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虞婆婆祖孙一跃成为京城新贵,连带虞妙身价水涨船高,不少人家来打探虞妙的婚事,打算娉她为妻。
但虞妙都通通拒绝了,放话说自己只招上门女婿,延续虞氏祖传医术。
那些贵夫人们舍不得儿子入赘,只得作罢。
丞相夫人郑氏听闻虞婆婆被官家封赏的消息后,心中不禁露出喜悦之色。
当她亲眼看到皇帝赏赐给虞婆婆的那一箱箱金银财宝时,郑氏的笑容更是愈发灿烂。
这些财宝不仅代表着皇帝对虞婆婆的认可和奖赏,更意味着虞婆婆祖孙二人的医术得到了高度的肯定。
郑氏不禁对虞婆婆二人投去了赞赏的目光,心中暗自感叹这祖孙二人的医术果然名不虚传。
就在这两日,郑氏还收到了女儿的来信,虽信中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个“安”字,但对于郑氏来说,这已经足够让她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一些了。
让郑氏感到后怕的是,女儿交给她的手札里所写的事情,最近竟然都在一一应验。
这让郑氏越发觉得,女儿姣姣的那个梦,或许真的是对未来的一种警示。
既然嫁入皇宫是错误的选择,那么不如逃离这个地方,远离宫廷的纷争和勾心斗角。
想到这里,郑氏的心情也变得轻松了许多,她的气色也因此好了一些,整个人看起来都精神焕发了不少。
于是,郑氏主动去找虞婆婆祖孙,想要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我听闻婆婆要开一家医馆,不知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郑氏微笑着问道。
她的身体一直都是由虞婆婆调理的,对于虞婆婆祖孙二人,郑氏充满了感激之情。
虞婆婆连忙笑着回答道:“多谢夫人好意,如今官家赏赐了我们这么多钱,足够开一家医馆了。老身自己会处理好这些事情的,就不劳烦夫人费心了。”
她们祖孙在相府住了这久,吃喝穿住一应俱全,她不好意思再打扰丞相夫人。
“婆婆客气了,”郑氏甩了甩帕子,淡然一笑,道:“开医馆可不但有钱,还得有人脉呀,若是用得上的地方,你尽管说,我让管家给你们看看合适的店面,再找药材供应什么的。”
“哎,那可太麻烦夫人了......”虞婆婆略有犹豫。
郑氏说得都对,但是虞婆婆是真不好再多加打扰相府。
郑氏却是含笑,“没什么的,婆婆还治好了我呢,举手之劳罢了。”
见郑氏坚持,虞婆婆作罢,连连感激。
而后,在郑氏和管家几人的探讨下,虞婆婆他们制定了初步计划。
如今,虞婆婆在邺京有钱有名声,还有地位,背靠皇帝撑腰,倒也不怕有人找茬。
他们很快找好店铺,又谈拢了药材供应商,这些商人知晓是虞婆婆,知道她们祖孙有皇帝和相府撑腰,自然是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这可是如今帝后、太子,还有丞相面前的大红人,自然是要拉拢一把的。
就这样,虞婆婆的“妙手医馆”迅速开张。
......
解毒后,南宫铭依旧需要静养,他此时半躺在床上,苍白却坚毅的面容。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手中密信,双眸沉沉如幽潭,不知所想。
殿下,许大人求见。
这时,内侍小喜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南宫铭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殿门轻启,一个身着墨蓝锦袍的年轻男子快步走入,正是太傅之孙许琅。
他面容清俊,眉宇间却凝着一股肃杀之气,腰间佩剑随着步伐轻响。
臣参见太子殿下。许琅单膝跪地,声音压得极低。
南宫铭挥手示意左右退下,待殿门重新闭合,才低声道:起来说话。事情如何?
