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部的风波平息后,农场的日子重归平静。杨浩宇恢复上工,依旧是干活最利落的那个,只是知青们看他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敬畏——谁都看得出黄干事和李铁柱的倒台与他脱不了干系,却没人说得清其中的门道,只当他是有大本事的人。
这天刚收工,苏婉清就红着脸来找他:“杨浩宇,这周末场部批了探亲假,我想……想请你跟我回趟县城,看看我妈。”
她手里攥着块碎花手帕,指节都捏白了,显然鼓足了很大勇气。自上次杨浩宇答应帮忙后,她心里既期待又忐忑,怕耽误他上工,又怕母亲的病拖不起。
“没问题。”杨浩宇爽快答应,从灵泉空间里取出一个布包,“这是我准备的几样草药,对哮喘有好处,你先拿着。”
布包里是他用玄术催生的川贝、桔梗和杏仁,比普通药材药效强上数倍,还混了点灵泉粉末,能温和调理身体。苏婉清接过来,指尖触到他的手,像触电般缩了缩,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
“谢谢你……那我明天一早就去请假。”她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转身快步跑开,麻花辫在身后甩成两道活泼的弧线。
杨浩宇看着她的背影,嘴角不自觉扬起笑意。这姑娘纯得像北大荒的雪,干净又温暖。
第二天一早,两人揣着介绍信和几斤粮票,搭上了农场去县城的拖拉机。拖拉机在土路上颠簸,寒风从帆布缝隙里灌进来,苏婉清冻得缩起脖子。杨浩宇见状,默默往她身边挪了挪,用自己的肩膀挡住风口。
苏婉清感觉到他的举动,偷偷抬眼看他,正好撞上他望过来的目光,慌忙低下头,心里却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一路无言,却有种微妙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弥漫。
县城比农场热闹得多,街道两旁有供销社、饭馆和百货商店,行人穿着也整齐些,偶尔能看到几个穿军装的干部匆匆走过。苏婉清熟门熟路地带着杨浩宇往家属院走,路上遇到几个邻居,都笑着打招呼:“婉清回来啦?这是你对象?”
苏婉清脸一红,连忙摆手:“不是的张婶,这是我同学,来帮我看看我妈。”杨浩宇也笑着点头致意,心里却觉得这误会挺有意思。
苏婉清家是间两居室的平房,收拾得干净整洁。刚进门,就听到里屋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听得人揪心。
“妈,我回来了!”苏婉清连忙跑进去,杨浩宇跟着进屋,只见炕上躺着个中年妇女,面色苍白,嘴唇发紫,咳得直不起腰,正是苏婉清的母亲,赵秀兰。
“是……是婉清啊……”赵秀兰好不容易止住咳,看到女儿身后的杨浩宇,疑惑地问,“这是……”
“妈,这是杨浩宇,他懂医术,我请他来给您看看。”苏婉清扶着母亲坐起来,垫上靠垫。
杨浩宇上前,故作自然地伸出手,指尖搭上赵秀兰的手腕。玄气悄然探入,仔细探查她的脉象——脉象虚浮,肺腑间郁结着一股寒气,正是哮喘的根源,拖得久了,已经伤及根本。
“阿姨,您这病是早年受了寒,没根治,日积月累落下的根。”杨浩宇收回手,语气肯定,“我给您开个方子,再配合针灸,应该能缓解。”
赵秀兰半信半疑:“小杨同志,我这病看了多少大夫都没用,你……”
“妈,杨浩宇很厉害的,他之前还救过落水的孩子呢!”苏婉清连忙帮腔。
杨浩宇笑了笑,没多解释,从布包里拿出银针——这是他用灵泉水浸泡过的,带着微弱的灵气。他凝神静气,按照传承里的针法,找准赵秀兰胸前的几个穴位,快速刺入。
银针入体的瞬间,赵秀兰只觉一股暖流顺着针尾蔓延开来,胸口的憋闷感竟减轻了不少,刚才还止不住的咳嗽也停了。
“这……这是……”赵秀兰又惊又喜,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
“这是针灸的效果,能暂时疏通淤堵。”杨浩宇一边捻动针尾,一边说道,“等下我再教您一套呼吸法,配合草药,坚持下去,慢慢就能好起来。”
他手法娴熟,神情专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脸上,侧脸的轮廓分明,竟有种说不出的吸引力。苏婉清站在一旁看着,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手里的帕子都快被绞烂了。
半个时辰后,杨浩宇起了针,又写下药方,叮嘱道:“这药得用砂锅煎,每天一副,早晚各一次。我留了点药粉,每次煎药时加一勺进去。”他说的药粉,其实是灵泉凝结的晶体。
赵秀兰试着深呼吸,果然顺畅了不少,脸色也红润了些。她拉着杨浩宇的手,感激地说:“小杨同志,真是太谢谢你了!你真是我们家的恩人!”
