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涤冲槲寄生道:“师兄,轿子里一定就是主谋,让我去结果了它吧!”
槲寄生还来不及阻拦,阿涤已经一把推开门冲了出去。
阿涤纵身一跃,明晃晃的站到血尸大队面前,大喝一声:“大胆小妖,竟敢侵害百姓,今日撞到小爷手里,还不乖乖受死!”
血尸们置若罔闻,停也不停地继续往前走,食尸蛊在爬犁上叽叽喳喳的相互争抢着咬食尸体,整个队伍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影响。
阿涤拔出剑,劈头砍向爬犁,有几个食尸蛊被瞬间砍成两半,它们圆滚滚的身体如同掉碎在地的鸡蛋一样,快速的干瘪下去,黄褐色的液体流了满地。
其他没来得及争抢到美食的食尸蛊转而扑向被砍杀的同伴,张开大口,吧唧吧唧的撕咬着同伴的尸体。
一时间爬犁队伍里乱成一团。
就算离的远远的,我还是能依稀闻到那股腐腥味。
自从变化成人后,我越来越不能接受这种血腥的残杀,我按按胸口,竭力压下这股恶心。
阿涤眼见只砍食尸蛊改变不了队伍的进程,转手收了剑,捏成一个诀,他念动控灵咒,那些血尸受灵力控制都停止了前进,一个个呆愣愣的立在原地。
那叫萤儿的小姑娘发现血尸停下来,提着灯笼就走到了队伍前头,她发现了阿涤,冷冷质问道:“你是谁?为何挡我去路?”
阿涤看着眼前这个只到自己胸口、满面寒霜的小姑娘,随手向后把剑往肩上一扛,道:“我不与你一个小孩子分辩!把那轿子里的人叫出来问话,遮遮掩掩的,派个小姑娘出来算什么英雄!”
小姑娘嗤笑一声,不屑道:“想见轿子里的人,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小姑娘将纸灯笼向后一扔,纸灯笼像是长眼睛般直直飞到轿子前,稳稳的钉在轿门框上。纸灯笼在轿子上晃悠了几下,小姑娘投在地上的身影也跟着被拉长晃动。
阿涤劝说无效,他剑尖直指小姑娘,小姑娘萤儿从身后腰间掏出武器,竟是两根盘磨的锃亮的人腿骨,摆开架势。
阿涤轻点脚尖飞身而起,挥剑刺向小姑娘心脏,萤儿一个侧身灵巧的躲过,她挥动着人骨转身击向阿涤没有防备的后背,阿涤感觉到身后一阵寒风来袭,他紧纵腰身闪避开攻击,同时回旋飞起一脚直踹小姑娘胸膛。
萤儿见状急急倒退两步,她的鞋尖在草地上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最后稳稳的落在身后几步。
萤儿鲜红的唇边露出一个诡谲的笑,她伸出舌尖轻舔嘴唇,红唇变得更加嫣红:“小子,看不出你还有两下子。看你面色红润,年轻矫健,想来你的血一定非常甜美。今日你的命我要定了!”
阿涤大红的衣服在夜风中飒飒而响,他伸手一挥宝剑,路边的一排野草被拦腰斩断,他手指轻击剑身,发出铮的一声响,阿涤微微一笑显得妖冶十足:“小姑娘,风大,当心闪了舌头!就你这微末道行,还不够给我赤骥剑祭剑用,看小爷我马上打得你魂飞魄散,让你这浑身散发着的腐臭气息统统消散!”
萤儿狠狠一声娇呵:“找死!”
她挥着人骨在头顶划过一个圈,一撒手,人骨就旋转着直击阿涤。
阿涤竖起剑将人腿骨一剑劈成两半,腿骨里残留的骨髓已经化为齑粉,瞬间就迸飞了出来,被风吹的到处都是。
见到此情形,身侧的槲寄生师兄突然低喊一声:“不好,阿涤有危险!”
阿涤抖抖落在红衣上的白色粉末,他一脚踩上地上散落两半的人骨,冲着小姑娘道:“这么快就连武器都不要了?你还真是差的远了!”
萤儿却仰天笑了,她盯着阿涤,一双眼睛里透出兴奋的光芒:“小子,还是别得意的太早!看你有点儿意思,你放心,等会啃食你的时候我一定让你眼睁睁瞧着,亲眼看着我开你的膛、挖你的心肺。你的皮我一定剥的干干净净,就挂在我血尸队伍的最前头,哈哈哈哈!”
阿涤抬脚又要攻击,却忽然觉得心脏猛地一抽,如同被针扎一样,极致的痛楚使他瞬间蹲下缩成一团。
阿涤意识到不对,他紧紧捂着胸口,抬眼望向小姑娘。
萤儿不知又从何处掏出来两条新的腿骨,手里摆弄着骨头慢慢走近,她大笑几声,道:“初出茅庐的臭小子,就凭你也敢跟我斗?啧啧啧,活该你落到我手上。看来连老天也在帮我,叫你做我的盘中餐!放心,这样好的血肉,我不会让你痛苦太久,自会慢慢品尝!”
