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决赛音乐厅的聚光灯像一柄柄冷硬的手术无影灯,将沈星辰钉在钢琴前。腕间缠着的拳击绷带是周野的,洗得发白的棉质还留着拳台的汗味。评委席上,林月茹的微笑精准得如同精心调试的面具,白手套下却有淡红的绷带勒痕,像条藏不住的伤口。
“接下来,沈星辰,《锈色月光》。”主持人的声音落定,周野推着轮椅出现在嘉宾席入口——小满坐在轮椅上,怀里的星空投影仪正忽明忽暗,细碎的光点落在她苍白的脸颊。沈明远突然起身整理领带,指节泛白,这是父女俩约定好的危险信号。
沈星辰深吸一口气,指尖按开降噪耳机:小满微弱的心跳、周野平稳的呼吸,还有父亲坠楼前那声飘在风里的口哨,瞬间在耳道里织成前奏。通感症让铁锈色的雾漫过整个音乐厅,模糊了所有面孔,唯有周野眼底的焦糖色,像团烧得温烫的光,稳稳落在她身上。
承
乐曲行至再现部,旋律刚要攀上高潮,周野突然大步登台。他一把扯开衬衫,胸口“xIII”的纹身撞进聚光灯,随即将一叠体育局举报信“啪”地拍在琴盖:“这首曲子,献给所有被偷换、被篡改的人生!”
小满的手指立刻在投影仪上滑动,穹顶瞬间被财务报表铺满——那些勾连的受贿数字,竟全用五线谱的符头加密。观众席的哗然还没散开,沈星辰的指尖骤然下压,一串652hz的音波撞向空气,这是林月茹心理评估报告里,能撕开她冷静伪装的恐惧频率。
林月茹的白手套“嘶”地裂开,腕间的自伤疤痕露出来,和沈星辰腕上的纹路几乎一模一样。她突然疯癫地笑,声音像生锈的铁片摩擦:“你终于成了我想要的杰作……”
沈明远的手术刀已抵在她后颈,寒光刺目;周野的拳头悬在半空,指节捏得发白。就在这时,小满的投影仪突然切了画面——林月茹年轻时坐在钢琴前的影像亮起,她指尖流出的旋律,竟与此刻的《锈色月光》严丝合缝。
转
沈星辰猛地扯下腕间的拳击绷带,裹住乐谱狠狠砸向琴弦。刺耳的噪音炸开时,她清冽的嗓音穿了出来,唱的是母亲藏在旧乐谱里的童谣——那是小满此前用摩斯密码敲了无数遍的旋律,每个音符都浸着旧时光的温度。
“月光锈蚀了谎言……”当最后一句歌词落下,林月茹像被抽走所有力气,直直瘫倒在地;沈明远手中的手术刀“哐当”砸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回响。周野急忙抱起小满,女孩的呼吸机正发出尖锐的警报,而他急促的心跳,竟与沈星辰的歌声缠在一起,共振出520hz的治愈音波,轻轻裹住小满微弱的呼吸。
合
直播信号中断前的最后一帧,是沈星辰扯断三根钢琴弦,将泛着冷光的金属线,一圈圈缠在父母交握的手腕上。她跪在小满的轮椅前,低声哼着新谱的安魂曲,调子软得像月光;周野垂在身侧的绷带,与她散落的发丝在聚光灯下轻轻绕在一起,织成细小的结。
急救人员破门而入时,四人交换的眼神里没有慌乱,只有尘埃落定的释然。这一幕被网友截成动图,让实时热搜的词条瞬间刷新——#废墟里的星光#,后面跟着一颗闪烁的星星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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