“阿姨您客气了。”杨浩宇笑了笑,“婉清是我朋友,这是应该的。”
中午,苏婉清留杨浩宇在家吃饭。赵秀兰坚持要下炕做饭,被杨浩宇拦住了:“阿姨您歇着,我来帮忙。”
他走进厨房,看到案板上有块腊肉和几个土豆,还有一小袋白面。灵机一动,从空间里取出两个刚成熟的西红柿和一把青菜——这是他特意种的,想着或许能派上用场。
“杨浩宇,你还会做饭啊?”苏婉清跟进来,看到他熟练地切菜,惊讶地问。
“略懂一点。”杨浩宇笑了笑,用灵泉水和面,又把西红柿和腊肉炒出汤汁,做了一锅西红柿鸡蛋面,还蒸了几个土豆饼。
饭菜端上桌,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屋子。赵秀兰看着油亮的面条和金黄的土豆饼,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这看着就好吃。”
三人坐下吃饭,赵秀兰吃了一大碗面,说这是她生病以来吃得最香的一顿。苏婉清看着杨浩宇,眼里的崇拜又多了几分——他不仅能干、会医术,居然还做得一手好饭。
饭后,杨浩宇又教了赵秀兰一套吐纳呼吸法,其实是玄术里的基础心法,能强身健体,尤其适合调理肺腑。赵秀兰学得认真,练了几遍,说感觉胸口轻快多了。
下午,苏婉清送杨浩宇去车站。两人走在县城的街道上,阳光正好,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杨浩宇,今天真的谢谢你。”苏婉清轻声说,“我妈好久没这么高兴过了。”
“能帮上忙就好。”杨浩宇看着她,“阿姨的病得慢慢调理,我那里还有些草药,下次给你带来。”
“嗯。”苏婉清点点头,犹豫了一下,从兜里掏出个小布包递给她,“这个……给你。”
布包里是一双布鞋,针脚细密,鞋底纳得厚厚的,显然费了不少心思。“我看你鞋子快磨破了,就……就给你做了一双。”苏婉清低着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杨浩宇接过布鞋,入手温热,心里一阵暖流涌过。这年代的布鞋,可比买的胶鞋珍贵多了,尤其是女孩子亲手做的,意义更是不同。
“谢谢你,婉清。”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声音温和。
苏婉清猛地抬头,对上他的目光,脸颊瞬间爆红,慌忙低下头:“不……不客气。”
到了车站,拖拉机还没到。两人站在路边,一时无言,却并不尴尬。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偶尔有风吹过,带来淡淡的槐花香。
“婉清,”杨浩宇突然开口,“等阿姨好点了,下次休息,我带你去西山看看吧,那里的雪景挺美的。”
苏婉清愣了一下,随即用力点头,眼里闪着亮晶晶的光:“好啊。”
拖拉机来了,杨浩宇跳上去,回头对苏婉清挥手:“照顾好阿姨,我先走了。”
“嗯,你路上小心!”苏婉清也挥着手,看着拖拉机渐渐远去,直到看不见了才收回目光,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嘴角忍不住扬起。
杨浩宇坐在拖拉机上,手里捧着那双布鞋,心里暖暖的。他知道,自己对这个单纯善良的姑娘,动心了。
回到农场,已是傍晚。林文轩看到他回来,凑上来神秘兮兮地问:“杨哥,跟苏婉清同志约会去了?”
杨浩宇笑了笑,没承认也没否认,把布鞋小心翼翼地收进空间里——这可是他的宝贝。
接下来的日子,杨浩宇依旧每天上工、修行,灵泉空间里的作物越种越多,除了粮食蔬菜,他还试着种了些药材,长势喜人。每隔几天,他就把调理身体的草药交给苏婉清,让她寄回家里。
苏婉清每次都红着脸收下,有时会给他带些自己做的窝头或咸菜,两人之间的默契越来越深,眼神交汇时,总能激起一阵微妙的涟漪。
知青们都看出了端倪,经常拿两人开玩笑,苏婉清每次都红着脸跑开,杨浩宇却只是笑笑,并不反驳。
这天晚上,杨浩宇正在场院修行,突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靠近。睁眼一看,是周明远。
“浩宇,忙着呢?”周明远递过来一根烟,自己也点了一根。
“嗯,练练拳脚。”杨浩宇接过烟,没点燃,夹在耳朵上。
周明远吸了口烟,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浩宇,我听说场部要选一批知青去参加县里的农业培训,为期一个月,回来能当技术员。我觉得你挺合适的,要不要试试?”
杨浩宇愣了一下,农业培训?这倒是个机会。不仅能离开农场的体力活,还能接触到更多资源,对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这培训名额好争取吗?”他问。
“王队长很看好你,只要他推荐,基本没问题。”周明远笑了笑,“不过……李铁柱虽然走了,但他在公社还有些关系,说不定会从中作梗。”
杨浩宇眼神一冷,李铁柱这阴魂不散的东西,居然还想搞事?
“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他对周明远说。
周明远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是朋友,应该的。好好把握机会,我觉得你不该一直待在农场。”
看着周明远离开的背影,杨浩宇若有所思。他确实不想一辈子待在农场,这农业培训,或许就是他迈出北大荒的第一步。
至于李铁柱的那些小动作,他根本没放在眼里。敢再来惹事,就让他彻底翻不了身!
夜色渐深,杨浩宇重新闭上眼睛,玄气在体内缓缓运转。他的目标越来越清晰——不仅要在北大荒站稳脚跟,还要走出这片土地,去看看更广阔的世界。而现在,机会似乎来了。
他握紧拳头,眼神坚定。属于他的路,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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