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时分，林川率领的两百精锐如同鬼魅般穿行在雪原上。为了避免暴露行踪，他们用白布裹住兵刃，在深及膝盖的积雪中艰难前行。每个士兵口中都衔着一枚铜钱，这是定北军夜袭的规矩——既是为了保持静默，也是取衔枚疾进的古意。
领路的孙小眼突然举起右手，队伍立即伏低。前方不远处的山谷中，隐约可见点点火光，正是清军运输队的临时营地。
十门红衣大炮，孙小眼压低声音，还有二十车弹药，守军约三百人。
林川仔细观察着营地布局。清军显然没有料到会有人在这种天气发动袭击，营地防守相当松懈。大炮被集中安置在营地中央，周围只有零星几个哨兵在巡逻。
王老蔫，你带五十人解决哨兵。林川开始分派任务，赵铁柱，带火铳手占领东侧高地。其余人跟我直取中军。
就在准备发动袭击时，意外发生了。一支清军巡逻队突然改变路线，径直朝着他们潜伏的方向走来。眼看就要暴露，王老蔫当机立断，打了个手势，锐士营的士兵如同猎豹般扑出，转眼间就将十人的巡逻队全部解决，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好身手。林川赞许地点头。
丑时二刻，袭击正式开始。王老蔫的人马率先发难，营地四周的哨兵在睡梦中就被割断了喉咙。几乎同时，赵铁柱的火铳手在东侧高地开火，密集的铳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敌袭！清军营中顿时大乱。
林川亲率主力直扑营地中央。他手中的腰刀在月光下划出寒芒，所过之处，清军纷纷倒地。目标很明确——那些披着油布的红衣大炮。
炸掉它们！林川大喝。
士兵们迅速将准备好的火药包塞进炮口。就在这时，一队清军骑兵从侧翼杀出，为首的是个满脸虬髯的将领：南蛮休走！
林川认得此人，正是巴彦麾下的猛将哈尔巴拉。两人曾在之前的交手中打过照面。
来得正好！林川挥刀迎上。
刀光交错，火星四溅。哈尔巴拉力大无穷，每一刀都带着破空之声。林川却以巧破力，刀法灵动狠辣。几个回合下来，哈尔巴拉身上已经多了数道伤口。
将军，火药安置完毕！身后传来士兵的呼喊。
林川虚晃一刀，抽身后退：点火！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接连响起，十门红衣大炮在火光中化为废铁。冲天的火光照亮了半个山谷。
林川下令。
哈尔巴拉怒不可遏，率军紧追不舍。就在这时，赵铁柱的火铳手发挥了作用。居高临下的轮射，将追击的清军成片打倒。
撤回野狐峪时，天已破晓。清点人数，此战阵亡十七人，伤三十余人，却成功摧毁了清军的重炮，毙敌近百。
值得。林川看着东方渐白的天空，但这只是开始。
果然，午时刚过，报复就来了。巴彦亲率大军压境，在峪外列阵。这一次，清军显然动了真怒。
林川小儿！巴彦在阵前怒吼，今日定要踏平你这野狐峪！
大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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