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
易中海如同被雷击中,猛地向后踉跄了一步,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骇人的惨白。
他挥舞着手臂,像是要驱散什么可怕的东西,“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从哪儿弄来的假东西?!你想诬陷我?!!”
“假的?”
翠兰冷笑一声,那笑声干涩而悲凉,“易中海,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满肚子都是见不得人的算计吗?这是我今天上午,亲自去人民医院,挂了号,排了队,让医生给我做的检查!花的,是我自己攒了十几年、藏在箱子底、准备哪天被你赶出门时用来活命的私房钱!”
她越说越激动,身体微微颤抖,但目光却死死锁定着易中海:“医生说了,生孩子是两个人的事!光女人土地肥没用,还得男人种子好!我查了,我没问题!那问题在哪儿?在谁身上?!易中海,你敢不敢现在就跟我去医院,也查一查你自己?!!”
最后这一句,翠兰几乎是嘶吼出来的。
积压了半生的屈辱、痛苦和不甘,在这一刻如同火山喷发,汹涌而出。
她猛地站起身,逼视着摇摇欲坠的易中海,眼神锐利如刀。
易中海被这突如其来的、颠覆性的真相和翠兰从未有过的强势彻底击懵了。
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看着桌上那白色的纸袋,看着翠兰那双燃烧着怒火和决绝的眼睛,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在他面前崩塌、碎裂。
不是她的问题……是他的问题?
他易中海,才是那个让易家绝后的根源?!
这怎么可能?!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几十年来,他所有的行为逻辑——对养老的极端执着,对面子的过度维护,对掌控他人的病态渴望——都建立在“翠兰不能生”这个他自以为坚不可摧的基石上。
他将所有的人生失意和未来恐惧都归咎于此,并以此作为要求别人、算计别人的借口。
可现在,这块基石,被翠兰用最科学、最无情的方式,彻底击碎了!
恐慌,巨大的、灭顶般的恐慌瞬间淹没了他。
不仅仅是真相被揭穿的恐惧,更是他整个精神世界的支柱崩塌带来的绝望。
他赖以生存的逻辑和借口,全都变成了笑话!
“不……不可能……你骗我……你联合外人来骗我……”
易中海眼神涣散,喃喃自语,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他猛地扑上前,想要抢夺那个纸袋,将它撕碎,仿佛这样就能抹杀这个可怕的事实。
但翠兰似乎早有预料,在他动手之前,已经迅速将纸袋收回,紧紧攥在手里,护在胸前。
“撕了也没用。”
翠兰看着他癫狂的模样,眼神里只剩下冰冷的怜悯,“医院有存根,我可以再去开十张、一百张!易中海,事实就是事实,你抵赖不掉!”
易中海扑了个空,踉跄着扶住桌沿才没有摔倒。
他抬起头,看着仿佛脱胎换骨般的翠兰,第一次在这个懦弱了一辈子的女人面前,感到了彻头彻尾的无力感和……恐惧。
“你……你想怎么样?”
他声音嘶哑,带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哀求意味。
翠兰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情绪,重新坐了下来,恢复了那种令人心悸的平静。
“我不想怎么样。”
她看着易中海,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这日子,我过够了。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她顿了顿,说出了那个石破天惊的决定:
“易中海,我们离婚。”
“离……离婚?!”
易中海如同听到了世上最荒谬的话,眼睛瞪得滚圆,“你疯了?!你知道离婚意味着什么吗?你这把年纪,离了婚你去哪儿?你怎么活?你不怕丢人吗?!”
“丢人?”
翠兰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嘴角再次扯出嘲讽的弧度,“跟你过了几十年的日子,替你这个真正有毛病的人背了半辈子黑锅,这才叫丢人!这才叫没脸见人!至于怎么活?”
她的眼神变得锐利而清醒:“我有手有脚,能干活。街道办能给介绍糊纸盒、纳鞋底的工作,饿不死。总好过留在这里,继续当你易中海的出气筒和遮羞布,最后悄无声息地烂死在这屋里强!”
“你……你……”易中海气得浑身发抖,却找不到任何话语来反驳。
翠兰的每一句话,都像鞭子一样抽打在他最脆弱、最不敢面对的地方。
“你放心。”
翠兰不再看他,目光扫过这间熟悉而冰冷的屋子,“我不是要讹你。夫妻一场,好聚好散。家里的钱和东西,有我一份。厂里发的票据,粮食,布票,还有你攒下的那些……都拿出来,平分。这房子是厂里分的,我不住,但离婚后街道会给我安排住处,不用你操心。我只要我应得的那一份,拿到手,我立刻就走,再也不碍你的眼。”
她竟然连财产分割都想好了!
如此条理清晰,如此决绝,根本不像那个逆来顺受的翠兰!
易中海彻底慌了。
离婚?
平分家产?
这要是传出去,他易中海不仅坐实了“绝户”的名头,还要背上个被老婆甩了、还被分走一半家产的丑名!
那他这辈子积攒的那点可怜的“威望”和脸面,将彻底荡然无存!
以后在四合院,在整个轧钢厂家属区,他都将成为最大的笑柄!
“不行!绝对不行!”
易中海嘶吼着,试图做最后的抵抗,“我不同意离婚!家产你想都别想!你给我滚!现在就滚!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他以为这样能吓住翠兰。
但翠兰只是平静地看着他,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你可以不同意。”
她慢条斯理地说,手指轻轻摩挲着那个决定命运的纸袋,“那我就拿着这份检查报告,先去街道办,找王主任,说说这几十年的冤屈。然后,再去轧钢厂工会,让厂领导们都评评理,看看咱们工人队伍里,是不是有你这样自己不行、还逼着老婆背黑锅、在家作威作福的‘八级工’!再不行,我就站在院门口,见人就说,让街坊四邻都听听,你易中海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诛心。
每一个字,都精准地命中易中海最恐惧的软肋——他的面子,他的名声,他在厂里和院里的立足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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