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存的天选者们在练习那降神舞时,动作越来越僵硬,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恐惧,生怕哪一步、哪一个手势又会触发未知的杀机。
格西管事和阿尼们的监视也更加严密,他们的目光时刻扫过每个人的状态,对任何一点不协调或迟疑都会投去冰冷的注视,仿佛在筛选不合格的祭品。
楚砚模仿着动作,【规则之眼】却在记录分析着舞步的规律,这些舞步看似杂乱无章,但似乎暗合能量流动轨迹,每一次落脚、每一次挥手,都在隐隐牵引着空气中那稀薄却存在的能量,并向那面主鼓汇聚。
这舞蹈,也是仪式的一部分,是在进一步激活和引导力量!
练习间隙,楚砚、夜鹰、伊万、让·雷诺四人借着喝水的机会,短暂地聚在了角落。
“哭声…物理攻击…有效。”
伊万言简意赅,晃了晃包扎好的拳头。
“舞蹈步法…蕴含特定频率…干扰心神,引导能量。”
让·雷诺语速极快,手指在腿侧极轻地比划着几个关键点。
“需逆频率…小幅错步…可削弱影响。”
他将自己分析出的几个可以打乱舞蹈节奏却不引人注目的错误步法,快速低声告知三人。
“鼓房…西厢…灯室…都有问题。重点在‘鼓’和‘灯’,还有‘穿红绳的她’。”
楚砚快速补充,目光扫过远处正在监督的格西。
夜鹰微微颔首,声音低沉。
“诵经声…有压制力量。必要时,可制造…小范围静电爆鸣…干扰。”
只见她指尖有微不可察的电弧一闪而逝。
四人迅速交换线索,随即若无其事地散开。
下午的训练结束后,让·雷诺以请教经文中几个藏字为由,主动接近了那位雕刻骨器的老阿尼。
楚砚则在不远处擦拭鼓面,眼角的余光时刻关注着那边。
让·雷诺凭借着从楚砚那里得知的暗格手稿上的几个关键字和纹样,小心翼翼地将自己写好的纸条给老阿尼看,并配上关于教义理解的疑问。
老阿尼雕刻的动作停住了,他的眼睛看向纸上的字,瞳孔似乎微微缩了一下,他抬起头,深深地看了让·雷诺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有惊讶,有微弱的赞许,但更多的是深沉的悲哀和警告。
过了许久,他张了张嘴,声音比上次更小,几乎化为了气流。
“…‘她’在鼓里…魂灯是钥匙…七盏…对应七窍…”
“…舞步…是锁…最后一步…跳错…能…震…(声音低不可闻)…”
“…红绳…是‘空行母’的发丝…斩断…方能…(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
就在这时,格西管事阴冷的目光扫了过来,老阿尼立刻低下头,剧烈地咳嗽起来,仿佛刚才只是身体不适的呻吟,不再看让·雷诺一眼。
让·雷诺面色不变,恭敬地行了一礼,转身离开,在经过楚砚身边时,极轻微地点了下头。
回到通铺后,趁着无人注意,让·雷诺迅速将获得的线索用只有四人能看懂的方式传达出来。
线索拼图进一步完整!
“她”在鼓里!这证实了最恐怖的猜测,那面主鼓,很可能就是某位被献祭的“觉姆”的皮甚至灵魂!
而魂灯是操作或影响这面鼓的“钥匙”,需要七盏?对应七窍?老阿尼之前提示“看清给你点灯的人”,卓玛想给那盏特殊魂灯加油,很可能就是想控制或污染这把“钥匙”!
舞蹈是“锁”,最后一步刻意跳错,可能产生意想不到的干扰甚至破坏效果!
红绳是“空行母的发丝”,斩断它或许是关键!这解释了为什么红绳拥有束缚怨灵的力量,因为它本身就源自那个终极的恐怖存在——“空行母”!
“空行母”……这个词终于被明确提及了,在藏传佛教中,空行母本是智慧女神,但在这里,显然已被曲解成了需要血食供养的邪神!
此刻生路似乎清晰了一些,破坏魂灯是钥匙、干扰舞蹈是锁、斩断红绳是束缚,而他们最终的目标很可能是摧毁那面主鼓或对抗空行母。
但具体如何操作,依旧充满未知和危险。
晚饭时,楚砚注意到,觉姆卓玛又出现了,她依旧温婉地笑着,为众人添茶倒水。
但当她经过楚砚身边时,楚砚看到她藏于袖中的手腕上,那根旧红绳的颜色,已经变得近乎漆黑,并且……似乎微微动了一下,像是活物。
而她看向众人的眼神,尤其是看向那几位精神状态明显不佳的天选者时,那种隐藏在温婉下的贪婪和饥渴,几乎要满溢出来。
祭典,越来越近了,猎物已入笼,猎人正在磨利爪牙。
此时直播间的画面在卓玛那诡异的表情和手腕的特写上。
【夏国直播间】:
“我汗毛倒竖!那红绳是活的?!”
“空行母的发丝!这设定太掉san了!”
“钥匙!锁!发丝!信息量太大了!牛逼了这次!”
“最后一步跳错?怎么错?错了会怎么样?”
【灯塔国直播间】:
“女王的静电能斩断头发吗?”
【白熊国直播间】:
“伊万:管她什么母,一拳打爆!”
【浪漫国直播间】:
“让不愧是团队大脑!”
【孔雀国直播间】:
“我们的天选者快撑不住了…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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