄他说最近一段时间都会留在蝶屋休整,不会出任务了。他就住在这里。”
“真的?!!”玄弥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声音因为极度的惊喜而再次拔高,甚至破了音,“白鸟大人……就住在这里?!我……我真的可以经常见到他?!!”
巨大的幸福感冲击着玄弥,让他一时之间忘了伤痛,脸上只剩下傻呵呵的、难以置信的狂喜笑容,嘴里反复念叨着“太好了”、“真的吗”之类的话。
炭治郎看着他这幅样子,默默地收回了目光,心里暗自嘀咕:玄弥君……果然是个很奇怪的人啊。不过,师兄他确实很厉害就是了。要是我也能像师兄那么强就好了。
……
几天后,蝶屋的平静被一阵熟悉的、吵闹的动静打破。
“哇哈哈哈!本大爷回来啦!山之王伊之助大人驾到!”
伴随着标志性的大嗓门和咚咚咚的沉重脚步声,嘴平伊之助顶着他那标志性的野猪头套,扛着两把锯齿状的日轮刀,风风火火地冲进了蝶屋的庭院。他刚刚完成了一个任务,身上还带着些许风尘和血腥气,但精神头却好得惊人。
他一进来,就咋咋呼呼地四处张望,很快,他的目光就锁定了正在院子里,被神崎葵陪着慢慢走路、晒太阳的灶门祢豆子。
“喂!权八郎的小不点妹妹!”伊之助几步就冲到了祢豆子面前,巨大的身影把她整个笼罩住,“听权八郎说你能晒太阳还能说话了?!快!叫一声伊之助大人来听听!”
祢豆子被突然出现的庞然大物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仰起小脸,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毛茸茸的野猪头套。经过这几天的恢复,她的眼神比刚醒来时灵动了不少,但反应依旧有些慢。
神崎葵连忙拦在伊之助面前,没好气地说:“伊之助!你小声点!别吓到祢豆子!她还在恢复期!”
伊之助根本不管这些,绕着祢豆子转圈,把猪头套凑到她面前,不停地重复:“伊之助!伊之助!伊之助!快叫!本大爷教你说!伊——之——助——”
祢豆子看着他,似乎觉得很好玩,眼睛眨了眨,小嘴微微张开,尝试着模仿:“一……一只猪?”
伊之助:“……是伊之助!不是一只猪!”
祢豆子(认真跟读):“一只猪!”
伊之助(抓狂):“是伊之助!!伊——之——助——!”
祢豆子(努力但依旧跑偏):“一只猪一!只猪!”
伊之助气得差点把头套摘下来:“老大是伊之助!伊之助!伊之助!”
祢豆子(似乎抓住了某个关键词,流畅了一些):“牢大是一只猪!一只猪!一只猪!”
man!
“啊啊啊啊!气死本大爷了!”伊之助抱头原地蹦跳,把地面踩得咚咚响。但他显然没有放弃,接下来的几天,只要一有空,他就会逮着祢豆子,不厌其烦地、用各种夸张的语调和动作教她说“伊之助”这三个字。
功夫不负有心“猪”。在伊之助持之以恒、堪称狂轰滥炸式的教学下,祢豆子似乎真的将“伊之助”这个名字和眼前这个毛茸茸、吵吵闹闹的身影深深联系在了一起。虽然发音依旧不太标准,会带着些可爱,奇怪的语调,但她确实记住了。
然而,这样做的副作用很快显现了出来——由于伊之助的教学方式过于“深刻”,导致祢豆子似乎产生了一种奇妙的“认知关联”:她很容易就把所有认识的人、甚至刚见面的人,都尝试用“伊之助”来称呼。
例如:
这天下午,我妻善逸风尘仆仆地完成了任务,回到了蝶屋。他脸上带着疲惫,但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心爱的祢豆子,脚步就不由得轻快了许多。
刚走到蝶屋大门口,他就看到了令他心跳瞬间加速的画面——祢豆子正和神崎葵以及三小只一起,坐在廊下悠闲地吃着水果。阳光洒在她身上,让她白皙的皮肤仿佛透明,长长的睫毛扑闪着,嘴角沾着一点果汁,看起来乖巧可爱得不像话。
“祢豆子酱!”善逸瞬间满血复活,所有的疲惫一扫而空,脸上泛起红晕,眼睛里冒出粉红色的爱心,以惊人的速度冲刺过去,直接滑跪到祢豆子面前,双手合十,语气极度热切甚至有些谄媚:“你是特意在这里等我的吗?啊!我真是太幸福了!祢豆子酱!你白天看起来更可爱了!比晚上还要漂亮一百倍!不!一千倍!就像天使一样!”
