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吃得最快,放下碗筷,对何大清道:“你今天要是没事,就回四合院那边看看。房子空久了,得收拾收拾才能住人。我上午要去厂里点个卯,下午回来。”
这是明确的安排,也是给他回四合院的一个台阶。
何大清立刻放下筷子,连连点头:“哎,我这就去!是该好好收拾收拾!”
他像是接到了重要任务,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雨水接口道:“爸,我中午休息时间短,就不陪你过去了。您自己先归置着,等我下班早,再过去帮您。”
“不用不用!你上你的班,爸自己就行!”
何大清忙摆手,心里却因为女儿这句话暖烘烘的。
何雨柱没再多说,起身穿上棉大衣,推着自行车出了门。
他需要去厂里处理年底的杂事,也需要一点空间来消化何大清回归带来的复杂心绪。
何大清等儿子走了,又帮着文雪琴和雨水收拾了碗筷,这才揣着何雨柱给他的钥匙,怀着一种近乡情怯的复杂心情,走出了纱络胡同7号。
重回南锣鼓巷四合院,感觉已是天壤之别。
当他再次站在那熟悉的院门前,看着斑驳的门漆、磨得光滑的门槛,十几年的光阴仿佛瞬间倒流,又仿佛凝固成了眼前这沉甸甸的现实。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能闻到院里那股混杂着老旧木料、煤烟和无数人家烟火气的特殊味道。
推开院门,吱呀声响起。
前院,阎埠贵正拿着鸡毛掸子掸他那辆宝贝自行车的灰尘,闻声抬头,推了推眼镜,待看清是何大清时,脸上瞬间闪过惊讶、探究,随即堆起惯有的、带着精明的笑容:
“哎呦!这……这不是大清吗?!稀客稀客啊!什么时候回北京的?这是……回来看看?”
他的目光在何大清身上那件半旧的棉大衣和手里拎着的小包袱上打了个转。
何大清有些窘迫地笑了笑:“三大爷,您……您身体还好?我……我回来住了。”
“回来住了?”
阎埠贵小眼睛一亮,立刻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好啊!落叶归根嘛!柱子把你接回来的?还是……你自己回来的?”他话里有话,试图打探更多内情。
何大清含糊地应着:“啊……是,柱子让我回来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回来……也有个照应。”
他不想多说,应付了两句,便低着头快步穿过垂花门,往后院走去。
中院,秦淮茹正在公用水管子前洗菜,冰冷的水冻得她双手通红。
看到何大清,她明显愣了一下,眼神里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好奇,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或许是同病相怜的凄楚?
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低下头,继续用力搓洗着盆里的白菜帮子。
贾家的门帘紧闭着,但何大清能感觉到,那后面有双眼睛正透过缝隙死死地盯着他,带着毫不掩饰的怨毒和嫉妒。
他知道,那是贾张氏。
他没理会,径直走到自家门前。
那扇他当年亲手刷过漆、如今已斑驳不堪的木门。
钥匙插进锁孔,转动,发出沉闷的“咔哒”声。
门开了。
一股浓重的、带着霉味和灰尘的寒气扑面而来。
屋里光线昏暗,家具上落满了厚厚的灰尘,蛛网随处可见,墙角甚至能看到老鼠啃咬的痕迹。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被时光遗弃的腐朽气息。
何大清站在门口,怔怔地看着这一切。
这里曾是他的家,有妻子温婉的笑容,有儿女绕膝的喧闹,有灶台上升起的炊烟……如今,只剩下一片死寂和破败。
巨大的愧疚和物是人非的悲凉感瞬间攫住了他,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扶着门框,才勉强站稳。
良久,他才深吸一口冰冷的、带着霉味的空气,迈步走了进去。
他没有先收拾,而是缓缓地在布满灰尘的炕沿上坐下,手指无意识地划过冰冷的炕席,留下几道清晰的痕迹。
往事如潮水般涌来,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属于这里的温暖和安宁,此刻都化作了尖锐的刺,扎在他的心上。
“自作孽……”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
在冰冷的屋里呆坐了很久,直到手脚都冻得麻木,何大清才猛地站起身,像是要摆脱这沉重的情绪。
他挽起袖子,找出角落里不知放了多久、已经干硬的破抹布,打来一盆刺骨的凉水,开始埋头打扫。
清理蜘蛛网,擦拭家具,扫地,拖地……他干得很卖力,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灰尘呛得他连连咳嗽,但他没有停歇。仿佛只有通过这种身体上的劳累,才能稍微减轻一点心里的负罪感。
中午,他啃了个自己带来的冷馒头,就着凉水咽下,继续干活。
快到傍晚时,屋子总算有了点模样,虽然依旧简陋破旧,但至少干净了许多,空气里的霉味也淡了。
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自行车铃声,然后是雨水清脆的声音:“爸!我来了!”
何大清赶紧放下手里的抹布,迎了出去。
雨水推着车进了后院,车把上挂着一个网兜,里面装着几个热腾腾的肉包子和一饭盒菜。
“爸,收拾得怎么样了?”
雨水跳下车,打量着父亲,见他满头满脸的灰,手上也脏兮兮的,心里一软,“您也别太累着,慢慢收拾呗。给,我哥让我从食堂带的,还热乎着呢,快趁热吃。”
何大清接过还带着温度的包子和饭盒,鼻子一酸,差点又掉下泪来。
他强忍着,连声道:“好,好……不累,都快收拾利索了。你……你吃了没?”
“我吃过了。”
雨水把车支好,走进屋里看了看,点点头,“嗯,干净多了!就是这炕潮气重,得好好烧烧才能睡人。今晚您先去我们那边凑合一宿?”
“不用不用!”
何大清连忙摆手,“我把炕烧上,多烧会儿,能睡!不给你们添麻烦。”
正说着,何雨柱也骑着车回来了。
他停好车,走进后院,目光扫过焕然一新的屋子,又落在何大清疲惫却带着一丝期盼的脸上,没说什么,只是走过去,伸手摸了摸炕席。
“潮气太重,一晚烧不透。”他言简意赅,“今晚去小院住。明天我找点干柴来,再烧。”
他的话带着不容反驳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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