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铭眼神仿佛淬了冰,冷冷射向二人,想到崔姮的话,他忍下心中愤怒,阴寒道:“此次有太子妃为你们求情便作罢,照顾好太子妃,今后若太子妃再有什么闪失,你二人——杖毙!”
闻此,二人感激涕零,哐哐磕头谢恩,“是是是!奴婢遵命,多谢太子殿下大恩大德,多谢太子妃开恩!”
崔姮也听见了南宫铭这话,听见他放过芙蕖二人,她这才放心昏迷。
其实,崔姮也不知自己是否怀孕的,她是在赌,还真赌对了......
痛,很痛,但至少不必再生下仇人之子。
太子妃摔倒产,太子南宫铭担忧她,直接将办公政务全搬到崔姮房里来了。
坤宁宫的琉璃瓦在秋日冷阳下折射出刺目的光,刘皇后扶着女官的手,步子又急又重,织金凤纹的裙裾扫过冰冷的石阶,带起一阵肃杀的风。
东宫传来的消息像一把钝刀,在她心口反复碾磨——崔氏那个蠢妇,竟摔没了她的皇孙!
东宫内殿,崔姮面无血色地陷在锦被里,像是被风雨摧折后零落成泥的一瓣玉兰。
南宫铭坐在床榻边的酸枝木椅上,面前的小几堆着奏疏公文,他一手握着朱笔,另一手却在衾被下紧紧攥着妻子冰凉的手指。
殿外骤然响起的嘈杂脚步声和宫人惊慌的“皇后娘娘驾到”的通报声并未让他起身,他只是抬起头,眉头微蹙,看向门口。
刘皇后几乎是闯了进来,满头的珠翠因急促的步履而剧烈晃动,撞击出冰冷的声响。
她一眼便扫过儿子案上的公文,扫过他紧握着崔姮的手,最后,那淬了火似的目光钉在床榻上那虚弱的身影上。
“好一个娇贵的太子妃!”声音又尖又锐,像冰棱子砸在地面,“怀着我天家子嗣,不知静养安胎,反倒四处瞎跑!你是嫌命太长,还是根本就没把皇嗣放在心上?如今倒好,生生摔没了本宫的孙儿!”
她每说一句,便逼近一步,保养得宜的脸上是因盛怒而扭曲的厉色:“你这肚子不争气,身子骨更是废物!连个孩子都保不住,还有脸累得铭儿为你耽搁朝政,将这等污秽药气之地当作处理军国大事的书房?南宫家的脸面,皇家的体统,都被你这无用之物丢尽了!”
崔姮被刘皇后尖酸刻薄都话吵醒,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剧烈颤抖,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滑落,没入鬓发。
果然,她就知道刘皇后的德行。
“母后!”南宫铭放下朱笔,倏然起身,却仍挡在床榻前,将身后的妻子严实遮住。
他躬身行礼,声音虽持着恭敬,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坚持:“请您息怒。姮儿刚刚小产,身心重创,御医再三嘱咐需绝对静养,受不得丝毫刺激。此事是意外,非她所愿,儿臣在此,一则是担忧她,二则也是为方便处理政务,并未耽搁正事。”
他还在这里呢,哪能让皇后伤了姮儿去。
前世,他与姮儿有误会,所以对皇后的为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生自是不会再犯。
“并未耽搁?”刘皇后气得发笑,指尖几乎要戳到南宫铭胸口,“你看看你!堂堂太子,国之储贰,如今像个什么样?眼里就只有这个没用的女人!她护不住你的子嗣,便是失职!便是大过!你竟还一味护着她?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母后!”南宫铭的声音提高了几分,透出疲惫,更带着斩钉截铁的维护,“儿子并非糊涂。失去孩子,姮儿比任何人都要痛苦。此刻她需要的是休养,而非斥责。一切等姮儿身体好转再说,请您......体谅。”
他再次深深一揖,姿态放低,但那挺直的脊背和寸步不让的身影,却明明白白写着抗拒。
刘皇后看着他这般模样,看着他那几乎是与自己对抗的姿态,全是为了维护那个躺在床上、连孩子都保不住的女人,心头的怒火如同被泼了滚油,轰然炸开。
那不仅是孙子夭折的痛惜,更是儿子心系他人、甚至不惜顶撞自己的妒恨与失落。
她指着南宫铭,指尖颤抖,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压得低哑骇人:“好,好得很!南宫铭,你真是本宫养的好儿子!你就护着她吧!你就守着这个废物!但愿她日后还能给你生出嫡子来,否则,我看你这太子之位,坐不坐得稳!”
说罢,她猛一甩袖,金线绣成的凤凰仿佛要振翅扑人。
她狠狠剜了床榻方向一眼,转身离去,殿门被她摔得震天响,余留一室死寂和更令人窒息的压抑。
南宫铭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转过身。
他坐到床边,用指腹极轻地拭去崔姮眼角的泪,声音低沉而坚定:“别怕,睡吧,我在这里。”
崔姮睁开双眼,望着南宫铭下颌紧绷的线条和眼底的青黑,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极轻地回握了一下他温热的手掌。
诚然,这一世,南宫铭有心弥补,也确实做好一个合格的丈夫,可是啊,前世的仇恨在她心间未消,他们注定同床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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