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车碾过驿站门口的碎石堆,发出刺耳的“嘎吱”声。楚昭跳下车,反手将兰珠和楚明拉下来,张大叔已经扶着墙站不稳,却执意要去检查驿站的木门:“这门轴锈死了,得用石头抵住才保险。”
驿站里弥漫着霉味和灰尘,唯一的窗户被木板钉死,只留着条缝隙透进微光。楚昭摸出火折子点亮油灯,昏黄的光线下,能看到墙角堆着半塌的草垛,墙上还贴着褪色的“平安”符咒,边角卷曲发黑。
“阿古拉说的‘老地方’就是这儿?”兰珠把暗格的木板盖好,楚明抱着铜骆驼缩在她身边,眼睛瞪得溜圆。楚昭点头,手指抚过墙上的刻痕——那是他们去年夏天刻的歪扭笑脸,旁边还有阿古拉画的简笔画:一个小人骑着骆驼,旁边写着“下次来带西瓜”。
“先找个隐蔽的地方藏好账本。”楚昭扶着张大叔往驿站深处走,油灯的光晕在地上晃出晃动的影子,“我记得后院有口枯井,去年我们还在井边埋过瓶橘子汽水。”
后院的杂草快有半人高,楚昭用刀劈开挡路的藤蔓,果然看到那口枯井,井沿的石头被磨得光滑。兰珠蹲下身,手指在井壁摸索——那里有块松动的石板,是他们约定的“藏宝点”。
刚把装账本的铁盒子塞进石板下,远处就传来马蹄声,兰珠吓得捂住楚明的嘴,油灯的火苗剧烈晃动,把几人的影子投在井壁上,像被拉长的鬼魅。
“是阿古拉吗?”楚明在她手心轻轻挠了下,声音闷在她掌心里。楚昭握紧小刀,贴在井边的老槐树干后张望——马蹄声越来越近,却带着杂乱的节奏,不像是阿古拉骑黑马的稳健步伐。
“躲进井里!”楚昭压低声音,掀开井边的木板盖,露出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快!”
兰珠先把楚明送下去,自己跟着钻进去,楚昭刚要扶张大叔,就听见驿站前门被踹开的巨响,有人粗声喊:“搜!那小鬼肯定躲这儿了!”
张大叔突然推了楚昭一把:“快下去!我在上面应付!”他抓起墙角的木棍,挺直了佝偻的背,油灯照在他脸上,皱纹里盛着决绝。楚昭咬咬牙,钻进洞口前,看见张大叔把油灯吹灭,慢悠悠地往门口走,嘴里哼起了跑调的小调,像个普通的守驿站老人。
井下的暗格里一片漆黑,楚明的铜骆驼突然“叮铃”响了一声,兰珠赶紧捂住锁链:“别出声!”黑暗中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还有井上隐约传来的呵斥——是马匪在盘问张大叔,夹杂着翻箱倒柜的巨响。
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声渐渐远了,兰珠刚要说话,就听见井沿传来轻敲声,三长两短,是他们约定的暗号。楚昭立刻回应:“两短三长。”
井上的石板被挪开,露出阿古拉的脸,额角渗着血,却笑得灿烂:“搞定!他们被我引去西边的岔路了。”他跳下来时踉跄了一下,楚昭伸手扶住,才发现他的裤腿被划开道大口子,血顺着小腿往下淌。
“你的腿!”兰珠摸出草药粉想撒上去,阿古拉却摆手:“先别管这个——我刚才在驿站前院看到个奇怪的标记,像只歪歪扭扭的蝎子,刻在门柱上。”
楚昭心里一动,去年他们刻笑脸时,周围明明只有光秃秃的木头。他爬出暗格,举着油灯照向前院的门柱,果然在笑脸旁边多了个新刻的蝎子,尾刺歪歪扭扭,却透着股说不出的阴冷。
“这是……”兰珠的声音发颤,“我爹以前说过,沙漠里的盗匪团都有标记,蝎子代表‘不留活口’。”
阿古拉突然拽了拽楚昭的袖子,指着蝎子标记的下方:“你看这儿,刻痕还很新,像是刚留下的。”楚昭凑近一看,标记边缘的木屑还泛着白,显然刻下不超过半个时辰。
“他们不是普通马匪?”楚昭的手指抚过冰冷的刻痕,突然想起铁盒子里账本上的字迹——“西域商道”旁曾被人用红笔圈过,旁边写着个模糊的“蝎”字,当时只当是污渍,现在想来,或许是个关键线索。
阿古拉突然捂住肚子:“糟了,刚才跑太快,把藏在怀里的半个馕弄丢了……”他话音未落,驿站外突然传来隐约的驼铃声,不是他们熟悉的铜铃,而是种更沉闷的金属声,一下下敲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楚昭立刻吹灭油灯:“有人来了,而且不止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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