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房的暖光漫过窗棂,将庭院里的桂树投下斑驳暗影。林晚棠执起银匙,小心翼翼地将研磨得细如粉尘的月心砂倒入丹炉,指尖不慎沾染上一点金红药粉,她下意识地抿了抿唇,鼻尖萦绕着清苦的药香与甜润的桂香交织的气息。
“又在逞能?”
低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熟悉的暖意。林晚棠回头时,墨渊辰已缓步走近,玄色衣袍上还沾着夜露的微凉,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指腹轻轻摩挲过她指尖的药粉,“月心砂性烈,需以寒冰玉杵研七日方能入药,你这才研了三日,不怕伤了丹气?”
她吐了吐舌,眼底藏着狡黠:“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听闻这‘同心丹’能固元安神,你近来处理宗门事务总熬夜,我想……”
话未说完,便被他温热的掌心覆住了唇。墨渊辰垂眸看着她,深邃的眼眸里映着丹炉跳跃的火光,如同盛着漫天星辰:“傻丫头,比起丹药,你好好的,便是最好的安神剂。”
他抬手挥袖,一道清冽的灵力裹着寒冰玉杵落在案上,又取过她手中的银匙,动作娴熟地续上药材。丹炉中的火焰骤然升高,金红色的火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褪去了平日的清冷,添了几分柔和。
林晚棠靠在案边,看着他有条不紊地调控着灵力,忽然想起初次与他在丹房相遇的场景。那时她还是个毛手毛脚的小炼丹师,误触了他的本命丹炉,险些被反噬的丹火灼伤,是他及时出手护住了她,指尖的温度至今清晰。
“在想什么?”墨渊辰察觉到她的走神,侧过头来,眼底带着笑意。
“在想,”她走上前,从身后轻轻环住他的腰,脸颊贴着他微凉的衣料,“幸好那日误闯了你的丹房,不然哪能有如今的日子。”
他身形一顿,反手将她拥入怀中,丹炉的暖意漫过来,裹着他身上清冽的龙涎香。“该说幸好的是我,”他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个轻柔的吻,“若不是你撞进我心里,这千年岁月,也不过是孤寂修行。”
丹火渐渐平稳,药香愈发浓郁,带着淡淡的甜意。林晚棠仰头看他,火光在他眼底跳跃,她忽然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像偷食了蜜糖般笑着躲开:“墨渊辰,你看,丹要成了。”
他无奈地摇摇头,眼底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待丹炉开盖的瞬间,金色的光晕裹挟着清甜的香气散开,七枚圆润的丹药悬浮在空中,流转着柔和的光泽。林晚棠伸手去接,却被他先一步揽入怀中,丹药自动落入玉瓶之中。
“夜深了,”他低头,鼻尖蹭着她的鼻尖,声音低沉而温柔,“丹药明日再收,先陪我回房。”
庭院里的桂花瓣随风飘落,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林晚棠看着他眼底清晰的自己,忽然明白,所谓丹火映情,从来不是丹药有多珍贵,而是炼丹时身边有他,是漫长岁月里,他始终握着她的手,让每一缕丹香,都成了余生最甜的牵绊。
回到卧房,墨渊辰将她安置在榻边,转身去倒温水。林晚棠把玩着盛着同心丹的玉瓶,忽然开口:“墨渊辰,我们以后每年都炼一次同心丹好不好?”
他回头,眼中满是纵容:“好,每年都陪你。”
月光透过窗纱洒进来,照亮了两人相视而笑的脸庞。丹香萦绕,情意绵长,这世间最动人的风景,莫过于与心上人并肩,看尽星夜流转,让每一次丹火燃起,都映照着彼此眼底不变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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