萤儿高举起人腿骨,罩着阿涤面门狠狠击下。
阿涤想躲避,但心脏疼的异常,他的身体痉挛,完全不受控制,胸腔里响起沉重急促的心跳声,额头上布满了汗滴,他眼睁睁瞧着那根人骨重重落下。
就在腿骨距离阿涤头顶不到一寸的位置,一柄剑生生挡下了萤儿的攻击。
萤儿被震得仰面飞起,最后重重撞到一棵树干上,跌落在地。
阿涤瞧着背对自己的黑色人影,煞白的脸上扯出一个笑:“大师兄...”
萤儿受了重击却好像无事般立即站起来,她唇边淌下一丝血。
她随意的用手擦了,慢慢将手背放到唇边,将沾染的血迹舔净,她盯着面无表情站在面前的槲寄生,冷笑道:“哼,又来了一个,天助我也!”
又是一阵冷风起,雾气被吹得四处消散,槲寄生宽大的黑袍被风卷起,露出他紧紧握住的手。
了解他的风筝和阿涤都明白,每当师兄握紧双拳时,就是他真正发怒的时候了。
槲寄生左手持剑,右手紧紧攥了攥,又松开。他斜对着萤儿,薄薄的唇紧抿,深邃的五官侧影在月色下显得俊秀淡雅,看起来没有丝毫的杀伤力。
萤儿自然不会这么想。
此人能悄无声息的突然出现,还能硬生生接下自己的全力一击,功力不可小觑,看来今日得小心应付了……
萤儿不自觉的握紧手里的腿骨,眼神一动,快速瞄了一眼对面的轿子,眼底闪过一丝紧张。
槲寄生敏锐的觉察到了萤儿的分心,他瞥一眼身后停在原地的轿子,眼睛微眯了眯。
槲寄生没有急于动手,他抬起眼皮看向萤儿,道:“给你一个机会,将解药交出来。”
萤儿嘴角绽开一个笑,她放柔了声音,娇笑道:“你让给,我便给,那我岂不是太没有面子了。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槲寄生没有言语,他静等着萤儿的下文。
“看来你很关心这小子,不如你自断一臂。我呢,就将解药双手奉上,以解这小子之毒。这样你看可好啊?”萤儿伸出纤纤玉手卷弄着胸前的一缕黑发,嘴里却说着冷酷的字句。
槲寄生还没有答言,在他身后捂住胸口的阿涤急急道:“师兄,不可答应她!”
槲寄生转头伸手轻按阿涤的肩头,示意他不要着急:“你我之间是要做交易,只不过赌注不是我的手臂。”
他正面面对萤儿,一字一句道:“赌注,是那顶轿子里的人,如何?”
萤儿瞳孔瞬间紧缩,她猛地看向槲寄生的脸,希望能在他身上发现一丝破绽。
然而还是徒劳了,眼前这人心绪平稳,没有一丝情绪的外露。
自己实在琢磨不透眼前这人,看来今日是碰上了硬茬子…大事为要,还是想个法子全身而退的好…
这样想着,萤儿不着痕迹的慢慢后退,在距离血尸队伍不远的时候,她猛地转身释放魔力,将血尸身上的控灵咒解除。
血尸在萤儿的操控下挥舞着血淋淋的双臂扑向槲寄生和阿涤。
我与杨不降、卫晓天以及美人儿师姐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紧张的观望着,美人儿师姐想去支援,被我牢牢抓住:“不可去!空中都是毒雾!”
槲寄生踹倒一具最近的血尸,立刻转身扶起阿涤将他带到安全距离外。
槲寄生遭受攻击的一刹那,萤儿已经即刻飞身赶向轿子停留的地方。
槲寄生已经觉察到她的意图,他放下阿涤就立即飞身挡住萤儿,刚好落在萤儿与轿子中间。
槲寄生一只大手稳稳抵住轿帘,同时挥剑刺向迎面飞来的萤儿,萤儿被迫急转身落在轿前几步远的地方。
槲寄生嘴边绽出一个冷酷的笑:“看来你并不接受我的提议。如此,这轿子里的人也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他话音落地,立即挥剑朝轿子砍去。
萤儿满脸急色,她想都没想立即夺身扑向轿子,槲寄生趁机调转剑头,只听噗呲一声,剑尖稳准狠地刺中萤儿的心脏。
萤儿被刺后身体瞬间停了下来,她低头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胸口的位置。
那里正破了一个洞。
槲寄生的剑贯穿了萤儿的身体,剑头从她身后透出,一滴滴血从剑身滑落到地上,滴落在浸着水雾的草茎上,慢慢渗进泥土。
萤儿却像感觉不到疼痛般,她挣扎着又向前走了几步,槲寄生紧握着的剑又深深刺入了几分。
萤儿眼光涣散,伸手想要去碰触轿子,槲寄生反手将剑抽了回来。
没有了剑的束缚,萤儿摇摇晃晃的走向轿子,她刚碰到轿帘却浑身无力的倒下去。
她身体的重量将轿帘扯了下来,正对轿子的萤儿静静的躺在草地上,她死死盯着轿子里的人,眼睛里流下大滴大滴的泪水,眼睛猩红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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