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运官被押入大牢的第二天,楚景渊带着工部的匠人在海边忙得脚不沾地。他们要造的不是普通货船,是能载着学堂课本、医馆药材,还能抵御海盗的远洋巨舰——按新帝的话说,“要让咱们的学问和药草,漂到比南洋更远的地方去”。
我抱着刚印好的《启蒙课本》登上造船台时,望潮正蹲在龙骨上,用炭笔给巨舰画眼睛。“娘说,船有了眼睛就不会迷路。”他举着炭笔,在船首的木板上画了个圆溜溜的大眼睛,像极了他小时候画的螃蟹。
楚景渊正在调试新造的罗盘,听见这话笑了:“这船不仅有眼睛,还有‘翅膀’呢。”他指向船两侧伸出的木板,“这叫‘平衡翼’,遇到风浪不会翻。”匠人们正在给木板刷桐油,金黄的油光在阳光下闪得晃眼。
苏湄带着女学馆的学生们来了,她们抬着几筐晒干的草药,有防晕船的生姜、治外伤的三七,还有驱虫的艾草。“我爹说,当年他去南洋,就是因为没带够草药,好多弟兄都病了。”苏湄一边指挥学生们把草药捆在船舱角落,一边给我看她画的草药分布图,“每层船舱都标好了位置,方便取用。”
望潮突然指着远处的海平面喊:“有船!好多船!”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十几艘挂着黑帆的船正往这边驶来,船头画着骷髅头——是横行南洋的海盗。
楚景渊立刻让人升起信号旗,岸边的水师战船迅速列阵。可那些海盗船却没进攻,反而在远处抛锚,放下一艘小船。一个戴独眼眼罩的海盗跳上沙滩,举着个羊皮卷高喊:“楚将军!我们头儿说了,只要你们交出女先生和那批医书,就不伤你们的船!”
望潮把我往楚景渊身后拉,自己却挺着小胸脯:“不准抢我娘的书!那些是给外国小朋友的!”
我往前走了两步,扬声问:“你们头儿是不是右耳缺了一块?三年前在泉州抢过我们的药船?”
独眼海盗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因为那船是我爹造的。”我指了指巨舰的船帆,“他当年在船底装了暗舱,藏了三十个弓箭手——就像这艘船一样。”楚景渊配合地掀开一块甲板,露出底下黑洞洞的箭口。
海盗的脸色瞬间变了。我趁热打铁:“我们的船要去南洋送课本和药材,你们要是敢拦,就试试这些箭能不能射穿你们的黑帆。要是愿意带路,每到一个港口,我们分你们三成药材——治你们弟兄的烂脚病。”
独眼海盗犹豫了半天,咬咬牙:“成交!但你们得让那个小娃娃跟我们的船走一段——他画的船眼睛太灵了,我们头儿肯定喜欢!”
望潮眼睛一亮:“我能去吗?我还能教他们画螃蟹!”楚景渊捏了捏他的脸:“只能去半天,爹跟你一起。”
三日后,巨舰“启明号”正式起航。船头的大眼睛在阳光下闪着光,船舱里堆满了课本、药材,还有女学馆学生们写的信——信里画着学堂的样子,说“等你们来学认字”。苏湄站在码头哭成了泪人,手里挥着她连夜绣的船旗:“记得带外国的花种子回来!”
望潮趴在船舷上,手里拿着楚景渊给的望远镜,突然喊:“娘!那些海盗在学我们画船眼睛!”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黑帆船上,几个海盗正笨拙地往船首画圆圈。
楚景渊搂着我的腰,海风掀起他的衣袍:“等咱们回来,说不定能在南洋开个学堂分舵。”他从怀里掏出张海图,上面用红笔圈了个小岛,“这里的土着部落说,他们的孩子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而船舱深处,一个负责装药材的杂役正偷偷往海里扔瓶子,瓶身上刻着个小小的“尚”字——那是吏部尚书的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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