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大多老实本分……”
望着随商队一起返回的村民们，赵大福平静的说出应对之策。
“只需用言语，吓一下他们，就能让他们乖乖听话，和商队的伙计护卫们保持距离。”
“若有人执意不听呢？”
“那就做一次恶人，让不听话的人见识一下我们的手段，让不听话的人吃点苦头，直到其乖乖听话……”
说到这里，赵大福语气一转，笑道：
“不过，如此不听劝的傻子不多，事情一般到不了这一步，无需我们做恶人。”
“确实，没钱没权没势，没本事，还不听劝的傻子，是挺罕见的。”
赵土认同傻子之说。
如他这样的聪明人，晓的利弊，识趣，知变通，不会一意孤行，在明面上，和比自身强的人，对着干。
如村里人一样的普通人，大多欺软怕硬，不敢违反约定成俗的规矩。
只有傻子一样的愣头青，才会在本事不济，且势不如人的情况下，不听劝，不识趣，一意孤行。
想到这里，赵土的目光落在和商队走在一起的村民们身上。
这些人，他都认识。
拿捏不了齐浩，还拿捏不了一群怂货吗？
他主动揽活。
“村长，你放心，我会好好警告他们，让他们和商队的伙计护卫保持距离的。”
“嗯，你在齐浩手中损了面子，确实需要找人立下威，挣回失去的脸面……”
赵大福说了一通激将之话，这才打算将本就无意插手的事，交出。
“既然主动要求，此事便交给你了。”
“村长，我必不辜负您的厚望……”
“好了，闲话到此为止，邱掌柜他们到了，快随我一起去迎接他们。”
赵大福打断赵土的话语，扯了扯衣袖，确定衣服得体之后，带头迎向商队。
人没到跟前，便高声喊道：
“临山村村长赵大福，携下任村长赵土，见过邱掌柜，见过陈管事……”
察觉到一点异常，就连忙选好继承人，准备退位，置身事外，保全自身。
这是位聪明人。
邱掌柜经常往来于天云城和归云市集之间，不怎么在下面跑动，他对赵大福的了解，都来自手下人的口述。
然，百闻不如一见。
他根据已知的情报，结合赵大福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信息，给出了一个不错的评价。
“陈管事，让下面的人按照以往的规矩，在村口的空地上歇息，你随我一起，去会会这位临山村村长。”
“是！”
陈管事熟练的将一应事务安排妥当，随后来到邱掌柜面前。
他神色恭敬，态度放的很低。
“您请！”
“嗯！”
邱掌柜领着陈管事，两人无视忙碌的手下人，在几个彪形大汉的拥护下，来到赵大福面前。
“老人家，邱某何德何能，竟能劳烦您老人家亲自跑到村口，来迎接我，罪过，罪过……”
“邱掌柜，您客气了！”
赵大福缓慢躬身行礼，主动坦白，他有所求。
“您身份尊贵，在归云乡的名望极高，我那孙儿赵俊目前就在郑捕头手下当差，小老儿还指望着您替我那孙儿，说几句好话，让他少些脏活累活，少吃点苦呢。”
“此事简单，待我回去后……”
话题打开。
伙计护卫安营扎寨需要时间，邱掌柜和赵大福也不急着走开。
他们一唱一和，仿佛从小就认识的好友发小，有着说不完的话，聊得很是开心。
全是废话，客套话。
说这么久，也不嫌累，也不嫌嘴干。
不是说邱掌柜此次的目的，是来查看临山村周边的情况，顺便探听齐浩的底细吗？
这也没问啊！
难不成是村长猜错了？
赵土心中不耐，神情也不似一开始的恭敬，紧张，他没有发现，他的表现，已被邱掌柜看在眼中。
姜是老的辣。
老的这边，一时半会找不到突破口，打探不到有用的消息，不妨拿小的开刀。
邱掌柜和赵大福闲聊的同时，暗中冲陈管事使了个眼色。
你往年入山时，没少和临山村的人打交道，速去套话，打听消息。
明白！
陈管事心领神会，缓缓挪动脚步，凑到赵土身边，做出一副好奇的模样，小声询问：
“赵土兄，我这才几个月没来，想不到你就从带着村里人开荒的队长，摇身一变，成了临山村的村长继承人，当真是可喜可贺！”
不止你想不到，我也想不到，若不是齐浩那小子……呸！和齐浩有什么关系。
赵土心中的得意散去。
他能成为村长继承人，凭的是过人的头脑，是自身的本事，是远超他人的威望。
目光从赵大福身上扫过。
见赵大福仍在和邱掌柜闲聊，没留意他这边的动静，也没阻止的迹象。
赵土同样压低声音，回话：
“陈兄，在这临山村中，也就赵俊凭着投胎的本事，仗着村长的宠爱，排在了我前面，可他心气高，不愿留在村里，他一走，这村长之位，可不就轮到我了嘛！”
“不对吧！”
陈管事皱眉。
“我记得你们村里那位叫王山的猎户，本事不比你差，我以往在村长家歇脚的时候，还听他提起过，有位叫王大牛的，和你一样，同为开荒领队。”
聊天不揭短的道理，都不懂，你会不会说话，会不会聊天？
不会说，就别说，不会聊，就别聊。
赵土很想转身离开，可是他不能这样做。
打狗，要看主人。
归云商队要钱有钱，要人脉有人脉，眼前之人虽然只是一个小管事，却也不是他能轻易招惹，能轻易得罪之人。
他强压心中的不爽，反驳。
“陈兄，你和王山打过交道，你应该清楚他过于好说话，是个没主见的人，不适合当村长；至于大牛，他过于老实，讲义气，同样不适合当村长。”
“此话不假，那王山是个本分人，而本分人，成不了大事。”
话音未落，陈管事顺势把话题带到王山身上。
“赵土兄，你可否替我将王山喊来，我这次入山，多半还是要让他当带路。”
“这个……”
赵土面露为难之色。
他不怕王山，却不敢坏齐浩的好事。
“陈兄，那王山的女儿过几天，要嫁人，这次，他怕是不能给你们带路了。”
换人，你想多了，我等的就是这句。
陈管事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无妨，我这次并不急着入山，我不介意添个礼钱，蹭顿饭，等他忙完以后，再找他带路，还请赵土兄喊他过来，我和他提前商议一下入山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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