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欢是她生命里第一个贵人,给了她活下去的希望和力量。
而陈姗姗,是第二个贵人,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再次伸出了手。
对沈欢,她可以用一生去陪伴、去报答。
可对萍水相逢却倾力相助的陈姗姗,她真的不知道,该拿什么去回报这份沉甸甸的情谊。
“小七,不用这么见外,就当为了孩子们能有个好点的学习环境,租的地方是顶楼,也安静,离学校也近;
早上小九他们自己就能上下学,这样也能给你和沈欢空出多余的时间,去工作学习。
以前我老师曾经说过,学习虽然不是唯一的出路,但却还是普通老百姓改变命运最便捷的途径!!”
陈姗姗这话,不仅是让庞小七大为震撼,就连趴在那写作业的几个孩子,也支棱着耳朵,一字不差地听进去。
沈欢不知什么时候倚在了门框上,抬眼盯着墙上那些贴得密密麻麻的奖状。
他什么也没说,转身进了大通铺的房间,默默开始给孩子们收拾东西。
陈姗姗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还好这次沈欢没像在医院那样,直接给她和父亲来个磕头谢恩。
那种场面,一次就够了,再来一次她可真招架不住。
说是收拾衣服,其实真没多少东西。
孩子们就几件贴身换洗的衣物和校服,六七个人的东西,塞进一个大背包就差不多了。
其他的杂物,只能等明天天亮再慢慢规整。
庞小七的东西,大部分还落在庞家。
她偷偷和沈欢一起抚养这些孤儿的事,庞家人根本不知情。
这也是为什么她之前要单独租个单人间的原因。
不过她偶尔也会过来这边住,所以在沈欢这里也留了几件换洗衣服,这次也一并塞进了包里。
陈真海开车,先把几个孩子带了过去。
沈欢则骑着那辆叮当作响的旧自行车,载着庞小七跟在后面。
陈真海告诉他小区名字和楼栋单元号,就在学校正对面,很好找。
车里挤得满满当当,实在坐不下更多人了。
陈真海开车先到。
房东已经打扫过,陈姗姗粗略扫了一眼,挺干净。
上下铺的铁床也都安装好了,新买的日用品堆在客厅一角。
陈姗姗找出床单被罩、枕头和夏凉被等床上用品。
孩子们叽叽喳喳地涌进来,兴奋地挑选着自己的床铺,然后笨手笨脚地开始铺床。
陈真海和陈姗姗帮着年纪最小的十三和小宝铺好。
其实新买的四件套和衣服,最好先下水洗一遍才卫生。
但眼下这条件,总比之前住的地方干净多了。
等沈欢和庞小七骑着车赶到,陈真海把一串钥匙郑重地交到沈欢手里。
他给沈欢交代一下屋里的几个电器的使用方法,还有阁楼几处有些漏水的地方...
陈姗姗则拉着庞小七走到阳台。
晚风吹进来,带着点凉意。
小学、初中、高中基本也都在这附近,这也是这片房子不好找的主要原因。
“小七,”陈姗姗看着远处高中学校依然亮着的灯火,“律师,你还打算考吗?”
庞小七沉默了一下,手指抠着阳台栏杆上剥落的漆皮,声音很轻,“…想。”
“高考已经过了,你可以试试成人高考。要考律师资格证,还是得有个学历才行。”
陈姗姗之前特意查过,有人说没读大学也能考,但她后来仔细看了政策,还是需要大专或以上学历,成人高考的学历是认可的。
庞小七在律法方面有天赋,就这么放弃太可惜了。
“小七,”陈姗姗转过身,认真地看着她,“几个孩子以后的学费和生活费,我来负责……”
“不用的,姗姗!”
庞小七急忙打断她,语气有些急,
“我身体已经好了,可以继续去摆摊,赚的钱足够我们开销了。你已经帮了我们太多太多了……”
“我可没说要帮你,”
陈姗姗故意板起脸,语气硬邦邦的,
“我只负责提供孩子们学习方面的资助,其他的,还是你们自己负责。我这个人不喜欢磨磨唧唧的,再说我也不是只资助他们几个,前几年资助的一个孩子,今年都高考了。”
她顿了顿,看着庞小七有些发红的眼眶,又故意加了一句,声音却放软了些,
“再说了,你还不一定能考得上呢。”
庞小七听着陈姗姗这故意说出来的“恶言”,心里却像被温水浸过一样,一阵熨帖的暖意蔓延开来。
庞小七抿着嘴笑,眼睛亮晶晶的,也伸出手指勾住陈姗姗的小指,还孩子气地用力晃了晃:
“放心,我肯定能考上!”
“一言为定,”陈姗姗笑着,拇指用力按上她的拇指,“盖章!”
“一言为定!”
两人的笑声在狭小的阳台上轻轻碰撞,又散开。
晚风吹过,带着屋里孩子们隐约的嬉闹声。
庞小七看着眼前这个认识不久却仿佛认识了很久的女孩,心里头暖暖的。
人与人之间的每一次相遇,都是缘分,就挺奇妙。
***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回程的路上。
陈真海握着方向盘,陈姗姗安静地坐在副驾驶。
车厢里没人说话,只有两人上扬的嘴角。
陈真海他开始有点明白女儿这几年为什么总爱做些“傻事”:帮这个,资助那个,不求什么大回报。
这感觉……该怎么形容呢?
陈真海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敲,琢磨个合适的词。
不是兴奋,也不是得意,就是……心里头特别敞亮,特别舒坦。
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像刚干完一件特别累但特别值得的活儿;
又像踩在刚下过雨的棉花地里,每一步都软和和的,说不出的满足。
他无声地笑了笑,脚下油门轻点,驶向家的方向。
车窗外的晚风,似乎也格外温柔。
等父女俩开车回到临城家里,已经快半夜十二点了。
陈姗姗困得眼皮直打架,洗澡时差点把沐浴露当牙膏挤,最后胡乱吹了两下头发就栽进被窝。
晚安,哇卡哇卡!!
第二天早上,陈姗姗是被烤盘的脆响唤醒的。
顶着一头炸毛出来,正撞见徐然握着锯齿刀在切刚出炉的鸡蛋糕。
金灿灿的蛋糕胚冒着热气。
“哇,原来是我们的西点师傅徐大师,今天是什么口味?”
她语气夸张的跑过去,吸了吸鼻子。
徐然还没说话,厨房门口传来王云的笑声:
人家然然六点就起来和面了,哪像你睡得四仰八叉的。
陈姗姗嘿嘿一笑,拿起一旁的叉子,插了一点鸡蛋糕放入嘴里,随即满足地眯起了眼。
甜度刚刚好。
“嗯~一股奶香、淡奶香,通过口腔,直达上颚、直冲鼻腔、胸腔...”
王云看着女儿耍宝,又好气又好笑戳了戳女儿的脑门,“还不快去洗脸刷牙、洗手过来吃你的‘早午饭’。”
“妈,你说早上是该饭前刷牙,还是饭后刷牙比较好?”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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