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起约定的粮食交易了，早干嘛去了？
在齐浩的掌控下，四号头不回，脚不停，压根没回话的意思。
劝不住，又不能就此离开，不管。
陈管事没办法，只能和赵土一起，跟在四号等人后面，在临山村周边游走。
有病！
赵土暗自咒骂。
眼前之人说是想了解凶魂伤人的经过，想看凶魂伤人的现场，可结果呢？
放着他这位现成的知情者不问，反而自顾自的闲逛。
这个四号到底想做什么？
难不成是想炫耀，踩着他赵土和陈管事的脸，向村民们，以及商队的护卫伙计们，彰显地位和话语权？
不行！
跟在四号后面，当着所有人的面，绕着村子走一圈。
无异于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他赵土不止是打不过齐浩，低齐浩一等，而是连齐浩手下的奴才都不如。
绝不能灭自己的威风，损自己的脸面，去如四号的意。
赵土偏转脚步，凑到陈管事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小声劝说：
“陈兄，凶魂伤人之事，知道的人颇多，不是什么隐秘之事，以我看，我们不如遂了四号的意，将……”
这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有心思顾忌脸面？
泥腿子就是泥腿子，压根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陈管事瞥了赵土一眼，心中满是鄙夷。
神只之间的博弈。
胜者，赢得所有，败者，输掉一切。
为了达成神只的算计，连神眷者都要豁出性命，去争去斗。
如他，如赵土这般上不得台面的小人物，连生死都身不由己，哪有资格奢谈地位，脸面。
“赵土兄，凶魂伤人之事不隐秘，也不大，但将其告诉眼前之人，便是损害归云商队，损害天云城的利益。”
为免赵土坏事，连累自身。
陈管事压低声音，小声提醒，警告：
“具体向着那一边，敌视那一边，实乃关乎自身生死，乃至全家人生死的大事，你可要好好掂量掂量！”
警告，还是威胁？
赵土没有迟疑。
一方是由天云城权贵创建，背靠天云城的归云商队，一方是侥幸得了位野神眷顾，不成气候的齐浩。
他果断选了前者。
“陈兄，我生是天云城的人，死是天云城的鬼，自是向着商队这边。”
“只是齐浩手下就那么点人，又没什么大志向，想来就是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与天云城对着干。”
“你是不是有点太高看他了？”
不是高看，而是一地不容二主。
天云神不会允许临山神，与祂争夺子民。
以城主大人为首的权贵们，也不会允许齐浩分薄他们的权利和地位。
翻脸已是早晚之事。
陈管事忽然想到了邱掌柜。
或许正因为知道的太多，明白留在天云城，晋升无望，永远成不了神眷者，邱掌柜才会想着冒险一搏。
唉~
他叹了口气，唏嘘道：
“赵土兄，世事险恶，知道的越多，选择越少，越容易死，唯有少问少说，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才能活的长久。”
这神情，这语气。
应是警告，先前的，应该也是警告。
陈管事多半是从归云商队那边，听到了一些风声，才会与齐浩等人拉开距离，避免误会。
难不成齐浩背后的势力，与天云城不对付。
所以，天云城打算派人，灭神杀人？
若真是如此，当赶在双方打起来之前，搬离临山村……咦？不对！
赵大福那老东西。
难道一早就想到了这些，所以，才安排赵俊去归云市集当差，远离祸端，乃至提前卸任村长之位，保全自身……
赵土怀疑自己不知不觉间，成了扛锅侠。
一时之间，他心中顾虑重重，哪还有心思去保全什么脸面。
沉默中。
他和陈管事跟在四号一行人身后，在临山村通向浩树林的一侧，来回游走巡视。
最终，齐浩的耐心耗尽。
“黄娥姑娘，可以了吗？双面凶魂仅剩的残念，有没有缠上我？”
“此处红尘浊气弥漫，黄娥无法现身探查，因此黄娥也不清楚，那只双面凶魂的残念有没有缠上你。”
“那你不早说！”
“问题是，你也没问啊！”
黄娥神女回答的很快，理由也很充足。
“何况，你时不时看向归云商队的临时营寨，一副准备打那只厉鬼主意的样子，黄娥怎好多嘴，劝归。”
小心思被看穿，点破的齐浩强装镇定，做出一副淡然之态。
“黄娥姑娘，既然你看出来了，那我也就明说了，你可不可以拿下那只厉鬼，让我见识下天庭神女的手段？”
“可以！”
应许声未落，黄娥神女紧接着提出补充条件。
“不过，抵抗红尘浊气的侵蚀，以及擒拿厉鬼，皆有损耗，黄娥不做赔买卖，我们需提前谈好出手的报酬。”
又要灵蕴？
齐浩抬手揉了揉眉心。
他连聘请黄娥神女打理识狱的基础薪酬，都要打欠条，哪有多余的灵蕴，作为出手的报酬。
“黄娥姑娘，你觉得我像是灵蕴富足之人吗？”
“不像，所以，相比于请黄娥出手，还是你亲自出手，更具性价比。”
呵！
性价比都出来了。
看样子你这一段时间，没少查阅与我前世有关的信息。
齐浩看向识海。
灵幻芥身脚下的祭灵天台，能随时与天庭联网，查阅各类知识的法宝，他眼红，想要。
可惜！
“黄娥姑娘，我也想亲自动手，但我根基浅薄，且不善搏杀，即便打得过，也容易在打斗的过程中，伤到根基……”
“放心，你尽管动手，有黄娥护着，你是伤不到根基的。”
不伤根基，但伤灵蕴啊！
齐浩不想被趁火打劫，用远高于正常出手价格的灵蕴，换取黄娥神女紧急出手救场。
权衡利弊之后，他做出选择。
存着灵蕴，以待不时之需，比借取灵蕴，请人出手，亦或拿灵蕴充当“医药费”，来得强。
天庭神女的手段，不看也罢。
“黄娥姑娘，既然你我都不想出手，擒拿厉鬼，不如就此回去，如何？”
“随你，你是出灵蕴的老板，你说了算。”
“既然我说了算，那我们便回去。”
想做的事情不了了之，就在齐浩暗自吐槽厉鬼胆小，不知主动出击，袭杀陌生人，准备回家之时。
一位熟人穿着捕快服饰，领着一队披甲执锐的士兵，走出临山村。
“喂！”
齐浩看向身后。
“赵土小村长，你家侄儿赵俊什么时候当上的捕快，什么时候回的村？”
不知道啊！
赵土脸色变了又变，最终，换做笑意，丢下四号等人，跑向赵俊。
村中有了兵士，他有了依靠。
“赵俊贤侄，你回来的正好，那些人乃是齐浩的手下，你们若是想对齐浩出手，可以先拿下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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