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明严和吴立业一样大,两人家共用一堵院墙,他们俩一起长大,一起上学。
曾经的吴立业成绩比吴明严要好得多,后来吴立业因为家庭负担太重,他不得不退学。
那时候的他们,还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是从什么时候变化的呢?
是在他高二的时候,吴立业在幺奶奶的介绍下,和隔壁村的陶莹相亲的时候吧。
陶莹是他们那块儿十里八村最好看的姑娘,但凡是认识她的男孩子,就没有不为她倾心的。
吴明严也是其中的一个。
没有人知道,初中时期,吴明严曾给陶莹写去了很长很长一封的情书。
陶莹在看完以后,把情书还给了他,她说她不喜欢他。
那是吴明严第一次失恋,可能是因为第一次太过于刻骨铭心,吴明严念了她很多年。
在知道看不上自己的陶莹在和吴立业相亲成功以后,内心的嫉妒就像是野草一般野蛮生长。
他明面上恭喜着吴立业,笑呵呵的说要去帮吴立业结亲。
可背地里,他却已经在琢磨着怎么把陶莹搞到手。结婚是不可能结婚的,吴明严觉得他的前程远大着呢,陶莹一个村姑已经配不上他了。
他要把陶莹搞到手,只是为了报当初陶莹看不起他的仇罢了。
那段时间,他吃饭也在谋划,睡觉也在谋划,只是读书更加用功了。
他不知道他的计划是不是万无一失,但他知道,如果他没有足够的筹码,在事发之后,村里不会保下他。
他刻苦努力了一年,这一年里,他看着陶莹和吴立业感情越来越好,两人时常见面,你情我浓。
他越发难受、嫉妒。
好在他的努力是有用的,在高三考完试以后,他顺利的被首都的一家专科学校录取。
虽然是专科,但他也是他们村里唯一的一个大学生,还是在首都那种地方读书的!这更加增添了他身上的筹码。
于是他把他谋划了一年的事情提上了日程。
他堵在陶莹砍柴回家的路上,把陶莹拖到了林子里,直接办了她。
全程他都很小心,没有让陶莹看到他的脸。
在事情发生完了以后,他逃走。
一周后,他看到了陶莹和他父母到了吴立业家,等出来的时候,陶莹和吴立业的婚事已经解除了。
没过多久,他就听说陶莹去了北方的姑姑家生活。
吴立业从此一蹶不振,他看在眼里,笑在心里,面儿上却还是一直在吴立业的身边,安慰着他。
一直到他上大专后放假回家,刚刚进村,他就被吴立业打了。
当吴立业扒开他的裤子,看到他大腿根处的那个红色印记以后,他就知道,当初他办下的事情东窗事发了。
那天,他挨了人生的第一顿毒打,村里的长辈们来劝架都没能把吴立业拉开。
当天夜里,村里的人都到祠堂开会,他被压着跪在列祖列宗面前忏悔自己的罪过。
他们村里的长辈们轮番上阵,要求吴立业息事宁人。就连吴立业的亲爹亲妈都让他算了。
因为一个人的能力,又怎么能跟宗族抗衡呢?
他的计划成功了,吴立业就算知道了他强了他的前未婚妻,也依旧拿他没有半点办法。
两家共用的那堵墙被砸了,各自垒了一道墙。两家人老死不相往来。
在他去上学的时候,吴立业等在半道上,跟他说了那一句话。
在和曾一楠结婚后,吴明严也曾经害怕过,他害怕吴立业也跟曾经的他一样报复他。
他看曾一楠看得很紧,还让他妈盯着曾一楠。
一直到曾一楠死去,曾一楠都不曾和吴立业有过什么接触。
在和汪敏结婚以后,他觉得汪敏对他情根深种,他也认为已经二婚的汪敏除了他以外没有别的退路。
所以对她格外放心,从来没有让他爸妈盯着汪敏过。
一直到昨天他才知道他多么的愚蠢。
他问过吴明方,吴立业总是帮汪敏的事情有谁知道,吴明方说知道的人没有几个。
且那些人大多数都是吴立业家那边的近亲。
包括吴明方自己也是吴立业家那边的近亲。
那一刻,吴明严什么都明白了。
当初他给吴立业戴的那顶绿帽子,族里的长辈们压着吴立业认了,可吴立业家那边的亲戚们并不是不恨的。
所以在知道吴立业可能和汪敏搞上以后,那些人不仅不阻止,还帮吴立业打掩护。
年少时扔出去的刀经过旋转以后,精准的插在了他的身上。
吴明严昨晚上在客厅坐了一晚,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他知道,吴立业和汪敏勾搭上了,汪敏肚子里的孩子没准也是吴立业的。
吴立业绝对不会让这件事情轻轻松松过去。
吴明严的拳头紧紧地捏着。就跟当年吴立业拿他没有办法一样,现在的他也拿吴立业没有办法。
他的父母兄弟还要在村里过,吴立业那边有一个亲戚在军中混得发达了,现在职位挺高的。
在高考取消以后,农村人晋升的渠道除了进工厂当工人和当兵外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
他的父母兄长,他们这边亲近的亲戚不会让他乱来。
这个哑巴亏他是不吃也得吃!
除非他不想要族里给他的支持!
想到从普通科员晋升为公社社长时村里给出的那五千斤粮食和他走上仕途后族里前前后后出的那些数不清的钱财,吴明严挺直的背脊弯了下来。
他都不用想都会知道,当年族里的人劝诫吴立业的那些话,会被原封不动的用回来到他的身上。
吴立业所遭受的屈辱他会遭受得更多,因为他现在的身份是县长!
他只能打碎了牙和血吞。
后悔吗?后悔当初那么对陶莹吗?吴明严后悔的,尤其是在身居高位之后。
他清楚的知道,如果这件事情被爆出来,他爬得多高,就摔得有多惨!!
他的后槽牙被咬得咯吱咯吱响,他知道,这顶绿帽子他必须接在怀里,还得戴稳了。汪敏肚子里那个野种,别管是不是他亲生的,他都得好好对待着,半点不能怠慢。
他感觉到嘴里有血腥味传来。
“笃笃笃……”此时,他虚掩着的办公室门被敲响了。
吴明严去抓被他丢在桌子上的钢笔,“进。”
在把笔抓到手里了以后,他才发现这支笔的笔尖已经弯了,想来是刚刚他把笔丢在桌子上的时候弯的。
这支笔他已经用了很多年了,一直都很爱惜。他记得,这是他和曾一楠在一起的第一年,曾一楠送给他的。
“吴县长,几个小时没见,身体还好吗?手里头还宽裕吗?你女儿儿子还在医院穿着芦花做的棉袄,还在等着你交医药费治病呢,你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了呢?”如洪钟般响亮的声音让吴明严的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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