他喋喋不休地抒发着内心的激动和喜爱,完全无视了一旁神崎葵无奈的白眼和“喂喂,善逸你冷静点”的劝阻。
祢豆子被他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点懵,眨了眨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金黄色头发、表情夸张的家伙。她似乎努力在记忆中搜索着对应的信息,小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
善逸见状,更加激动了:“祢豆子酱!你是不是想起我了?”他恨不得把脸凑到祢豆子面前。
就在这时,祢豆子似乎终于想起了什么,眼睛微微一亮,脸上绽放出一个无比甜美、治愈的笑容,粉嫩的嘴唇轻启,用她那恢复后依旧带着些许生涩却清脆悦耳的声音,清晰地喊道:
“欢迎回来,伊之助!”
“……”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善逸脸上那灿烂的、充满爱意的笑容瞬间僵住,如同石化了一般。他眼睛里的粉红爱心咔嚓一下碎裂,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震惊、茫然和……难以置信的打击。
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幻听?
他掏了掏耳朵,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声音颤抖地问:“祢……祢豆子酱?你……你刚才说什么?能再说一遍吗?”
祢豆子歪了歪头,似乎不理解他为什么是这个反应,但还是非常乖巧地、用更加清晰的语调重复了一遍,脸上依旧带着天使般的笑容:
“欢迎回来,伊之助。”
咔嚓——!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善逸心中彻底碎裂了!
短暂的死寂之后——
“啊啊啊啊啊啊啊——!!!!!”
善逸抱头发出了一声凄厉至极、堪比血鬼术哀嚎的尖叫,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中般弹跳起来!
“伊之助?!那只该死的野猪?!为什么是伊之助?!!”他面目扭曲,抓狂地原地转圈,金色的头发都气得快要竖起来了,“他对我的祢豆子酱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绝对不可饶恕!!”
他猛地拔出日轮刀,杀气腾腾地四处张望:“那只猪头在哪?!我要宰了他!我现在就要宰了他!!”
神崎葵和“三小只”吓得连忙上前拦住他:“善逸!冷静!快把刀收起来!吓到祢豆子了!”
……
无限城。
“呵呵……哈哈……哈哈哈……”笑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意味,“好!做得好!半天狗,你死得很有价值!”
他缓缓站起身,苍白的脸上因为极致的兴奋而泛起一丝诡异的红晕:“终于……终于找到了!数百年了!克服太阳的方法!完美的进化之路!”他伸出修长的手指,仿佛要透过无限城的空间,触摸到那个远在蝶屋的少女。
“灶门祢豆子……弥豆子……”他轻声念着这个名字,如同在品味世间最珍贵的珍宝,“只要吃了你……我就能补全最后的缺陷!我将不再惧怕阳光!我将成为真正完美、永恒不灭的究极生物!”
狂喜的浪潮席卷了他的身心。数百年的夙愿,眼看就要达成!
然而,就在这时,另一个身影毫无征兆地、冰冷地闯入了他的脑海。那个手持诡异太刀,眼神冰冷如渊,曾让他感受到久违的威胁的男人……
无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如同被冰水浇灭。兴奋的红晕褪去,只剩下冰冷的杀意和一丝极其隐晦的忌惮。
“白鸟岩……”他低声吐出这个名字,猩红的眼眸中寒光闪烁。
他沉默了片刻,周身散发出的恐怖气压让整个大殿的温度都仿佛骤降了几分。
最终,他抬起头,对着空无一人的大殿,冰冷地开口,声音如同来自九幽深渊:
“下一次……我会亲手杀了你!”
说完,他转过身,目光投向大殿深处阴影中那个静坐如磐石、散发着凌厉剑气的六眼身影。
“黑死牟,”无惨的声音恢复了绝对的冰冷与命令的口吻,“继续。”
阴影中的身影微微一动,六只血红的眼眸在黑暗中同时睁开,锁定了无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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