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利原本悠闲地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扶手,突然,动作猛地顿住,目光像两道锐利的寒芒,直勾勾地落在主位上的苏瑶身上。
苏瑶只觉心脏猛地漏跳一拍,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
她的指尖下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那冰冷的触感让她稍稍镇定了些。她刚要开口,却见萧利“唰”地一下站起身,皮鞋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而响亮的声响。
他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走到苏瑶跟前,腰板弯得比拜年的小辈还要低,脸上堆满了愧疚:“苏董,昨晚是我混账。”
刹那间,原本还算安静的会议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陈立董事手中端着的茶杯“当啷”一声磕在桌上,滚烫的茶水溅出,在桌面上洇开一片水渍。
苏婉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指甲几乎掐进了掌心。
她早上还听萧利信誓旦旦地说要把苏瑶踢出董事会,怎么转眼间就换了副模样?这反转来得如此突然,让她完全反应不过来。
苏瑶紧紧盯着萧利,心中满是疑惑。昨晚她拿电棍戳他后腰时,这混球可清醒得很,连她高跟鞋尺码都能报出来。难不成电棍真把他脑子戳坏了?
她心中暗自腹诽:“哼,这转变也太蹊跷了,指不定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萧少,您肯定记错了。”苏婉硬着头皮扯住萧利的袖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急切,“昨晚明明是苏瑶……”
“闭嘴!”萧利猛地甩开她的手,那动作快而狠,仿佛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转头时,他又立刻换上一副赔笑的模样,语气诚恳得让人作呕:“苏董,我昨晚喝得人事不省,糊里糊涂说了浑话。要不是您宽宏大量,萧家的脸都得让我丢尽。”
说着,他重重地捶了下胸口,那声音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格外响亮,“我这就去跟媒体澄清,绝对不让您受半分委屈。”
董事们集体打了个寒颤,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寒意席卷了整个会议室。
陈立董事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手指把会议记录捏出了褶皱。他结结巴巴地开口:“萧少,我们……”
“你们?”萧利冷笑一声,那笑容里满是不屑和嘲讽,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满桌董事,“谁给的胆子罢免苏董?是盼着恒远明天就被我们萧家吞了?”
一瞬间,会议室的温度仿佛骤降十度,众人只觉寒意刺骨。
秃头董事喉结动了动,手中的钢笔“啪”地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他忙不迭地说道:“萧少教训得是!苏董的位置从没动过,以后也不会动!”
“就是就是!”
“我们都是被苏振国忽悠的!”
几个老董事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忙不迭地附和着,声音中满是惶恐和讨好。
苏振国“腾”地站起来,西装下摆扫得椅子歪了半寸。
他脖子涨得通红,手指几乎戳到陈立的鼻尖,怒吼道:“陈立!早上你们刚投票选我当董事长!昨天你还说苏瑶得罪了萧少,这会子倒装起好人?”
陈立斜着眼睛瞥了他一眼,从西装内袋摸出会议记录,“啪”地拍在桌上,那声音震得桌上的纸张都微微颤动。
他指节敲了敲“罢免苏瑶”那页,语气带着一丝嘲讽:“苏总您自己说的,萧少最讨厌吃里扒外的。再说苏董是苏家嫡女,您把亲侄女往死里踩,也太不讲究了。”
“就是。”
“为了当董事长连脸都不要。”
“苏家要是知道您这么对苏瑶,怕不是要把您从族谱里划了。”
股东们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那声音像嗡嗡的苍蝇,让苏婉心烦意乱。
苏婉脸色白得像会议室的墙皮,她攥着手机冲到萧利跟前,声音发颤,带着一丝哭腔:“萧少,苏瑶是不是给您下什么药了?您昨天还说……说挺喜欢我的……”
萧利瞥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扣,语气轻蔑:“苏小姐,我这人最记仇。”他忽然笑了,那笑容带着一丝诡异和玩味,“昨晚是谁把我锁在酒吧厕所的?”
苏婉脑子“嗡”地炸开,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耳边嗡嗡作响。
“到底怎么回事?!”苏振国揪住苏婉的肩膀拼命摇晃,那动作粗暴而疯狂,“不是说萧少被你吃得死死的?不是说他恨苏瑶恨得想杀了她?”
