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刚把虹吻石的红痕润得透亮,双痕台就传来了熟悉的竹铃声——不是风摇的,是阿远攥着竹铃绳轻轻晃的,手里还捏着张皱巴巴的明信片,上面印着城里姑娘寄来的画:画里的虹吻石沾着金红花瓣,旁边的小本子摊开着,连夹在页间的花瓣都画得透亮。
“妞妞,你看!城里姐姐把咱们的双痕台画在明信片上啦!”阿远举着明信片跑向蹲在筛子旁的妞妞,她正把新采的金盏花花瓣铺在虹吻石上,晨光落在花瓣上,和明信片里的画叠在一起,像落日又一次吻过了红裸石。
妞妞凑过来看,指尖摸着明信片上的红痕:“姐姐说她把‘红痕贴’贴在书桌前,每天都用咱们送的干花瓣泡茶呢!”她突然想起什么,从兜里掏出个新的布袋子,是奶奶昨晚刚缝的,上面绣着小小的落日和虹吻石,“今天咱们再烘点花瓣,给姐姐寄过去,还要把老槐树的叶子也夹几片,让她闻闻双痕台的风。”
正说着,村头传来车轮滚动的声音,秦叔推着小推车过来,车上不仅有熬好的槐花蜜茶,还多了个新做的竹架子:“昨天琢磨着,来的客人越来越多,得把大家寄来的明信片和画挂起来,就做了这个‘暖痕架’,以后谁来都能看看,咱们双痕台的暖传到哪儿去了。”
张爷爷背着画夹走来时,手里拿着卷新的画纸,上面已经画好了底稿:是虹吻石旁围满了人,有村里的老人,有城里的年轻人,还有举着相机的孩子,每个人手里都拿着花瓣或“红痕贴”,落日的光把所有人的影子都叠在红裸石上。“昨天梦见你爷爷了,他说要把双痕台的暖画得再满些,让来的人都能沾着光。”张爷爷蹲下来,笔尖蘸着颜料,把阿远手里的明信片也画进了画里,“这也是红裸石的新痕,是暖留下的印子。”
老奶奶拄着拐杖过来,兜里揣着个小布包,里面是剪好的红纸——比之前的“红痕贴”小些,上面印着简易的虹吻石图案。“给来的客人都发一张,让他们把想对双痕台说的话写在背面,咱们也贴在‘暖痕架’上,就像大家都在跟红裸石说话一样。”她给阿远和妞妞各递了一张,“你们也写,把想告诉城里姐姐的话写上,让石头记住。”
阿远趴在虹吻石上写,笔尖顿了又顿:“城里姐姐,双痕台的金盏花开得更艳了,落日吻石头的时候,花瓣会飘到你寄来的明信片上吗?”妞妞则画了个小小的笑脸,旁边写着:“我和阿远每天都烘花瓣,等你再来喝蜜茶。”
中午的时候,邻村的孩子也来了,抱着自家种的向日葵,说要放在虹吻石旁,和金盏花一起等落日。李家婶子端来一大盆槐花糕,上面撒满了金盏花碎,笑着说:“今天人多,咱们把蜜茶也摆在石旁,谁渴了就自己倒,像一家人聚在这儿一样。”
日头西斜时,“暖痕架”上已经挂满了东西:城里姑娘的明信片、邻村孩子画的向日葵、客人写满字的小红纸,还有张爷爷新画的全景图,风一吹,纸角轻轻晃,像无数个小太阳在架子上转。阿远和妞妞领着孩子们,把新采的金盏花花瓣撒在虹吻石周围,一圈圈摆得比上次更圆,连秦叔都凑过来,把熬好的蜜茶碗放在花瓣圈旁,碗沿沾着的蜜渍,在夕阳下闪着光。
“落日要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大家都安静下来,围着虹吻石站成一圈——橘红色的落日慢慢沉下来,先把“暖痕架”上的画和明信片染成金红,再漫过石旁的向日葵和蜜茶碗,最后轻轻落在虹吻石上,把之前留下的红痕、新铺的花瓣,还有所有人的影子,都叠在了一起。
石头上的红痕好像更艳了,连花瓣都透着暖光,有孩子伸手碰了碰石面,笑着说:“石头是热的!像落日把吻留在上面没走!”张爷爷举着画夹,快速勾勒着这一幕,笔尖的颜料都带着暖意,他说:“这是红裸石最珍贵的痕,是大家的暖叠出来的,比落日的吻还甜。”
落日沉山时,大家才恋恋不舍地散开,阿远把孩子们写的小红纸贴在“暖痕架”最显眼的地方,妞妞则把新烘好的花瓣装进绣着落日的布袋子里,准备明天寄给城里的姐姐。秦叔收拾着蜜茶碗,发现有个碗底还沾着花瓣,笑着说:“这碗得留着,下次客人来,让他们也尝尝沾着暖痕的蜜茶。”
晚风又吹起竹铃,“暖痕架”上的纸页轻轻响,虹吻石上的花瓣还沾着落日的光。阿远和妞妞坐在石旁,手里攥着那张印着画的明信片,看着天边的晚霞——晚霞的颜色和石上的红痕一模一样,暖得让人心里发甜。他们知道,不管过多久,不管有多少人来,虹吻石都会接住每一次落日的吻,把大家留下的暖痕叠得越来越厚,让双痕台的暖,像金盏花的红痕一样,永远都不会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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