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悄然穿透崖谷,将金色的光芒折射在宽敞的落地窗上,细碎的光斑跳动在房间各处。
霍媔舒适地翻了个身,缓缓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正蜷缩在司湛怀里。她微微一怔,脑中迅速回溯——昨晚分明是睡在沙发上的,怎么……
“是他半夜偷袭我…还是我梦游了?…”她抿唇蹙眉,心里直打鼓。
此时的司湛刚入睡不到三小时,眼底泛着淡淡的青黑,呼吸沉重,显然疲惫至极。可他仿佛天生自带雷达,手臂一收,把正要悄悄挪开的她重新捞回怀中,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乖,别动。”
霍媔顿时屏住呼吸。她太清楚了——早上的他反应最强烈。她一动不敢动,乖乖缩成一只小猫。
两个小时后,霍媔腿麻得如针扎,再加上尿急,只得尝试一寸一寸往外挪。
“嘶——”司湛突然冷抽一口气。
“我不是故意的!”霍媔被什么硌到,瞬间脸红如烧,连滚带爬翻下了床,头也不回冲进卫生间。
司湛趴着缓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径直走向浴室。
迅速洗漱完,她换上一条淡蓝色长裙,几乎是踩着拖鞋溜出房门,连行李都没拿。她太明白司湛的作风:忍了一晚,他绝对会加倍“讨回来”。
她扫了个充电宝就直奔酒店停车场,却愣在原地——“居然一辆下山的车都没有?”
顺风车也叫不到。她一咬牙,穿着拖鞋就大步朝山下走去。
司湛换好衣服出来,房间里空无一人。他挑眉,语气不满:“不等我?”
他先去餐厅找了一圈,没有;眉头不自觉蹙紧,一股强烈的不安袭来。他转身走向一楼露台和观景台,仍旧不见人影。
“湛总早上好!”礼宾员热情地招呼。
“看到我女朋友了么?”他声音里压着情绪。
“刚才看到她往停车场方向去了。”
司湛一听,大步向外走。停车场空无一人,所有车都静默地停着,毫无发动痕迹。
“给徐波打电话,我要查监控。”他挂断电话,几乎是咬着牙走向监控室。
秘书金灿立刻联系了酒店总经理。
监控画面中,那道穿着长裙、踩着拖鞋却大步流星逃离的倩影,让司湛后槽牙咬得吱吱作响。
霍媔快步走了五分钟,终于迈出酒店监控范围。
“有钱都不赚?是不是傻…”她看着打车软件,加价十倍依然无人接单。
好不容易远远看见一辆车,她刚抬手,车就呼啸而过,她忍不住吐槽:“赶考啊?!”
又走了十分钟,山路上依旧清风雅静,空无一车。
“这什么破地方!”霍媔气得想摔手机,加价二十倍依旧没车,顺风车也毫无踪影。
“二十多公里山路,真要走到我断气…”她不敢停,一边刷新叫车界面一边闷头往前赶。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车声。她惊喜回头——却是一辆摩托车。
童年从摩托上摔下来的阴影让她不敢伸手。
没想到那摩托车竟主动停在她身边:“美女,下山?”
霍媔点点头。
“要捎你一段吗?”司机好心问道。
“还是算了…”她实在没勇气坐。
对方看她一脸纠结,笑了:“放心,我不劫财也不劫色。”
霍媔尴尬笑笑,正要回绝,身后一道黑色车影驶来。她瞥清车头,瞬间瞳孔一缩,猛地拉住摩托车:“大哥,等等!”她迅速跳上车后座,“快开!后面那是人贩子!”
摩托车司机一听,油门一拧,瞬间冲了出去。
司湛刚看清她向他招手的身影,下一秒就见她跳上了摩托,整张脸瞬间青黑。
蜿蜒山路上,顿时上演起一出速度与激情。
两分钟后,迈巴赫强势超车,一个利落横甩,稳稳拦在路中央。
摩托车猛踩急刹。
“下来。”司湛怒不可遏地推门下车。
“大哥你快走!那人真是人贩子!”霍媔还在努力“求救”。
司湛大步逼近,周身凌厉的气场压得摩托车司机声音发抖:“要、要不要报警?”
“报警没用!他家就是公安局的!”霍媔扶额,没想到这位大哥这么怂。
司湛黑着脸一把将人从车上抱下来,“胆子越来越肥了。一不开心就逃,还想再去流浪?”