苏婉张了张嘴,眼泪“啪嗒”掉在香奈儿套裙上,那晶莹的泪水在昂贵的布料上晕染开来。
她望着满屋子落井下石的面孔,终于明白什么叫“墙倒众人推”。
“当我是冤大头?有男朋友还爬上我的床,跟外头那些烂货有什么两样?”萧利怒目圆睁,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声嘶力竭地吼道。
“啪——”这一记耳光,如炸雷般在空荡的穹顶下猛然炸开。
苏婉的半边脸瞬间高高肿起,像被充了气的皮球。她踉跄着往后退,撞翻了身旁的香槟塔,玻璃碎片如流星般溅落在脚边,发出清脆的声响。
周围围满了恒远集团的高管和股东,他们交头接耳的声音像一根根尖锐的针,刺向苏婉:
“早看她装纯,原来真是茶里茶气,恶心死人了!”
“公司多少男的当她女神,合着是个海王啊,真是瞎了眼!”
“幸亏没给我儿子介绍,这脸皮比城墙还厚,沾上她倒八辈子霉!”
苏婉的指尖用力攥紧裙边,指节都泛白了。
一年来,她精心维护的“白月光”人设,就像一座摇摇欲坠的大厦,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她的内心充满了愤怒和屈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萧少,您太过分了!”苏振国奋力挤开人群,老脸涨得通红,像熟透的苹果,额头上的青筋也跟着跳动。
他大声吼道:“小婉是真心喜欢你,当初可是一眼就相中您了!”
萧利突然放声大笑,那笑声尖锐刺耳,活像听了段荒诞的单口相声。
他嘲讽道:“真心?实不相瞒,睡过的女人没一百也有八十,就数她最放得开。苏先生,您这是把闺女当攀高枝的工具使啊,算盘打得倒是精!”
这话像一颗威力巨大的雷,在人群中炸开,炸得周围人看苏婉父女的眼神瞬间淬了毒,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原本抱着胳膊看戏的苏瑶嘴角微微上扬,勾出一抹嘲讽的笑,轻咳两声,阴阳怪气地说:“姐姐,妹妹今儿算是开了眼了。当年抢林宇是不是也是这套路啊,手段真高明呢!”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谁不知道苏婉和林宇订过婚?后来嫌人家没拿下继承权,转头就攀上萧利这高枝了!这简直就是现实版的嫌贫爱富。
“晦气!”
“离她远点,别沾一身骚,脏了自己!”
苏婉浑身筛糠似的抖个不停,她又羞又恼,白眼一翻就往地上栽——她这是在装晕呢!
“小婉!”苏振国手忙脚乱地捞起女儿,像一只无头苍蝇,灰头土脸地往休息室跑。
他的皮鞋跟敲得地面咚咚响,仿佛是他慌乱心跳的节奏。
萧利盯着苏婉消失的方向,喉结上下动了动,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安,他小声嘀咕:“她...之前有男朋友?”
“可不,都订婚了。”苏瑶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眼神里满是嘲讽:“怎么?您还当自己是头一个?也太天真了吧!”
萧利的嘴角抽搐了几下,苏瑶倒也没揪着不放——毕竟萧利刚帮她收拾了苏婉父女,便好心提醒:“有些事,还是留个心眼好,别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那是那是,谢您提醒。”萧利干笑两声,表情比吃了黄连还苦,脸上的肌肉都拧在了一起。
他小心翼翼地问:“苏小姐,您...不生我气了?”
苏瑶没接话,只抬了抬下巴,指了指门外,冷冷地说:“萧少,借一步说话?”
“成成成!”萧利忙不迭地答应,心里却像揣了只小兔子,七上八下的。
两人刚往门外走,萧利的余光扫到苏瑶身侧的伍越,后颈突然冒起冷汗,就像被一盆冷水浇过。
伍越笑盈盈地看着他,那笑容却让萧利不寒而栗。她调侃道:“萧少,您脸色不太好啊,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心里有鬼啊?”
“我...我没事!您...身手真好。”萧利的脑子里像炸了颗雷,他惊恐地意识到,苏瑶身边这利索丫头,竟是来自“寂夜”!
那可是萧家最神秘的地下势力,网罗各地退伍尖兵、武术世家,在国内是保镖,在海外那就是一支令人闻风丧胆的雇佣兵,现在由萧林绍全权掌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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