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伤口,即便事后做了几次精细的“医美”修复,还是有一道浅白的印痕。
正当他准备打个哈哈糊弄过去时,
“叩叩叩!”
经纪人不待回应便推门而入,眼神示意外面,声音急促:
“江,快些。”
江晨脸色微变,眼底闪过厌恶,迅速对着摄像头露出一个带着歉意的笑容,语速不自觉地加快:
“抱歉,我有点事处理,一会我打给你哈。”
话音未落,视频窗口便暗了下去,只留下陈姗姗对着已退回聊天界面的屏幕,以及那句未尽的问话,悬在半空。
看着断线的窗口,她轻轻叹了口气。
好像每次这家伙都是这样,鬼鬼祟祟的。
然后,她关掉电脑,起身拉开窗帘,让满满的阳光洒进来。
手机却在此时响起来。
她也没看,以为是江晨,直接接听:“这么快忙完了?”
手机那头有几秒的停顿,随即,一个低沉地声音响起:
“是我,抱歉,让你失望了哈。”
这声音?
“张、张连长?”
陈姗姗连忙把手机拿到面前仔细看了看,还真是张易安的电话号码。
这一大早打过来,不会是要弟弟提前归队吧?
还是说有什么?
“是我,”
张易安有些失望,刚刚明明她的语气很轻松,怎么一听到是他,声音开始紧绷?
不过他也没有忘记这次电话的目的,“今天是那个...你还好吗?”
“嗨呀,张连长说是世界末日预言啊?你们也信这个?假的,不要紧张。”
陈姗姗听他这话,心下稍安,回复的语气也松快了不少。
张易安还以为她跟别的小姑娘一样,对这些神秘预言多少有些不安,甚至连队里几个学员今早都有些躁动。
本想借着提醒“末日预言”是假的由头,很自然地关心一下她,没想到她反倒过来安慰他?
这下他原先准备好的说辞,一下子没了用武之地。
果然跟她交流,就不能按照跟平常姑娘一样的思维。
“也不全是假的,至少临城的天气预报,今儿上午会有强降雪天气,你今天最好还是待在家里比较好。”
陈姗姗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搞不好还真的会下雪。
“谢谢,张连长,我知道了。”
这天又被她聊死了。
张易安感觉,每次她跟自己聊天,都有些...过于规矩。
明明他们也算是见过很多次,应该是比较熟稔的,可还是这么礼貌。
听筒里短暂的沉默好像有种微妙的压力,一种莫名的憋闷感涌上来,让他几乎是脱口而出:
“你......或许可以直接叫我名字。”
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电话那端显然也愣住了,传来一声短促的:“啊?”
箭已离弦,没有回头的道理,他是想循序渐进的,让她慢慢适应自己,似乎效果不佳。
索性主动出击试一试也未尝不可。
“我说,我可以叫你陈姗姗,而不是陈同志,同样,你也可以叫我张易安。总是‘张连长’,听起来、太正式了。”
话毕,张易安感觉一股陌生的热度悄然爬上耳根,像是为了掩饰什么,他又迅速跟了一句,
“毕竟,我都经常去你家蹭饭,不算外人了吧?”
窗外,第一片雪花终于挣脱了灰蒙蒙的天空,悠悠荡荡地,贴在了陈姗姗面前的玻璃窗上,留下一个冰凉湿润的印记。
她握着手机,贴在脸颊上的指尖微微蜷缩。
听筒里,他的声音低沉地敲在耳膜上。
脑海里闪过在 家属院,他几乎是每天都跟着弟弟上来吃饭,坐在餐桌旁,将夹给他的饭菜吃得干干净净的画面。
那是,全家人包括她也只是把他当做是弟弟敬畏的上官,一个需要客气招待的客人。
可现在......
电话两端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安静,只有彼此清浅的呼吸声交织。
窗外的雪,似乎开始密集起来,一片接着一片,模糊了窗外的世界。
陈姗姗手指绞着窗帘的边儿,心里乱糟糟的。
她有些搞不清张易安这人了。
明明在家属院时,她还特意问过他“是不是对自己有好感”,当时他的回答是没有。
现在他又这个样子,在“末日”这天来电,提醒她恶劣天气...
他难道不知道,这种矛盾的行为,才最容易让人误会吗?
良久,就在张易安似乎想再说点什么来打破这僵局时,陈姗姗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
“张连长说笑了,您能来吃饭,是我们家的荣幸,怎么能算蹭饭呢。”
话音落下,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电话那端的呼吸,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她似乎是生气了?
张易安是这么想的,也就随心问出口:“你是生气了吗?”
陈姗姗没想到他问这个问题,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用不语代替回答。
张易安得不到回应,心下更沉了几分。
他猜不透自己究竟是哪句话、哪个举动越了界,惹恼了她。
思来想去,最可能的便是刚才执意让她改称呼的事。
这感觉,简直比带着新兵蛋子完成最严苛的野外拉练还要耗费心神!?
有些无奈地抬手揉了一把硬刺的平头,他决定摒弃所有迂回试探。
跟这虎姑娘打交道,或许唯一的出路就是坦诚。
“陈姗姗通知,我刚才提议你叫我名字,没有别的意思,更不是想让你为难。”
顿了顿,他决定打直球,说出盘旋在心底许久的话:
“我只是觉得,‘连长’这个称呼,太远了。
远到......好像我们之间,除了你弟弟,就在没有别的关联。
而我,不想只停留在这种‘遥远’的关系里......”
“轰~~”
这一球直击脑门。
陈姗姗只觉耳边嗡鸣,脑海里像是炸开了一簇烟花,绚烂得让她瞬间失聪。
再也听不到窗外的风雪声,听不到自己过快的心跳,世界里只剩下他刚才那句话......
他这话……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张易安……”
她下意识地喃喃出口,声音里不可置信的轻颤,
“你这话……算是在跟我表白吗?”
电话那头似是没料到她会如此直接地反问,安静了一瞬。
随即,听筒里传来一声极低的、气流拂过的声音,像是他终是没忍住,轻轻笑了一下。
“是。”
一个字,清晰,肯定,没有任何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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