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传来脚步声,查攀安慌忙用袖子擦去血迹。进来的是个面生的侍女,手里捧着干净的衣物和伤药。
太后赏你的。侍女放下东西就走,眼神中带着一丝怜悯。
查攀安刚要道谢,突然注意到侍女手腕内侧有个熟悉的月牙形印记!与阿蘅、蓝月的胎记一模一样!
等等!他抓住侍女的手腕,你是……
侍女猛地抽回手,警惕地环顾四周,低声道:莫要声张。阿姊让我告诉你,第三道月纹将在月圆之夜显现,你要好好把握。说完便匆匆离去。
阿姊?是指阿蘅吗?查攀安一头雾水。这侍女又是谁?三个女孩的诅咒到底牵连了多少人?
次日清晨,查攀安被传唤到正殿。赵姬已穿戴整齐,正在梳妆。她看都没看查攀安一眼,仿佛昨夜那场荒唐的肉体缠绵从未发生。
太后,大王来请安了。宦官在门外通报。
赵姬手一顿,放下梳子:让他进来吧。
殿门开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大步走入。他穿着玄色王袍,眉宇间已有不怒自威的王者气势——来者正是少年嬴政!
查攀安慌忙跪伏在地,心跳如鼓。这可是未来的秦始皇!历史上记载他车裂嫪毐,摔死两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将母亲赵姬软禁至死……
母后安好?嬴政行礼,声音尚带着一丝稚嫩,却已透露着隐隐的威严。
我儿有心了。赵姬笑容勉强,显然与儿子并不怎么亲近。
嬴政的目光扫过殿内,突然停留在查攀安的身上:这就是新来的太监?
查攀安浑身一颤,额头渗出冷汗。历史上少年嬴政敏锐过人,难道已经识破了他的身份?
不过是个玩物罢了。赵姬轻蔑地说,我儿若喜欢,送你就是。
嬴政走近,用脚尖抬起查攀安的下巴。四目相对的刹那,查攀安在少年秦王眼中看到一丝奇异的光芒——那不是好奇,而是一种近乎……荒诞的情绪。
不必了。嬴政收回脚,儿臣告退。
待嬴政离去,赵姬立刻变了脸色:滚过来。
查攀安膝行至她脚边。赵姬一把扯开他的衣领,露出昨夜留下的痕迹:知道本宫为何要在你身上留下这些印记吗?她冷笑道,今日吕不韦进宫,本宫要让他好好看看,他的眼线是什么下场。
果然,午时吕不韦前来议事。赵姬故意让查攀安跪在一旁奉酒,脖颈上的瘀痕清晰可见。吕不韦面不改色,却在袖中向查攀安比了个手势——拇指压在中指上,正是控制同心蛊的暗号!
查攀安的腹部立刻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像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啃噬他的内脏。他强忍痛苦,额头冷汗涔涔。
相国觉得这新来的太监如何?赵姬笑问道。
吕不韦淡然道:太后喜欢就好。
两人言语交锋,查攀安却痛得几乎昏厥。直到议事结束,吕不韦才暗中压制了查攀安体内的蛊毒。临走时,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查攀安一眼,无声地动了动嘴唇,向他传来一句唇语:坚持住。
夜幕再次降临,查攀安蜷缩在偏殿一角,浑身发抖。腹部的疼痛已经消退,但心灵的震撼却久久不散。他想起嬴政那个眼神,想起吕不韦的暗示,想起侍女神秘的警告……这盘棋比他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更可怕的是,他手腕上的月牙胎记正在变深,边缘泛起诡异的血色。按照侍女的说法,第三道月纹显现时,诅咒将达到顶峰……
窗外,一轮满月缓缓升起,照在查攀安惨白的脸上。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三个女子的身影在月光中浮现——晓薇、蓝月、莫胜男,她们的眼神冰冷而悲伤。
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查攀安对着月亮喃喃自语,泪水无声滑落。
但月亮沉默不语,只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像一条通往无尽痛苦的不归之路。
把头低下!
随着宦官的一声厉喝,查攀安——现在应该叫了——被粗暴地推进一间香气缭绕的寝殿。按照吕不韦的安排,他此刻应该是一个受过宫刑的新宦官,被派来伺候太后赵姬的生活起居以及日杂事务。
这就是相国说的新的替代品?莫不是原来那几个?换汤不换药吧……还是那个熟悉的慵懒而威严的女声,从层层纱幔后传来。
装什么装?你都享用过我年轻俊朗的身体了,还假装不认识?查攀安悄悄抬眼。纱幔缝隙间,隐约可见赵姬斜倚在软榻之上。虽然第一次没有仔细看清赵姬的容颜,但通过缝隙窥视可知,赵姬的容貌仍称得上倾国倾城,眉宇间既有太后的威仪,又隐藏着几分少女般的娇媚。
如果史官没有开玩笑的话,正是这个女人与我嫪毐缠绵悱恻,生下两个儿子,我嫪毐还被封为长信侯。最终虽被被车裂而死,但拥有过这样倾国倾城的女人,死也值……查攀安胃部一阵抽搐——他必须想办法改变这个结局!
回太后,此人名唤嫪毐,精通按摩推拿之术。老宦官谄媚道,相国特意找来为您解乏的。
赵姬轻哼一声:是吗?抬起头来。
查攀安抬头,刻意控制着眼神——不能太卑微,那样显得很无趣,但也不能太放肆,那样会招来杀身之祸。他在21世纪现代社会的酒吧,勾搭富家女时最擅长的真诚中带点野性的眼神,此刻派上了用场。
果然,赵姬微微挑眉:倒有几分姿色。留下吧,其他人退下。
第一次果然没在赵姬心里留下任何的印象……
待众人退去,寝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时,赵姬突然冷下脸命令:脱裤子。
查攀安一愣:太后?是我……
我什么我?本宫这次要亲自验货。赵姬把玩着一把金剪刀,看看吕不韦是不是又在耍花样。
冷汗顺着查攀安的脊背流下。历史上吕不韦确实让嫪毐假扮宦官混入宫中,难道赵姬对吕不韦起了疑心?
危急关头,查攀安决定赌一把。他非但没脱,反而挺身上前两步,用曾经对蓝月说过的情话轻声说道:太后天姿国色,何苦为难一个小小的侍从?若真想验时正身,不如验验小人的手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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