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训营仓库的沙袋裂了口,泛黄的病历纸从里面漏出来,撒了一地。周野跪在纸堆里,他的呼吸频率慢慢变了,和病历上记录的双胞胎心率严丝合缝。沈星辰蹲下来,用绷带缠住他颤抖的手,通感症让那些密密麻麻的医疗术语活了过来:1978年的产房里,年轻的周建国拿着笔记录数据,身旁的沈明远偷偷换了两个婴儿的腕带,蓝色的布条缠在错的人手上。
陆航躺在急救床上,嘴里断断续续地念:“教练让我销毁……”他的话像把钥匙,打开了更深的黑暗:赵教练曾经是双胞胎的声乐老师,那些被标着“声波实验”的记录,其实是分离连体双胞胎的禁忌手术档案。周野突然撕开小臂的xIII纹身,下面的皮肤露出手术缝合的痕迹——日期,正好是双胞胎被分离的第二天。
他们摸进赵教练的办公室,在抽屉深处的铜质口哨里,找到张老照片:连体的双胞胎女婴躺在保温箱里,胸腔连在一起,像共用着一颗心。沈星辰把口哨凑到耳边,哨声刚飘出来,她的头就剧烈地疼——童年被锁在琴房时,总有人在隔壁哼歌,现在她终于认出来,那是陈月茹的声音。
书柜后的暗门被推开时,一股霉味涌出来。里面堆着满墙的声波实验记录,最新那页的字迹还没干:“星辰与月茹频率重合度98%”。周野按下老式投影仪的开关,墙壁上突然出现手术录像:沈明远穿着白大褂主刀,手术台边的赵教练,正用铜质口哨调整双胞胎的心跳节奏,背景音乐,是《锈色月光》的原始旋律。
密室外传来脚步声,沈星辰急中生智,弹起录像里的心跳频率。当弹到两个心率开始分离的那节时,整面证据墙突然塌了,后面的产房旧址露了出来——月光洒在钢琴状的祭坛上,黑白琴键是用听诊器和手术刀拼的,金属反光里,藏着淡淡的血腥味。
赵教练举着针管从阴影里走出来,针管里的液体泛着淡绿的光:“最后一步,让双胞胎频率彻底融合。”周野扑过去挡住沈星辰,他的呼吸和祭坛的木质结构共振起来,发出617.4hz的低频声,震得墙面掉灰。就在针管要刺过来时,沈星辰砸向祭坛钢琴——弹出的旋律,竟是两个“母亲”当年没写完的和解曲。
警笛声越来越近,他们相拥在崩塌的祭坛中央。周野的xIII纹身完全绽开,下面露出个图腾:两个相连的心脏,被音符裹着。沈星辰把烧焦的出生证明碎片拼起来,哼出完整的旋律,通感症让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透明的淡蓝色,那些藏在黑暗里的秘密,终于在光里现了形。
废墟里,赵教练的遗嘱被找了出来,受益人那栏写着“周野”。这时,沈星辰的半导体收音机突然响了,有人点播了首《小星星》变奏,旋律里藏着摩斯密码,翻译出来只有五个字:“胎儿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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