许琅起身,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双手奉上:一切已准备就绪。南宫颉三次派人行刺殿下的证据虽非直接,但足够令人起疑。更重要的是——
他向前一步,声音几不可闻,我们已经制造好了证据。
闻此,南宫铭的瞳孔微微收缩,他接过锦囊,取出里面的绢帛细细查看,唇角渐渐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这是他与许琅及幕僚们早前商议好了的,赈灾的时候,他明面上被刺杀,许琅等人在背后追查。
好一个自导自演南宫铭轻声道,南宫颉诈死脱身,潜入民间联络旧部,暗中谋反......这个罪名,足以让他万劫不复。
南宫铭此前也与皇帝说过南宫颉居心不良,奈何,南宫颉做得干净,他们想抓人也得要证据,皇帝也无奈。
更甚至,在后来,南宫颉还遇刺落江失踪了。
许琅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殿下,伪造证据乃大罪,若被查出......
事到如今,许琅还是担忧皇帝会看出端倪,到时候,天家父子离心可就不好了。
查出?南宫铭冷笑一声,将绢帛置于烛火上,看着它化为灰烬,许琅,你可知道那弓弩上的毒,让我在鬼门关走了几遭?若非太医与虞婆婆拼死相救,此刻坐在这里的,恐怕就是南宫颉了!
他站起身,金红色太子服在烛光下泛着冷光:他既敢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去,召集可靠之人,今夜务必把证据准备妥当。
许琅深深一揖,转身离去时,袖中拳头紧握。
......
三更时分,东宫密室中烛火通明。
南宫铭端坐主位,面前案几上堆满了文书。
许琅与另外三位心腹大臣围坐四周,人人面色凝重。
这是模仿安阳王笔迹的密信,内容是他与北境将领密谋起兵。一位年长的文官呈上一封信笺,老臣曾为安阳王府抄录文书,对他的笔迹了如指掌。
南宫铭接过细看,满意地点头:甚好。李大人果然宝刀未老。
殿下,一位武将上前,呈上一卷图纸,这是按照安阳王府布局绘制的军械库图,标注了藏匿兵甲之处,有两份,另一份已经放到安阳王王府地窖中。
许琅则取出一份供词:被擒刺客的供述,咬定受安阳王指使行刺殿下,并透露南安阳王诈死脱身,现藏身江南某处联络旧部。
南宫铭一一检视,眼中寒光闪烁:还不够。
他转向一位一直沉默的瘦削男子,赵先生,舆论方面准备如何?
赵先生躬身道:回殿下,已安排说书人在各大茶楼散播安阳王鱼肉百姓的故事。他封地内确有民怨,稍加渲染便能激起公愤。另外......
他压低声音,南宫颉与江湖门派往来的证据也已伪造妥当,包括几封与幽冥阁主的。
幽冥阁?南宫铭挑眉,那个臭名昭着的杀手组织?
正是。南宫颉曾剿灭过他们一个分舵,结下死仇。用他们做文章,再合适不过。
南宫铭抚掌轻笑:妙极!明日早朝,我便将这些呈给父皇。
他环视众人,声音陡然转冷,今夜之事,若有一字泄露.....
臣等誓死效忠殿下!四人齐齐跪地。
南宫铭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好,甚好。”
......
金銮殿上。
晨曦透过雕花窗棂洒落,为肃穆的大殿添了几分虚幻的光彩。
南宫铭一袭朝服,立于玉阶之下,双手捧着奏折与各种证据。
儿臣有本奏。他清冽而虚弱的声音在殿内回荡。
高坐龙椅上的皇帝微微抬眼:太子何事?
儿臣要弹劾安阳王谋反大罪!咳咳咳......
南宫铭的声音激动,在朝堂上如同惊雷一般炸响,原本还微微嘈杂的朝堂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满朝文武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惊得目瞪口呆。
皇帝的脸色也随之一沉,他凝视着南宫铭,眼中闪过一丝疑虑,缓声道:安阳王已坠江身亡,太子此言何意?