“臭流氓!王八蛋!你这是非法拘禁!”霍媔死死拽着摩托车司机的衣服,“大哥你救救我!”
“强、强抢民女是犯法的!就算你家是公安局的也——”司机强撑勇气说道。
“闭嘴,”司湛一眼扫去,语气慑人,“她是我老婆。”
“谁是你老婆!我未婚!未婚!”霍媔两腿乱蹬,拼命挣扎。
司湛不再多话,直接把人扛上肩头,三两步塞进副驾驶,落锁。
“你再敢下车,”他倾身逼近,目光阴沉地看着她,“我就在这办了你。”
霍媔被他的眼神慑住了,她知道,他说到做到。
“我、我就是出来散个步…早上空气好。”她讪讪道,试图缓和气氛。
司湛不发一言,驶过一处观景台时突然靠边停下,扣住她的后脑便重重吻了上去。这个吻犹如疾风骤雨,带着惩罚的意味,咬得她嘴唇生疼。霍媔被吻得缺氧,呼吸彻底乱掉。
直到她快断气,他才放过她。“想死,我随时成全你。再跑,我打断你的腿。”
他阴鸷的眼神和锋利的言语,吓得霍媔一时噤声。
车重新启动,驶向酒店。
寂静之中,霍媔忽然崩溃大哭,委屈得像被抢走了全世界:“你弄死我算了………”
司湛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弄得一怔——他从未见她这样哭过。除了惊愕,还有一阵莫名的心堵。
他不会安慰人,更说不出道歉的话,可心里的火气却随着她的哭声一点点消散。
他沉默地递纸巾给她,霍媔一边哭一边擦,最后把擦得一团糟的纸巾全部扔到他身上——故意挑衅他的洁癖,故意恶心他。
司湛拳头捏紧,深吸一口气,还是默默将垃圾收拾起来丢进垃圾桶。
短短五分钟车程,霍媔用完了一整包纸巾,司湛身上、车上被她丢得一片狼藉。
“别太过分。”他忍无可忍。
“那你放我下车。”她红着眼睛犟嘴。
“不可能。”他咬紧牙关回应。
车刚停稳,他就把钥匙丢给保安:“叫保洁清理一下车。另外,记住我女朋友的脸,别让她上任何人的车。”
他拉开车门,要把她抱出来。
“我不下!”霍媔死命抓着方向盘,“你当我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司湛气笑了:“霍媔,你到底在怕什么?躲什么?”
“你!饿狼!恶魔!”她伸着脖子骂。
“给你十秒。不下来,我就扛你回房间,还当众打你屁股。”他胸口发闷,几乎被她气出内伤。
“你非法拘禁!我要告你!”她还在做最后抵抗。
“要么你自己走,要么我扛你走。医生已经在路上,你选。”
“医生?”霍媔心猛地一悬,“你叫医生做什么?”
“给你看病。”他眼神幽深地扫过她的小腹。
“我没病!不需要!”霍媔强撑着。
司湛不紧不慢道:“你昨晚干呕含吐共三次。”
她嘴犟:“我那是恶心你。”
“只是恶心我?”他挑眉。
“对!”
“那也要查。”
“我不查!”
“怕了?”他激她。
“我没病干嘛要查!”她声音扬高,脸却不由自主红了。
“行,不看医生,那就现在去医院直接打b超,检查得更清楚。”他作势就要重新发动车子。
b超两个字像剑一样悬在霍媔头顶。她几乎是瞬间解开安全带,可还没跑出两米,就又被一把抓回他怀里。
“你怕打b超?”他玩味地扬起嘴角,目光紧锁着她。
“我又没怀孕打什么b超!”她强装镇定,声音却发抖。
“我有说你怀孕?只是打个b超而已。”他说着,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大步走向房间。
“司湛,我真的只是恶心,你别乱想………”她心跳如擂鼓,嘴上却还在逞强。
“嗯,你没怀孕。”他步伐不停,声音稳得像山,“只是犯恶心,打一针就好了。”
“我不要打针!你敢让医生碰我,我就从那儿跳下去!”她指向一旁的景观崖壁。
“那儿才五六米,摔不死。那边起码一百米,你要真想见你妈,可以去那边跳。”
他语气冷峻,脚步却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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