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朱华骂骂咧咧消失在巷口的背影,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胸口的火气却丝毫未消。
看着二妹微白的脸色,又何尝不知朱华是个甩不掉的烂泥?
跟他讲道理是对牛弹琴;
报警处理,关几天出来他恐怕更变本加厉。
这种无赖,光靠嘴上说道和按规矩办事,治标不治本。
一个简单又解气的念头重新再心里燃起来:套麻袋,把这孙子的腿打断!!
让他起码在床上躺三个月,看他还怎么来骚扰二妹?
这想法在朱华和二妹离婚时,他就想到过。
那时候,看着真真带着孩子从朱家那个火坑里出来,整个人瘦脱了相,他就憋着一股邪火,恨不得立刻去把朱华揍得生活不能自理。
是二妹拦着不让他动手,说等稳定下来后再说。
后面二妹日子越来越好,这口气,也就咽了下去。
可今天,这朱华竟然敢当着他的面儿,就要对二妹动手?
看来是以前在朱华的眼里,二妹的娘家人都时窝囊废,这口气要是再咽下去,他也就不配当这个哥了。
心里已经盘算着:朱华回家必经的那条暗巷有没有监控...时间、地点。
“二哥?”
陈真真看着二哥再次露出那种狠戾的神情,担忧地叫了一声。
陈真海猛地回过神,对上二妹担忧的眼神,强压住火,挤出一个有些僵硬地笑,伸手想拍拍她的肩,又发现自己拳头还攥得死紧,赶紧松开。
“啊?咋了?”
“你……你别冲动。为他不值当。”
“瞎想啥呢?”
陈真海没想到被二妹一眼看穿,故作轻松地回道:
“二哥是那没分寸的人吗?法治社会,咱不跟他来硬的。”
为了防止陈真真继续纠结这件事,他赶忙岔开话题:
“走,先回家,在房款没下来之前,你要不先去二哥那儿住一段时间...”
“不用这么麻烦吧?...”
见二妹成功被转移注意力,陈真海暗暗琢磨,得找个稳妥的办法,既解决麻烦,又不把自己折进去。
毕竟他也不想给在军校的儿子抹黑。
......
陈真真最终还是在陈真海和王云的极力劝说下,去哥嫂家住下。
去拆迁办签字确定要货币补偿后这三天里。
陈真海每天早出晚归,不知道在忙什么。
王云问他,他只含糊地说出去钓鱼。
陈姗姗却看出父亲的不对劲。
父亲的“渔具包”里压根没鱼饵,而且脸上也没了笑意。
而且他回来时,脸上没有往日钓鱼归来的放松,反而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阴沉。
转机出现在第三天下午。
天色阴沉得厉害,天气预报说夜间有强对流天气。
陈真海的手机响了,是钓友老赵打来的,嗓门洪亮:
“真海,今晚这雨前,大河口那边肯定有大家伙(指大鱼)开口,去不去赌一把?这种天气,才是上大鱼的时机!”
若是平时,陈真海绝不会在这种天气出门。
但今天,这个电话如同一个期待已久的东风。
他眼底闪过一丝决绝,立刻对着电话高声应和,语气刻意带着钓鱼佬特有的兴奋:
“去,必须去!这种机会一年也碰不上两回。我这就收拾东西,老地方碰头。”
他这反常的热情,连电话那头的老赵都愣了一下:
“呦,今天这么痛快?那说定了,今晚夜钓,看谁先开张?”
挂到电话,他再次在心里盘算整个事情实行的可能性。
他跟了朱华三天,第一晚,朱华直接回家了。
但从第二晚开始,朱华基本就是在二手车交易市场附近的一个城中村里的小酒馆喝酒。
而且每次喝完酒,对着其中一家骂骂咧咧。
二手车交易市场,本来就是在临城较为偏僻的郊区外,否则城里哪有那么大的地方放这么多二手车?
这地方距离居民区还有三四公里。
这期间的饭馆也就只有那一家。
朱华每次喝到十点多,再回到车上,睡两三个小时,等到酒醒一点,才开车回家。
怪就怪在,朱华停车的地方很隐蔽,跟酒馆还隔着一公里。
陈真海想下手的地方就是酒馆到他车的这一公里的某处地方。
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和钓友的邀约,简直是天赐的掩护。
在狂风暴雨的河边夜钓,有可靠的人证,又有恶劣的自然环境作屏障,一个绝佳的不在场证明正在成形。
他对一旁刚收衣服进来的王云说:“媳妇,你也听到了,老赵叫我去夜钓,机会男的,晚上可能不回来。”
王云再次看向窗外越来越暗的天色,担忧地说:
“这天气太吓人了,非要今天去吗?”
“就是这种天气才藏得住大货,老赵喊我好多次了,每次都拒绝也不合适,是不是?”
陈真海说着话,已经开始往那个“渔具包”里塞鱼饵,随后拎起雨棚防水布和雨衣等物,出了家门。
他开车先按照跟老赵约定好的地点,支起大雨伞,随后跟刚来的老赵一起,在雨伞上面拉起雨棚布...
等一切准备就绪,豆大的雨点砸在雨布上噼啪作响,很快就连成一片雨幕。
陈真海和老赵并排坐在雨棚下,钓竿早已甩进翻腾的河水里。
“这鬼天气,也就咱俩有这瘾头!”
老赵递给陈真海一支烟,扯着嗓子喊,才能压过雨声。
陈真海接过烟,凑着老赵递来的火点上,用力吸了一口,烟雾混着潮湿的水汽,让他剧烈的心跳稍微平复了一些。
活了快五十年,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大胆的做法。
“是啊,机会难得...”
他附和着,眼睛却时不时瞄向手表,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
朱华通常十点多离开小酒馆,走到停车的地方大概需要十五分钟。
他必须在这段时间内,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再赶回来。
现在是找个什么理由消失十几分钟。
机会来得比预想中要快。
为了过来夜钓,老赵跟人请假换班过来的,连着上了一天一夜班的疲惫,加上暴雨带来的寒意,他做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开始频频打哈欠。
“妈的,年纪大了,扛不住喽。镇海,我眯一会儿,你帮我盯着点竿。”
说着话,已经裹紧身上的军大衣,靠在一旁闭上了眼睛。
陈真海心中一动,知道时机到了。
他低声应道:“行,你睡吧,我看着。”
他耐心地又等了十几分钟,直到听见老赵发出均匀的鼾声,与风雨声混在一起。
他轻轻起身,将自己的钓竿轻轻固定在支架上,做出人还在附近的假象。
然后,他穿上雨衣雨靴,滑出雨棚,融入了瓢泼大雨和浓重的夜色之中。
上了提前停放在一公里外岔路口的一辆二手电动车,朝埋伏点骑去。
“朱华,如果你今天没去喝酒,或者早点回家……我就放了你。”
就看老天怎么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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