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皇子近些日子有了些少年活力,跟之前要死要活不一样。
杨柳青不想说,正想说没事,又想起之前没跟他说实话,他愤怒的样子,只能改口:“殿下,臣过不久就要跟随治灾队伍去灾地救治伤员了,这也没什么,臣只是觉得要去很久,不能与家人团聚,不舍家人罢了。”
武子谏不自觉提高音量:“什么?你要离开?”
半晌他才觉得反应有些大了:“什么时候走,你不在朝都中过年吗?”
随后又忍不住出声:“不行,你不能走,我的伤还没有好呢,我要同父皇说,换一个人。”
杨柳青也不想啊,可是这可是自己的责任,不可推脱,于是温和的开口道:“殿下,不可,这个随行名单已经呈了上去,我是医者,救死扶伤就是我的使命,我不得逃脱。况且你与陛下开口,置你的立场于何地,难道你要给别人塑造一个自私,不顾百姓安危的形象吗?这件事根本不值得你去求陛下。”
“殿下,你在宫中无依无靠,可不能随便挥霍陛下对你的一点怜惜。我知道殿下不喜孤独,我肯定会抽空写信回来来。”
杨柳青知道这孩子已经很依赖他了,毕竟他孤身一人在宫中,杨柳青为了不让他寻死,很是照顾他,可能八皇子心中已经把他当成家人了。
只能耐心解释,并保证会经常与他联系,杨柳青也害怕八皇子抑郁之心再次浮现,没人及时开导他,到时候太医局肯定是水深火热的境地。
八皇子想要说话又只能止住,默默的握紧拳头,垂下头颅,眼中迸射出摄人的愤恨。
杨柳青看他躺坐在床上低着头,以为他已伤心至极,于是坐在床边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殿下不会很久的,大家都希望此次雪灾能快速处理好,开春前一定能回来,到时候我就会给你说我在当地的所见所闻,给殿下带特产。”
“殿下还没出过皇宫吧。”杨柳青问出这句话就后悔了。
忙着找补:“等殿下养好伤,可以跟皇上请示出宫,我带你去吃我从小爱吃的,爱玩的……”
武子谏听着杨太医温和又清冽的声音,如同温暖的春风拂过耳畔,又似醇厚的的美酒轻柔而又粘腻。
他朝着还在安慰自己的青年抱了过去,迎面闻到一股温暖的味道,犹如清晨的阳光,温暖而干爽,充满生机与活力。
杨柳青下意识的张开了手臂,低头看着怀中的人,淡淡的叹了口气,慢慢的环了上去。
感受着怀中的温度,目光看向不断燃烧的柴火,星火跳动,突然想到了前世自己的妹妹……
也是这个年纪,从小都是她带大,非常怕鬼,小时候她总是吓妹妹,把她吓到一直埋在被子里不敢出来,睡觉也是静静贴着她。
回过神来,摸摸武子谏的头颅低声安慰着,然后把他从身上拉开:“殿下,我走了之后你一定要认真吃药,如果感到孤独,便可给我写信,我一定会回给你。”
八皇子眼眶红红的,让人以为他哭了一般,杨柳青便是这样以为的,可那只是刚刚愤恨的情绪使血液流速骤升导致的。
武子谏情绪低落的嗯了一声,脑子里全是在想着刚刚鼻腔中充盈的味道,那么温暖,一靠近仿佛世界就不存在让人难过的事了。
已经确定下来了,元旦第三日就出发,螭国元旦有七日假期,每年宫廷都会有大规模的朝会,繁华的街道上有各种商业活动,热闹非凡。今年因为雪灾原因,皇帝下旨一切从简,但是因为会接待周边国家的使节,也节省不了。
一大早,杨柳青就被郭春欢从床上提起来:“老娘叫了多少遍了,今日咱们要去拜年,晚上还要逛灯会,事情多了去了,快点起床。”
杨柳青眼皮耷拉着歪坐在床边:“为什么我一定要去拜年,你和我爹去不就行了,我好累啊,我后日就要走了,你让我睡睡吧。”
郭春欢手中不闲的到处整理房间有些乱的地方边说:“那你姐姐那儿你也不去了,小白眼狼。”
“我去啊,一般不是午时才过去吃饭吗,现在才是卯时让我多睡会儿,你们拜访完街坊再回来找我呗。”杨柳青说完瞬间就睡着了。
“哎,这死孩子。”郭春欢想把他揪起来,想了想还是骂骂咧咧的走来。
周围的邻居都穿上了新衣,四处走亲访友,互相拜年祝福,街上已经开始张灯结彩就等着晚上了,还有各种卖炮仗的,各种小吃的摊位。
杨父,杨母加入了拜年的浪潮中。
过了一个时辰多,杨父杨母就来催杨柳青了,收拾好自己就随着出门了,一身浅蓝色丝绸厚重长袍内里,有一层动物皮毛保暖,长袍的图案有精致的云纹,若隐若现。
一件颜色更蓝一些的斗篷披在外面,上面有一些细密的刺绣和一圈绒毛。
三人租了一辆马车,摇摇晃晃的驶向城外,杨柳青的姐姐嫁在了朝都的一个县治落箐,姐夫是一个教书先生,名叫池生春,是个秀才,可是考试总是差些运道,迟迟考不上举人。
偶然见了他的姐姐杨清月便是一见钟情,不久就商议婚事,现在已经育有一女名为池久芝,三岁多。
刚到落箐城外,已经到了午时的饭点了。过了一会儿停在一处院落外,杨柳青就听到了一大声:“有人来了!”
走出马车,那丫头扒着门框,偷偷瞄着外面的人。杨柳青两步上去抱起:“怎么不叫人啊芝芝,忘记我是谁啦?”她有些害羞的甜甜的叫了声舅舅。
杨父郭母也围上来逗她,把人全给叫了一遍。
“爹、娘你们怎么还在外面站着啊,快进来吃饭了,一直等着你们呢。”杨柳青回头一看,杨清月圆润了些许,长着一张娃娃脸,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也是一双吊眼,跟一只小白猫一般。
杨柳青抱住芝芝,几人走进院子里,一同往屋中走去。
郭母拉着女儿说着体己话,走着走着发现不对劲:“你身子怎么有些……莫不是有孕了?”
杨清月有些害羞的点头:“娘已经快有三个月了。”
郭母直说这姑娘怎么都不往家里递消息,怕不是离了心。
杨清月解释道:“娘!哪跟那儿啊?越说越离谱,我也半月前发现的,想着不久你们也要过来,便就一并等现在告知啊。”
郭母还是不饶她,拉着她在唠唠叨叨的,无论杨清月怎么说都没用。她回过头看着杨柳青投来了求助的眼神。
他连忙出声:“到了到了,准备好好吃饭了,芝芝肯定是饿了,是不是啊?”连忙跑过去,还催促他们快些。
屋子里,姐夫池生春探头看见来人连忙招呼:“子青来了啊,快些过来入坐,爹和娘还在后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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