南宫铭见状,毫不犹豫地向前迈出一步,强撑着未痊愈的身子朗声道:父皇明鉴,儿臣这次历经三次刺杀,九死一生。经过儿臣的一番查证,发现这些刺杀事件皆是安阳王所为!他表面上坠江身亡,实际上却是诈死脱身,其目的就是为了暗中谋反!
说完,南宫铭从怀中取出一叠厚厚的文书,双手高举过头顶,呈给皇帝,此乃证据,请父皇过目。
皇帝显然也是大吃一惊,难以置信地往前倾了倾身子。
什么?!竟还有这等事?
“安阳王好大的胆子!”
这一瞬间,朝堂上的众臣们也都炸开了锅,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脸上露出各种震惊和讶异的表情。
有的大臣满脸狐疑,似乎对南宫铭的话半信半疑;有的大臣则是一脸惶恐,也不知是为何。
内侍连忙快步上前,从南宫铭手中接过那叠证据,然后小心呈到皇帝的御案之上。
皇帝皱起眉头,开始翻阅起那些文书。
他的脸色随着阅读的深入而不断变化,先是疑惑,继而震惊,最后化为了震怒。
他猛地一拍龙案,站起身来,怒喝道:贼子安敢如此!
皇帝的这一声怒吼,让整个大殿都为之一震,原本就安静的朝堂此刻更是变得落针可闻,众臣们都屏息凝神,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南宫铭则静静地站在原地,垂首而立,他的眼角余光却瞥见了几位与安阳王南宫颉交好的大臣,此刻他们的面色都如死灰一般惨白。
南宫铭冷笑了下,他们最好祈祷与南宫颉关系不大,没有参与此事,否则......
这些密信......这些供词......皇帝几乎怒不可遏,手指颤抖,南宫颉竟与幽冥阁勾结?还在封地私藏兵甲?
众臣面面相觑,丞相与太傅对视一眼。
不仅如此。南宫铭沉痛道,儿臣还查到,他在封地横征暴敛,民怨沸腾。有百姓不堪压迫,全家投井自尽。
说着,他示意许琅呈上最后一份证物——几封。
皇帝阅毕,眼中怒火更甚:传旨!南宫颉大逆不道,罪不容诛!即日起废为庶人,全国通缉!凡包庇者,同罪论处!
父皇圣明!南宫铭跪拜,嘴角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
哪怕是皇帝的亲儿子们互相斗争,皇帝都没这么生气,因为那毕竟是自己的血脉,这位置最后还是留给自己的后代。
可南宫颉只是一个与皇帝不同母的幼弟,皇帝登基之时,念及他年幼,又为了彰显自己的仁德,将他封王,打发去封地。
结果南宫颉还不自知,敢谋权篡位,胆敢来害他的亲儿子!
简直罪不可赦!
南宫颉必须死!
......
三日后的京城,各处城门、市集都贴上了通缉南宫颉的告示。
说书人声情并茂地讲述着安阳王的累累罪行,茶客们听得义愤填膺。
听说那南宫颉表面仁厚,实则豺狼成性!
可不是,连自己侄子都下毒手,简直禽兽不如!
我表兄在他封地当差,说安阳王府地窖里堆满了从百姓那搜刮的财物!
舆论如野火般蔓延,昔日受人敬仰的安阳王,一夜之间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而在京城最繁华的酒楼醉仙居顶层,一个头戴斗笠的男子默默听着楼下喧嚣的讨伐声。
他修长的手指轻抚茶杯边缘,露出一枚古朴的玉扳指——那是皇室成员才有的信物。
南宫铭......斗笠下,南宫颉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可真是好样的!
明明他做的很干净,根本没有证据,一切都是南宫铭的栽赃!
现在他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好在他早已诈死,要不然现在等待他的就是猝不及防的抄家了。
但也好不了多少,今后他再难以光明正大出现在人前。
可恨的南宫铭!
男人放下几枚铜钱,悄然离去,身影很快融入熙攘的人群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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